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计不成,曦月又生一计,她想到了去找衙门里的捕快。
曦月求见了早上的两人,瘦高捕快很快接见了她。
曦月告知对方她的身份,并递出手上唯一的蜜蜡手串给他,信誓旦旦的道:“你把这个东西拿给西亭浮宵,他只要看到这个手串,就会相信你的话。”
捕快正好要派人去核实她与傲雪二人的身份,顺手帮她这个忙也不是难事,何况若正如这个女人所讲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姐,那么到时候这赏钱定然少不了。
就这样,傲雪和曦月暂时在鱼乐县呆了下来。
那边西亭府的管家发现二小姐不见了之后,立刻全府搜索,最后在金月的闺房里见到了被弄晕的锦芝和玉叶。
管家从两个丫鬟嘴里猜到了金月逃婚的事情,吓得魂不护体,立刻就跑去找西亭浮宵。
此刻西亭浮宵也是忙得团团转,白天既要帮着维护治安,晚上还得问询宣凯他暗中操纵买粮之事进展如何,一心二用之下,自然忽略了自己这个妹妹。
管家来报时,他尚在当差,听说妹妹不见了,立刻召集人手准备四处去搜寻。
此刻又闻手下来禀,说孔大人有急事相传,他只得把找西亭金月的事情暂时托付给了管家。
西亭浮宵纵马赶回县衙。
孔大人一见到西亭浮宵,就告诉他半日前牢狱发生了火灾,虽然火情已经控制住了,但牢头发现犯人少了一个,本来马上就要秋后处斩的云飞不见了。
凶犯潜逃可是大事,一旦此事被上面的人知晓,轻则责问,重则罢官,所以此事一出,孔大人立刻把捕头和巡检都叫了过去。
西亭浮宵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怕云飞会趁机找西亭府寻仇,若是往日府中家丁众多,便是他杀进府中也不惧,但现在自己妹妹独自一人逃了出去,要是不幸遇到了云飞,岂不是羊入虎口。
为了抓到这个云飞,也为了找到自己妹妹,西亭浮宵立刻下令贴出追捕文书。
一时间整个金城县的捕快全体出动,所有进出口的城门立刻戒严,渡头和官道上也派了衙差设了关卡。
谢运争很快从同僚嘴里得到云飞越狱的消息,他担心云飞出狱后会找傲雪报复,所以第一时间就像去青果巷找她。
谁知小院大门紧闭,他拍了好几下门都没有人出来,他左右瞧了一眼,突然一个纵身翻墙进了院子里去。
院子里摆的井然有序,厢房门锁的好好地,四处没有丝毫发生打斗的痕迹,估计是两人暂时出门去了不在家,他顿时放下了心来。
为了提醒傲雪云飞之事,他特意放了一张通缉文书在门缝里夹着,这才翻墙离开。
出了青果巷,谢运争准备四处搜索,才走几步就发现东子午火急火燎的朝衙门跑去。
谢运争连忙喊助他,东子午一见谢运争双眼发光,气喘吁吁的拽着他就要回东方府,说家里发生了大事,老爷让他立刻回去。
谢运争照例先回了松鹤院一趟,换好浅蓝色衣衫擦掉易容之物,再次成了病歪歪的二少爷形象这才去了老爷书房。
书房中东方舟端坐上方正在大发雷霆,东方幽跪在下面捂着额头一动不动,一小块茶杯盖子碎在边上,十分狼藉。
东方运争惊了一下,避开碎屑缓步踏了进去。
“爹,何事这样生气,你一向最疼大哥了,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事伤了父子感情。”
东方舟看也不看自己大儿子一眼,他上前殷切的拉过东方运争,两人在一旁坐了下来。
东方舟说道:“争儿爹有事要问你。”
说罢他挥手让伺候的下人全部退了出去,东方幽见状松了口气正准备开溜,却见东方舟顿了顿,目光似闪电一样劈在东方幽的身上,道:“你给我留下。”
东方幽立刻顺势起身,乖觉的站在花樽旁,额头的血渍顺着他的手指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东方运争提醒道:“爹,大哥的额头破了,不然先让大夫来给他包扎一下?”
“包什么包?区区一点小伤死不了!”
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东方舟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索性扭过头去。
东方舟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这才幽幽的开口道:“争儿啊,爹记得你十岁生辰时,外家祖母送了你一礼礼物,你可还有印象?”
“嗯?”东方运争微微眯起双眼,稍微思索了一会,道:“爹,你说得可是那块白泽玉琮?”
东方舟点点头。
“这块玉琮我一直带着从不离身,爹,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起它来了?”
“争儿,爹想借你的玉琮一用,你放心等爹用完之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说完这句话东方舟的脸红如赤丹,只觉得臊得慌。
边上东方幽此刻也出言哀求道:“二弟,这次你可要救救大哥啊~”
东方运争听得莫名其妙,满脸不解的看着自己大哥和父亲。
东方舟实在拉不下脸面继续说下去,杯身重重往茶几上一磕:“孽子,你闯的货,自己来跟你弟弟说。”
东方幽便把自己偷卖义仓粮食和自己可能要十倍赔偿两件事都如实道来。
东方运争听完他的话,忍不住连连吸气,“大哥,你可知道私自开仓可是大罪?”
“所以二弟,这次只有你能救我了。”
“爹,这件事情你也知道了?”东方运争忍住心中怒火,看向自己的父亲,问道:“所以你才如此着急的把我找来!”
“这......”东方舟不敢直视东方舟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说道:“都是一家人,如今你大哥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也不能作壁上观是不是。我就你们这么两个儿子......”
“二弟,我听娘说你那个玉琮世间稀有,若是抵卖出去的话能价值万金。”
东方运争脸拉了下来,立刻反驳道:“大哥你从哪里听到的谣言?不过是个普通的玉琮罢了。哪里就能价值万金。”
“二弟,你就别瞒着我了。你这个玉琮可不是普通货色,这可是谢家的传家宝物。传说先皇在世时曾经用它来祭祀过山神祈祷风调雨顺,驱邪避灾。后来这玉琮流出皇宫,不知为何几经周折居然落到了谢家手里。若不是你小时候体弱多病,谢家也不会把这宝物送你。”
东方运争摸了摸自己胸前的玉琮,眼里流露出温柔的眷恋之色。
他才知道这像铜钱大小一样的东西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来历。当年外祖母交给他的时候,只说让他贴身带着能够保佑平安,所以这些年他一直不曾取下来过。
后来外祖母去世,谢家一蹶不振,谢氏族人渐渐落魄,母亲也很少向他提及了。
“二弟,若此次你伸出援手帮大哥度过劫难,那大哥以后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哥,我我……”
“争儿,父亲只得你们两个儿子,不求你们高官厚禄封妻荫子,只愿你们平平安安的,爹就心满意足了。”
东方运争打心里不想给,可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到时落个不友爱兄长不恭敬父亲的污名……
就在他陷入两难之境,只见书房大门被一把推开,他的娘亲谢氏出现在了书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