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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篇一 敬奉曦光予您(一)(1 / 1)

黑暗,黑暗,周围的一切都是深不可及的黑暗,这股黑暗来的冰冷,来的迅猛,来的恐惧,身处其中之人只能等待意识逐渐被侵蚀,感官和存在慢慢变得模糊,似乎落入永无止境的虚无深渊之中,也许这便是世界最初存在的唯一感受,没有感情,没有生机,没有炽热的光。

“哈...啊...咳咳……”

艾尔法在水里奋力挣扎着,冰冷刺骨的海水波涛萦绕在他的周围,漆黑且深不见底,像是张开巨口的猛兽极力想要吞噬了他一般。

“父亲...父亲……”

他用着仅存的力气从口中念叨出这番话语,脸上已分辨不清流淌着的是海水还是泪水。

天空裹挟着浓厚的黑色云层,海水被巨大的浪涌掀到半空中,化作漫天的雨点无情地拍打下来,巨浪与波涛不断搅动着周围的海面。

艾尔法艰难地睁开眼看向不远处,那个他刚刚逃离的地方,残破不堪的船身被暴风雨摧残得吱吱作响,火光从它的内部四溢出来,甲板已经断裂出好几道口子,向着一侧不断倾斜着,无数的碎屑从船身剥离坠入大海,仿佛是在嚎啸着迎接最终的宿命。

「妮娅……妮娅……」

远远望着父亲的船在剧烈的火光中慢慢湮没在那片袭来的虚无黑雾之中,直到完全没有了身影,一切仿佛都结束了,艾尔法绝望地放弃了挣扎,无力地沉入了水底。

“艾尔...法,艾尔……法……”

“……”

“阿尔!阿尔!”

一阵呼喊声惊醒了还在沉睡的艾尔法,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起来。

“阿尔!阿尔!你睡醒了吗?”

窗外传来熟悉的叫声,艾尔法一听就知道是好友奥尔科的声音,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来得这么早,比起约定好的时间还提前了一个小时。

“啊~奥尔科,等一下,我马上就下来。”他一边打哈欠一边回应道。

“好,动作快点,可不要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因此奥尔科的表情显得十分兴奋,他的肩膀上斜挎着一个小包,看样子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艾尔法的脑袋还有点迷糊,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但他已经记不清梦见了什么了,在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像是有人在呼唤着他的名字,但他却无法做出回应,这种感觉让他有点窒息难受。

〈圣元历十六年,艾塔瑞亚〉

-艾尔法家中-

艾尔法下楼后,此时母亲莎娜正在厨房做早餐,客厅中奥尔科和妹妹艾尔玛坐在一起闲聊,而父亲在天还未亮就早早地去码头做事去了。

“早上好,哥哥!”妹妹天真稚气地问候道。

“早上好。”艾尔法来到妹妹面前,微笑着蹲下来捏了捏她软萌的脸蛋。

“真羡慕你们这么好的关系呢,要是我也有一个这么懂事的妹妹就好了。”奥尔科看着面前两人的亲密关系不禁感慨道。

“说起来,我过来的时候看到街上已经有好多人了,听说今天的典礼上会有来自首府的大人物访问,外面已经聚满了车队和商队,特别得热闹!”

奥尔科难以抑制心中洋溢的兴奋,那股精神状态也让艾尔法开始产生了一些期待。

“真的吗?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看看!”艾尔玛兴奋地说道。

“可不止是这些,”奥尔科难掩激动的心情,向艾尔玛纷纷列举道,“我昨天去城区时看到,还有来自婆罗的商队和安鞑的剧团,到处都是琳琅满目的东西,身着华丽衣饰的人们载歌载舞,彩色的气球,发光的蝴蝶,奇特的动物和美味的小吃……”

说到小吃时奥尔科咕哝了一下口水,然后继续向艾尔玛滔滔不绝地说着新奇的事物,令她这个充满好奇的小女孩憧憬无比。

艾尔法站在一旁欣慰地看着他们,一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和同学,一个是至亲的妹妹,两人都是自己朝夕相处的重要之人,即使这种安稳时光十分稀松平常,但对于他来说,如果以后能够一直这样就好了。

“艾尔法...艾尔法……”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诡异的声音,让他顿时有些惊愕恍惚,精神有点涣散,可能是刚起床意识还未完全集中的缘故。

“怎么了哥哥?”艾尔玛察觉到哥哥的异常,疑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艾尔法顺口回答道。

“好像你还没睡醒呢!”奥尔科插进话来,“可别在外面突然就睡着了哈哈!”

