“对了,你的秋鸿剑给你。谢谢借剑予我。”
霂沉烟将手中秋鸿剑递给月渊。
月渊见她眸中似有不舍留恋之意,一时起了打趣之心。
“这秋鸿剑几千年来除了我,再无人握过,它能接受你我也感到意外。它或许也很喜欢你。”
“怎么你很喜欢秋鸿剑。”
霂沉烟不愿多想,装作没有听懂他的言下之意。
“这秋鸿剑极有灵性,多亏了它与我配合,不然我不会很难战胜那万千诡兵,也无法悟出剑魂。”
“我是很喜欢它。”
月渊闻言一笑。
“你既喜欢拿去便是,不必还我。”
月渊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霂沉烟当即就愣住了。
“我怎么好夺人所爱。不必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月渊眼中含笑也没再说什么,伸出手将秋鸿剑召回收入识海之中。
“我们去内殿看看。”
说着施施然朝那隐有光亮的方向走去。
霂沉烟落后他两步,与他一道进了那亮如白昼,以数百颗夜明珠照明的内殿。
二人入了那玉石铺就而成的内殿,便都被那前方高台之上悬于碧色玉山散发着古朴流光,传出阵阵嗡鸣,极力挣脱封印的一柄神剑看去。
霂沉烟第一眼看到那藏于剑鞘之中,但难掩铮烈傲然气息的剑身,就被吸引了心魂。她感应到那柄剑的召唤,那种灵魂的相惜令她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
霂沉烟脑海中浮现过一柄剑自混沌而生,历经风霜雨雪,千载寒暑终于和自己等待的那个人相遇,从此它陪着那人斩妖杀魔,荡平宇内,陪那人仗剑天涯,游历四海,它陪那人称霸一界,又随那人隐世,几千年它都在那人身边,直到那人突然陨落,魂寂于苍穹。
那是一柄剑忠贞不悔的一世,也是那个人精彩绝伦了无遗憾的一生。
霂沉烟深深为之触动。
月渊也感应到了那上古神剑的无上剑意,他也的确为之前来。如果没有遇见霂沉烟,他定然会将眼前那柄极合他剑意剑魂剑心的古剑收服,为自己所用。可见到古剑已择霂沉烟为主,他便打消了一开始的决定。
看霂沉烟离那古剑越来越近,月渊适时开口。
“沉烟,你尝试以意念与它交流,若它接受你会自行进入你的识海之中,成为你的本命剑,除非你彻底幻灭,否则它会伴你永生。”
“此剑名灵息,有太古之灵,可斩神,人,妖,邪,魂,灵,魔。待你生死危难之际,此剑或可助你一次,保你元魂不灭。”
霂沉烟闻言似如梦初醒回过头去看着月渊。
“它叫灵息,真是个好名字。”
说着又回身去看那柄让她备觉亲切,又非常渴望靠近的古剑。
“你叫灵息,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名沉烟,来自人间界桑国。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吧。”
“我答应你,只要有我在一日便绝不让你孤孤单单的,外面有很多美丽的风景我们一起去看啊。”
“我会将你当做朋友,亲人。”
灵息似被说动,剑柄那颗深紫的玉石发出阵阵耀目的华光,美丽至极。
“你愿意和我一起走是不是,也愿意和我做朋友,做我的亲人。”
“那今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霂沉烟缓缓伸出双手,以一个接纳欢迎的动作面向古剑。
霎时灵光大作,悬于玉山山体之间的古剑嗖地一声飞入霂沉烟两手手心,被她握在手中。
感受到灵息剑不同于秋鸿剑的重量,而是少见的轻盈和称手,霂沉烟露出一抹满足又了然的笑容。原来属于自己的命定之剑,握在手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灵息,你既能听懂我说话,那可否到我识海中去。”
灵息听了她的话瞬间幻化为一道流光,不过眨眼之间便已融入她眉心飞进她识海某处安静待着,似沉睡了一般。
霂沉烟探知到识海之中的情形,随即也松了一口气。
“看来灵息剑在秘境中的上千年里灵力也有所损耗,这样待在她识海内以她体内灵气养一段时间也好。反正他们现今已为共生,什么都是相辅相成的。”
霂沉烟被灵息剑认可,月渊也为她高兴。其实他有一件事骗了霂沉烟,那柄古剑先前并不叫灵息,灵息不过他脑海一闪而过的名字,他很自然的说了出来,霂沉烟就那样信了,而那古剑似乎也不介意。
灵息取灵犀之意,心有灵犀,即远也近。
“你既得了灵息剑,我们便离开吧。”
霂沉烟自是没有异议。她打量了一眼铺满了玉石,显得晶莹明亮的内殿,忽而被不远处一张案台吸引了目光,那案台并不起眼,上面除了一个漆黑的木匣子再没有其他,可她就是感到突兀。
见她看着某一处出神,月渊也定睛看去。
“那木匣子里装的便是传承玉简。”
霂沉烟心中难掩讶异,回头看着月渊求证。
“那木匣子装的真是传承玉简。”
月渊颔首,随之又建议道。
“要不我们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一看。”
霂沉烟还记得月渊之前和她说过的那番话,摇摇头表示算了。
“即是秘境主人给他选择的有缘人留的,我就不看了。”
月渊不置可否,心下却对霂沉烟半点都不贪心的性子很是欣赏。
“这秘境待等到有缘人接收传承之后便会彻底消散,我们此行目的已成便不必再过多逗留。”
霂沉烟猜出了一些,但亲耳从月渊口中听到这秘境将会消失她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
“我们不等后面那些人一道离开么。”
思及自己先前经历了几重考验,她这会儿才有精力分出心来,关心在他们两人之后进来的那些人。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他们的命运不该由你去担心。无论生死都是他们自己择定的,好与否都怪不由得旁人。”
“那谭熠肯定是不会有事的,至于其他人就不好说了。毕竟人心难测。”
“还是说你要留在此地等谭熠他们一块再走。”
眼见月渊说话的语气愈发低沉,霂沉烟莫明地心一急,立刻否认拒绝。
“没有,我只是好奇问问罢了。我都不认识他们,和他们也不熟悉,我等那些人作甚。”
“走了,走了。”
说着还走到月渊身边,离得他十分近,那模样就像真的会被单独留下,还一脸殷切地看着人。直把月渊心里那股躁郁之气给驱散了。
“也是,沉烟都不认识谭熠那几人,怎会为之担心。”是他着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