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上前朝男子询问道,“你好!请问……请问您招话务员吗?”
只见貌似老板的中年男人神情淡然,面无表情的拿着手里的零钱儿。
一声不吭!
碧莲见男人不吱声。
沉默着,不敢接着再往下问,顿了顿,等待着回应。
女孩静静地伫立在公用电话报刊厅外,静默着。
只见夜的黑,慢慢侵蚀着天空微微泛起的一只黄,女孩浅意识到黄昏越走越远,天渐渐的黑了。
尽管意识到天空的一抹黑,可女孩儿丝毫未觉察到什么。
此时,一个男人如平平常常的买了一份报纸。
碧莲本静静伫立着,可为了给买报纸的男人让道儿,本能不自觉地向外侧了侧身儿,向后退了几步。
不知是傍晚的夜幕渐黑,还是女孩儿的线条静好?此时,女孩儿静淡的如一只静静伫立的百荷。
恬静适然,没有丝毫尘俗的杂念,无不衬托着少女朦朦胧胧的美。
只见卖报纸的男人心不在焉的拿着报纸,不知是掩饰着什么?朝一个女孩突起隆起的线条,手指轻描淡写着涂画着。
这只不知廉耻的黑掌,在一个女孩儿曲线优美的线条,凸起隆起的BP点周围,画着的光圈儿。
一个少女儿不可触摸的净土上,荡起一波又一波,一圈儿又圈儿,周围却静的如窒息。
“咦?有只虫子吗?”女孩儿禁不住底头。
吓呆了,想尖叫一声儿,可还是理智上了上风。
碧莲顿时神情紧张地往后退了退,退了几步远,吓得是毛骨倏然,直打冷颤儿。
就在女孩不知往后退几步时,一个强悍的身躯挤扛了过来。
一扛一撞,一歪一倒,如喝醉的神情恍惚,站不稳,东倒西歪。
不知是什么吸引力驱使着,朝碧莲身上倾斜倾倒。
碧莲躲闪着,可防不胜防!
此时,女孩如一个不倒翁,跌跌撞撞,在前后两个彪悍的男人间,挤压着空气。
女孩儿惊慌失措,试图寻找一个缝隙。
刚想侧身儿,从中间排挤的空气中夺身而出,却不料一只强悍彪蛮的劲腿儿,霸道得出现在女孩的脚步前,挡住了女孩儿试图逃身的去路!
“小姑娘!别躲啊,找什么工作呐?!今儿个让大哥我伺候舒坦了,啥工作都有了!”男人嬉笑声,声声刺耳,龌蹉的让碧莲不得不机灵的一个闪念。
说时迟,那时快!一线希望在碧莲机智地脑海里回旋:前天,在广播电台上,一个男孩想交朋友,只有将计就计,寻找救兵了。
女孩心想,即便有飘渺的希望,只要也要一搏,脱离这个虎口。
“给那个男孩,往BP机上,发了个传呼信息?”碧莲思忖着,屏住了底气儿,大喊了一声儿,“老板!我打电话!”
就在话厅老板抬头的一刹那,站在女孩前面的中年男子本挤扛着。此时,不知是本能还是不得以,只见身躯僵硬地向外侧了侧身儿,试图给女孩留出空间缝隙。
“我在这里!”碧莲留了四个字的语音内容。
中年男人朝女孩没好气的凝云薄雾道,“你在这里?难道有人知道……知道你在这里?”
看着女孩沉着、镇定的神情,中年男子的动作收敛的向外又侧了侧身儿。
顺即,回应过来,“你在哪?”
“我在电话厅旁,广场西南角。”
一个男孩清脆的嗓音儿,“恰巧,我在广场的中央,灯柱子下。如果你看不见我,我手里提着一个裤子精品袋。”
男孩很清楚,他和这个打电话的碧莲素未相识。根本碧莲就不认识他,而避免尴尬,故意打招呼道:你看不见我,用一个裤子做标记。
碧莲与一小伙儿一句接一句的通话,被两个陌生、不怀好意的黑衣中年人,在夜的黄昏中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在等人呐?!地址报的这么清楚!够祥细不?如果还不清晰,需要大哥帮忙不?!”
碧莲似毫无知觉,根本没听见,甚至斜睨一眼儿也不曾。
“今儿个,算倒霉!连只鸡都抓不到,好不容易遇到个不带毛的,也飞走了!”
报刊厅离广场灯柱子的中央不足五十米,距离如此之近,碧莲放眼望去,仰入眼帘:一个男孩,修长静立的身躯,身材不高不低约一米七几,手里着实提着一个袋子。
尽管她不知里面是不是一条裤子,可男孩静默冷俊的背影告诉他,诚恳二字。
碧莲站在电话厅旁,静静地,任思绪飘飞着,没有一句话。
她不敢想象,这个素未相识的陌生人,一个电话让她脱身,化险为夷。
男孩恭敬地说,“我家离这儿不远,不到三百里,但我对这座城市不陌生。”
碧莲愣愣地站在小伙儿一米之远处,等待着下文。
“因为我姑姑在这座城市工作,从小我就在这里长大的。”
碧莲嗯了声儿,从拉长的尾音里,感觉到莫名的默契。
只听小伙儿健谈的说:“可以说对这座城市有异样的感情,没想到我第一次拔通电台电话,交朋友,遇到的竟是这座城市的你!”
碧莲差红着脸对自己说,我不是一个随意的女孩,更没想过和陌生人交朋友。
或许是自己有病的这段时间,一颗孤独寂寞的心在督促催使着,那天不知怎么地竟鬼使神差的打了电话。
只听女孩儿面颊通红,带着梨带粉花的一抹羞涩,顿顿地说:“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听电台,打电话交友。”
朋友两字,从碧莲的口中,脱口而出,显得那么轻,那么惟妙惟肖。
“天这么晚了,还下着雨,你一个女孩子家回家不安全,还是我送你吧!”
说着,男孩从一只手提着的精品袋子里,拿出来包裹的四四方方、方方正正、规规矩矩的精巧盒子。
双手恭敬地递给女孩儿说:“给……给@这是送你的萨克斯音乐曲磁带。第一次见面,这是送你的礼物。”
碧莲心想,“不是说,提的裤子吗?这裤子里装的东西可真丰盛!还颇有艺术气息啊?!”
女孩儿没敢往下想,顺即回应道,“谢谢你,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不能要你的东西,认识你很高兴!”
趁着路灯微弱微妙的灯光,夜色显得那么端庄而静谧。
男孩给碧莲说,“明天,我去公园等你!”
碧莲愣愣不解的想要启齿,可又紧闭红唇。
男孩儿见女孩静默的默然,随口解释道:“明天我们再见,不会是第一次见面了吧!你应该可以收我送你的礼物了吧!”
“什么?为什么?”
“那还问吗?不是有句俗语嘛?一回生,二回熟!”
“你怎么知道,我会去公园呢?”
男孩执着而又坚定的说,“从早上六点,我等你到晚上六点。”
第二天,下着雨,淅淅沥沥,绵绵不断。
碧莲没有按照男孩旨意去扑约,看看天空,满怀感恩的道了声儿:谢谢!刚好遇到你!
可不知是怎样的期许?也许心里淡淡地忧伤清晰明了地告诉她,第一次相见或许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