“怎么会……”艾尔法使了个眼色,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母亲的呼叫。

“艾尔法!早餐做好了,过来帮我把盘子端过去。”

一番布置后,四个人很快在餐桌旁坐好,在享用餐点之前由母亲带领众人先做一番祷告。

(众人)“至尊至善的光主,彼予诚谢您丰馈的创造与恩赐,将饱食和温暖施于我们秽寒的身躯,无上至佑的全能全知之神,愿敬奉曦光予您。”

祷告完毕后众人开始吃起了早餐,顺便聊起了家常。

“奥尔科,这么重要的节日,你父亲还没有回来吗?”莎娜问道。

“还没有,之前他说要去维罗伦办事情,大概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奥尔科回答道。

“这段时间一个人看家真是难为你了,有什么需要可以来这儿跟我们说,叔叔阿姨会尽量帮忙,别把委屈藏心里。”莎娜温和地说道,随后话锋一转朝向艾尔法,“还有,你们一定要好好相处不要发生矛盾,如果艾尔法欺负你了,告诉阿姨就好,我会帮你做主的。”

此时艾尔法一脸挤眉弄眼的难堪表情。

“谢谢伯母,不过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奥尔科十分客气地说道。

奥尔科的父亲奥格姆特是一位历史学者,偶尔不外出时会在学校担任历史教师,早年间就与妻子分居并独自抚养孩子,常常外出考察古代遗迹和研究各类史学文献,回到家后也是埋头整理记录,因此年幼的奥尔科很早就学会照顾自己和父亲了。

早餐时间过后,莎娜将帽子整理好并戴在艾尔玛的头上,并不断叮嘱她一定要注意安全。

“千万千万不要到处乱跑,不要看到好玩的就跟过去凑热闹,一定要紧紧跟着哥哥牵着他的手,别走丢了,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艾尔玛坦率地回应。

望着女儿水灵眸亮的眼瞳,莎娜的眼神之中满是怜爱与温柔。

“放心,我们会照看好她的,不会出什么事的。”

艾尔法的这句话没有安慰到莎娜,反而换来更多的唠叨。

“说得容易,如果你真的能履行作为兄长的责任就好了,一会儿我要去参加教会举办的活动,你们可要照顾好艾尔玛,不要给我闯祸啊,不然我可饶不了你们!”

“好了,我们知道了。”艾尔法有些不耐烦地敷衍回应,随即便牵着妹妹的手一起出了门。

“妈妈再见!”

女儿回头向母亲挥了挥手,留下两抹灿烂的笑容。

-北大道街区-

今天对于艾塔瑞亚的人民来说是一个意义非凡的日子。

旧帝国的统治垮台后,战争宣告结束已经过去了十六年,新南陆共和国成立后,人民领事政府与各个地区一起建立了名为“希亚共同体”的新世界格局,并推行各种改革制度,在此期间选定了位于大陆东南部沿海的『艾塔瑞亚』作为新的出海口,并要将这里建设成为大陆南方的海贸枢纽。

从黄金山脉内部开通了多条通往外部的隧道后,极大得便利了这座城市与外界的商贸运输,随着开放日的到来,港口中心也正式建设完毕,很快从大陆各地会有源源不绝的商船游轮来到这里,届时艾塔瑞亚将会呈现一番经济无比繁荣的景象。

艾塔瑞亚的民众纷纷聚集在港口广场外围的街道上,很早就将街道两侧围得水泄不通了,他们在此等候着来自莱特市的领事政府政要及其亲属卫队的到来,带领政府团队前来参与揭幕仪式的正是莱特政府的总领事长——“阿·涅克斯”。

黄金大道北部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少商人和小贩都趁此盛典在附近摆摊叫卖,由于治安官们的通告限制,他们仅被允许在西边和南边街区行商。

“哥哥快看,天上好多气球!”艾尔玛兴奋地指着天空中许多漂浮着的观光热气球。

“真的好多啊,平常可见不到这番景象!”艾尔法不禁感叹道。

远处的天空之中遍布五彩缤纷的浮空热气球,一些游客在上面欢呼雀跃,甚至还有绚烂的礼炮烟花从其中释放。

“那些都是玛蒂尔财团的游行气球,他们都是从婆罗那儿过来的,昨天我就看到许多人在广场铺设准备了。”

奥尔科望着天上自由遨游的观光气球,脸上满是憧憬的神情,但上去搭乘游览需要支付一些费用,尽管价格并不算高,而对于他们三个几乎身无分文的小孩来说还是太昂贵了。

“阿尔,你们想不想乘坐上去看看?”

