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原地等了大约一炷香时间,见始终无人出来,心下也已了然。
“走吧!继续留在此地也不过浪费时间。”
谭煊说着将视线收回转身往那扇大敞的石门走去。
谭熠,言英见状也跟了上去。
姜殊羽则扶着仍有些虚弱之态的顾湘廷走在最后。
这边从焚梦见有幸留下一条性命的几人,正要去霂沉烟,月渊二人才历经的离火域,霂沉烟与月渊此时已在秘境第三境中。
“落杀殿。”
霂沉烟行过一架悬空的浮桥,和月渊并肩立于那刻着落杀殿三个血红大字的石碑前。
“我知道这落杀殿,据记载此殿为什杀阵,分别于东西南北四方布有上万诡兵阴魂。进入其中需得寂灭万千诡兵阴魂才能破阵,诡兵实则乃十万剑意化身,你既是灵,剑双修,又已经修出剑意,若去那落杀殿中厮杀一遭,你之剑意必会生出剑魂,是止是杀全在你一念之间。”
霂沉烟闻言当即有了决定,她既来了必是要历练一番的,既踏入修行她当然不愿止步不前,如果能得到突破再好不过。
“落杀殿我自己去闯,这次就不劳烦你陪我了。你带我入秘境本意也是想我能得到历练不是吗。”
月渊颔首。
“你既有决心和毅力自可一往无前,进去吧,我在此处等你。待你破了这什杀阵,我们就可去到内殿之中。那柄古剑就在内殿某处。”
霂沉烟点点头表示明白。
“那我进去了。”
说着便欲飞身入内,只是还未动作就被月渊握住了手。
“这是我的秋鸿剑,你先拿着用。”
话落间已幻出一柄泛着寒霜之气,秋水之光,由万年墨铁所铸的玄剑送至霂沉烟面前。
霂沉烟赞叹不已秋鸿剑的绝滟和锋利,以右手将之握在掌中。
月渊看霂沉烟一脸神往的模样,眼里溢出一丝笑意。
“务必当心。”
“切记凡出手就一定要干脆利落。”
说着顺势松开了霂沉烟的左手。
“我知道了。我去去就回。”
霂沉烟嫣然一笑,便在月渊的注视中往那古朴的石门中飞去。
月渊目光沉静的站在原地,在霂沉烟离去之时,亦分出一缕神识跟随而去。
虽说了要让其独自历练,但他也做不到真正放任霂沉烟一个人涉险。
当霂沉烟进入落杀殿的一刻,便有无数幻影挥舞着利剑攻向她,她只能看清万道残影,和充斥着杀意的剑光。
快,实在是太快了,快的她屏息以待,手中秋鸿剑更是挥舞得如急电一般。
她修的是霂家行剑二十式,而其精要就在快,变二字。
那万千剑意所化的诡兵阴魂虽没有实体,可却仿佛是有生命一般,将手中那森寒的无形有魂之剑使得出神入化,让她几乎难以招架。
诡兵阴魂怎么斩杀都杀不尽,而她的灵力正在一点一点地流失,长此下去对她十分不利,她要用自己的力量战胜这些剑意所化的诡兵,她要靠自己破阵。
一边和诡兵对战,一边回忆着月渊之前与她说过的话。她空有剑意,与这万千之剑意相对不过势均力敌,若要取胜必需悟出剑魂之境,剑意与剑魂相合必能将什杀阵所有诡兵阴魂尽数灭之。
“剑魂,何为剑之魂。何为我之剑魂……”
“宇宙浩渺,天地万物千变万化,一切发生一切寂灭不过周而复始。”
“是心中有剑胜过手中之剑,还是虚无之剑胜过有道之剑,我以剑驱天下阴祟,杀绝一切邪恶,也以剑行走天涯,饮霜啖雪。我之剑是止是杀,全在我心。”
霂沉烟陡然顿悟,只感神识乍然一清,霎时一道散发柔光的一柄小剑现于她紫府之中,而她手中秋鸿剑更是光芒大作。
“破!”
仅一招,便有震动山河之威力。那天下无双的一剑气吞万物,带着无可阻挡之势将那万千诡兵,数万剑意尽数诛灭,化为乌有。顷刻之间四周只剩白茫茫一片,直至瓦解消失。霂沉烟握着秋鸿剑稳稳下落,立于一座满是金银珠宝,玉器珍奇,和放置着无数竹简的大殿之内。
“沉烟,祝贺你修为又更进了几层,还悟出了剑魂。”
月渊出现在霂沉烟身边,眼带笑意的看着眉目多了些坚毅之色的女郎,心里由衷为其感到高兴。
霂沉烟顺利破阵心里也很开心,闻言亦是眉眼含笑,本就昳丽出尘的容颜也更动人几分。
“看来这里曾经的主人还是个颇爱财的,你看这些金银珠宝,玉石珍奇,随便拿一件去到人间界都能安然享乐一生。”
“那些竹简莫非就是此间主人留下的传承不成?”
霂沉烟不免好奇,于是走到那些木制的书架旁打量起来。
“非也。”
“这些竹简不过记载着一些人文轶事,上古时期的风土民情,此间主人的自传,及一些术法丹方的研究。”
“真正的传承在内殿之中,所谓传承也只传给有缘之人,这秘境若有传承留下此间主人必会自行选择一位他满意的传人。”
“一般传承会藏于玉简或是玉珏之内,你我并不是秘境主人选择的传人,我们即是见了它也不会有感应。不是秘境之主选择的传人,即便得到传承玉简也得不到其中传承。”
霂沉烟微微颔首,直到此刻她才真实的体会到了世间之奇。
“原来如此。”
“意思是这里的主人已经选好了他的传人了。”
她颇为好奇对方的身份,好奇是谁如此幸运能得到此间性情如斯古怪的上古大神的传承。
“你不会失望吗。”
月渊见霂沉烟完全没有一点失落的样子,随口问道。
“没什么好失望的。如果一样东西原本就不属于我我为何要去执着于它,我未得到难道不也代表着也没失去么。”
霂沉烟理所当然无所谓的模样,又逗笑了月渊。
“你总让我刮目相看。”
“你说的有道理。”
“此间主人选中的传承者应该是落后于我们,正于离火域接受考验的那个叫做谭熠的小子。”
“此子心性纯良,极有天赋,最重要的是豁达疏阔,这样的人相对的也能走得更远。虽会经历一些波折但终会否极泰来。”
听月渊的语气像在评议一个小辈,霂沉烟见之笑也更浓了几分。
“听你说话的口气,莫明有些好笑。”
虽知道月渊是一条活了上万年的龙,但每次听对方如少年郎一样清润温柔的声音,她就恍惚觉得面前的不是活了万年的老祖,而是和谭熠一般年纪的少年。
“沉烟之话是何意?”
月渊狐疑地看着霂沉烟。
霂沉烟止了笑,一本正经的摆摆手。
“不可说,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