“当然想啊!可是我们没有钱,难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我已经跟看守的检票员打好招呼了,到时候会给我们开个后门。”奥尔科自信地说道,“不过得等到上面的气球变少些,接待游客的高峰期过去才可以。”

奥尔科的这番话让兄妹二人喜出望外,如果照着他的设想发展,今天一定会拥有非常难忘的体验。

这时一位老人推着一辆装满琳琅满目的手艺品木轮车与他们相向而行。

“好漂亮!”艾尔玛看到亮晶晶和色彩缤纷的饰品摆件后忍不住说道。

“小朋友,喜欢这些东西吗?”老人发出喑哑的声音说道。

这时艾尔法站出来解释:“不好意思,我们没钱买这些东西。”

“没关系,祝你们今天过得愉快。”老人点了点头便缓缓离开了。

奥尔科注意到老人离开的方向和赶集是相反的,这让他感到些许疑惑。

此时一阵雷厉风行的叫喊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让开!快给我让开!都给我躲开点!”

一个衣着打扮华丽的男子骑着一匹红毛绒驹飞速奔驰在市集街道上,看他的样子似乎十分慌张紧急,以至于不管不顾路人的安危,弄得行人纷纷慌乱避让。

(真是糟透了!昨晚出门玩得太晚了,弄得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睡过了头,父亲肯定会骂死我的……)

男子心中如此想着,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推着小车的老人,导致这位老人慌忙进行避让却弄翻了货车,随后人也狠狠摔倒在一旁。

“喂!臭老头!想死吗,看不到我在赶路啊!”男子气愤地朝着老人咆哮,怒骂了几句便立刻动身准备继续驰骋,但事情的发展并不能使他如意。

“你不准走!”只见艾尔法站在他的面前紧紧抓着缰绳和套鞍,怒气冲冲地盯着他,眼神中投射出锐利的锋芒,仿佛要将他刺穿。

“哪来的臭小子!敢挡我的路,快滚一边去,不然有你好看!”男子恶狠狠地恐吓道。

“你不道歉,就别想轻易离开!”艾尔法丝毫不肯示弱。

“你这家伙……”男子脸色十分不悦,“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惹我,快给我让开!”

男子打算强行离开,但艾尔法却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管你是谁!除非从我的身上过去,不然别想就这么跑掉!”艾尔法用力扯着他的衣服,将他狠狠从驹背上拉了下来,摔得一身尘灰。

经历如此屈辱,男子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愤怒地说道:“你这家伙,居然敢对我做出这种事!我可是朗恩家的凯伊少爷!”

“那又怎样,撞到了别人,还不肯认错,难道任由你这种人继续嚣张跋扈吗?”

艾尔法不依不饶,围观群众也越来越多,凯伊见自己这么丢脸,于是气急败坏,立刻起身用力将艾尔法推开,让他猝不及防地摔在了地上。

随后凯伊转身就想离开,但没想到的是,艾尔法迅速冲过来从背后将他牢牢抱住,让他一时间难以挣脱。

“可恶……松开!”凯伊无能狂怒道。

“只要你不道歉,我是不会松手的!”艾尔法坚决地说道。

凯伊现在的心情简直糟透了,不仅睡过了头,还遇到这个胡搅蛮缠的小子,让他感觉今天的运气实在是无比倒霉,此时许多人也聚集过来围观,他意识到这样下去等治安官过来的话就难以脱身了,那时候会更麻烦,权衡利弊后,他终于咬了咬牙,决定服软了。

“好了!好了!我道歉!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这样总行了吧?”

凯伊大声嚷嚷着,艾尔法听到他妥协后慢慢松开双臂,随后望着他指了指路边摔倒的老人。

凯伊板着脸,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走到老人身边,此时艾尔玛和奥尔科已经将老人扶了起来。

他艰难地从口中吞吞吐吐地说出几个字:“对……对不...起。”

“啊?你这也算道歉?”艾尔法在他背后吐槽道。

凯伊憎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做了下深呼吸,面色紧张地看着低头不语的老人,他有些犹豫,毕竟长这么大从没有低声下气地向别人道歉过。

“实在...实在是对不起!给您带来了伤害,我很愧疚,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能原谅我。”

凯伊紧闭着双眼,郑重地朝着老人弯腰鞠躬,用着很勉强且略微颤抖的语气大声说出这些话来。

他本来以为会受到老人言辞激烈的指责和数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气氛凝固的片刻后,等待而来的却是一只褶皱沧桑的手掌摸在了头上,一瞬间令他感到有些意外,同时某些记忆的碎片突然浮现在脑海中,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心情。

“我没事……你走吧……”老人和缓地做出对他的回应。

此刻凯伊的心情十分复杂,他驻足停留了一会儿,像是在思忖什么,随后便转身从艾尔法身边路过,而艾尔法也没有继续阻拦,只是站在那儿看着他。

凯伊一个蹬腿爬上驹背,朝着艾尔法俯视了一会儿,对方也目光如炬地紧紧盯着他,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已变得柔和内敛了许多,不再充满愤怒的敌意了,但不服气的架势还是摆在了脸上,也许以后两人再次遇到对方仍会发生激烈的矛盾吧。

凯伊驾驶着绒驹离开后,艾尔法三人帮助老人捡起四处散落的货品,有部分工艺品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毁坏,让人颇为惋惜。

“哇!哥哥你看这个,好好看呀!”艾尔玛捡起一只吊坠,中间镶嵌的水晶被打磨地锃锃发亮,散发着斑斓的光芒。

“磕裂了一点,真可惜。”艾尔玛望着留下裂痕的吊坠,不由地惋惜。

艾尔法也被其光泽所吸引,他接过妹妹递过来的吊坠,擦了擦上面留下的碎痕。

“确实好看,不过我们还是把它还回去吧。”

其他货品都已找回,当艾尔法将最后一件也就是这只吊坠送到老人手上时,老人还有些诧异地仔细端详。

“抱歉,我们把它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碎了一点。”艾尔法有些愧疚地说道。

“不,这不怪你们,它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不过,奇怪的是,它竟然再次发光了。”

老人擦了擦光滑的瑕面,眼中流露着闪动的光芒,像是在回忆过去的往事。

“我把它捡起来的时候才开始发光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闪亮亮的。”艾尔玛的一番话打断了老人的思绪。

“哦?这么说你和它也是有些缘分,也好,小朋友,你喜欢这个吗?”老人将吊坠拿到艾尔玛的眼前,绚烂的辉光瞬间抓住了她的眼球。

“嗯……”她小声嘀咕着,轻轻点了点头,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呐,艾尔玛!”哥哥在一旁提醒道。

“哈哈!没有关系的,虽然说这东西曾经是我的一位故人留下的,但往事早已逝去,我也不再过多回想,既然小朋友很喜欢它,我想就这样送给你们作为纪念,而且你们也帮助了我,就算是我表达感谢的一点心意吧,反正总比存在老旧的箱子里发霉要好。”

老人将吊坠戴在艾尔玛的颈部,不一会儿光芒就恢复如初了。

“啊,实在是不好意思,艾尔玛,快说谢谢。”

“谢谢你。”艾尔玛露出喜悦的笑容,老人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随后推着小货车准备离开。

“等等,那边不是去集市的方向。”奥尔科此时向老人提醒道。

“我知道,我本就不是要去集市。”

“难道你不是要售卖这些工艺品吗?”奥尔科感觉十分疑惑。

“不,恰恰相反,我是要去将它们埋了,或者烧掉。”

老人的回答让奥尔科大吃一惊,一旁的艾尔法也是满脸不解。

“为什么?那些明明看起来很珍贵。”

老人回头笑了笑,然后抬起头眺望着湛蓝的天空,阳光透过帽檐照在他饱含沧桑的脸庞上,在那一刻显得十分刚毅质朴,奥尔科注意到老人左边额头的眉头上有一条明显的疤痕,准确说应该是一块黑斑痣印上划出了一条深刻的凸起结疤。

“都不重要了,对我来说,该是放下的时候了。”

湿润的微风拂过人们的脸颊,将地面上散落的落叶纷纷吹起,望着老人离开时蹒跚的步伐,三人若有所思。

这时候一名治安官姗姗来迟。

“有民众说这里出了事,发生了什么?”

“啊……不是什么大事,一点小矛盾,已经解决了哦!”奥尔科挠了挠头,有些心虚地说道。

治安官审视了一下周围,面前只有三个小孩子,确实没多大问题。

“叔叔,为什么你们总是在事情结束后才出场啊?”艾尔玛的一句疑问让这名治安官不知该怎么回答。

“啊……这...这个……”很快他立即转移了话题,“咳咳……嗯……首都的车队快要来了,既然事情解决了,你们没有其他问题就好,我还要赶快回去值班,今天的任务可是很重要的,小妹妹,祝你今天玩得开心。”

说完他还有礼貌地朝孩子们敬礼,艾尔玛也随即有趣地向他回了一个敬礼的动作。

治安官离开后,奥尔科说道:“阿尔,他刚刚说首都的车队马上就要来了,不知道会看到怎样的大人物们,我们也快过去看看吧!”

看到越来越多人也都在朝着广场的方向而去,艾尔法的心中也难免产生好奇。

(来自莱特的大人物们,是什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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