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要说声多谢了。”
孙亦风很光棍地半步不退,咧嘴笑道。
见对方如此回答,冯河微微一怔,沉默片刻,若有所悟:
“原来如此……孙大人倒是个聪明人。”
他转身吩咐义子义女:“你们两个退远点,转过身、堵住耳朵!
接下来的事有点少儿不宜,别听、别看!”
姐弟俩听话地退后,转身,捂耳。
“呵呵,冯总旗是想用严刑逼供的方式从我口中获取解药下落吗?
其实大可不必。
你一定猜不到我给他们俩下的什么药……”
回答他的,是干脆利落的一刀!
“啊!!!”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条胳膊落地,
孙亦风踉跄倒地,手捂断臂处,身子抖若筛糠,脸色煞白,黄豆大的冷汗频频渗出。
“不用猜。你下的,一定无药可解,是不是?”
冯河伸爪轻点对方左胸,低声问道:
“根本没有所谓的慢性毒药,也没有所谓的解药;
你在蜜饯中下的,不过是蒙汗药之类的玩意,
无需解药,过段时间便自然醒转,对吗?
你们的想法是:
这冯河与那么多同僚一起,面对二阶虎妖夫妇,还需忍辱下跪诈降才能取胜;
若是角色翻转,独行时遭遇两头二阶牛妖偷袭,必然毫无生机!
你百般推演,认定万无一失,除掉我易如反掌;
唯一担心的,是亲生儿女目睹你这人奸暴露,与你心生嫌隙;
所以事先在蜜饯中下蒙汗药,让他们陷入沉睡,完美错过精彩桥段;
待到他们醒来,我已死亡,你是唯一的消息源;
他们只会和其他人一样,被你蒙蔽,认为我是死在牛妖偷袭之下;
然后便是重复虎妖的场景了——牛妖进攻县衙,逼迫你投降;
只是这一次,再没有另一个‘冯河’出现,阻拦你们的‘大计’了!
孙大人,我猜的对还是不对?
话说回来,你们都已经沦落到和妖物勾结了,
说明庙堂之争局势明朗,女帝大势已成,不可撼动,是也不是?”
孙亦风强忍断臂处所传剧痛,目露赞许。
“冯总旗心思缜密,在下佩服!
不过冯总旗有没有想过:
其实当你率先发难,斩杀牛妖之时,
本官已经明白败局已定,命不久矣;
即便是撒谎说给亲生儿女下毒,成功骗你放了我,
大乾境内,女帝当权,已无我容身之处;
失去利用价值,妖物那边,也不会白养我。
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谎称下毒,多此一举呢?”
冯河冷冷道:“当儿女面说给他们下毒,一来与他们撇清关系,正义切割;
二来,让他们知道自己亲生父亲禽兽不如;
如此一来,即便我这个干爹亲手杀了他们的亲爹,他们也不会痛恨我,
后续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为父复仇的戏码;
反推过来,我也不必做出斩草除根的举动,变相保全了他们的性命。
‘虎毒不食子’,孙大人看似不当人父,实则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和聪明人说话……嘶……真是一点就透。
总之,冯总旗料敌如神,成竹在胸;
孙某败得不冤,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料敌如神,成竹在胸?
冯河心中嘿嘿一笑。
——你的所作所为,让老子深恶痛绝;
不过这番话,却让老子听得很高兴!
没错,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跟模拟系统没什么关系!
话说回来,为何到现在还没看到面板出现?
“——系统,此番杀了两只牛妖,两名猎妖人,为何不给我加经验?”
【为防止宿主分心,战斗过程中,系统消息不予显示;
判定战斗结束或告一段落后,方延后显示】
【击杀二阶牛妖,获得经验二十年,可用于强化自身武学、功法】
【击杀二阶牛妖,获得经验二十年,可用于强化自身武学、功法】
【击杀觉醒境猎妖人,获得经验十年……】
【击杀觉醒境猎妖人,获得经验十年……】
【当前累计经验:六十年】
【当前寿元:二十一年】
“你倒是个成熟的系统。”
夸赞一句后,冯河看着获取的经验,陷入沉思。
觉醒境猎妖人,相当于一阶妖兽,击杀获得十年经验;
击杀二阶妖兽获得二十年经验;
按照这个规律,击杀目标所获得的经验年份,是目标等级乘以十?
倒也合理。
毕竟,风浪越大,鱼越贵;
敌人越强,收获越丰!
“冯总旗,动手吧!”
失血过多的孙亦风脸色越来越白,不想忍受剧痛,只求快些解脱。
“你在教我做事?”
冯河有些不高兴。
上前用脚踩住对方仅剩的、尚自捂着左臂断处,沾满自身鲜血的右手,缓缓旋转拧动。
“啊——住手,冯总旗,求你……快住手——
看在囡囡和仔仔的面上,给我个痛快吧!”
“这时候倒知道打感情牌了!
给你个痛快?
凭什么?”
冯河脚下旋拧不停:
“你这种畜生都知道为儿女着想;
代理总旗唐瑶,以及那些被你欺骗利用,丧身虎口的猎妖人,谁也不是从石头缝蹦出来,没爹疼没娘爱!
你勾结妖物,害他们送死之时,
有没有想过:他们的爹娘,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嗯?”
孙亦风浑身抽搐,口中“嗬嗬”出气,显然是全无能力组织语言回答。
到最后,竟是两眼一翻,直接痛得晕了过去!
“废物!”
冯河吐出一口唾沫。
“孙大人,古话说:人心都是肉长的。
如今我却有些怀疑。
要不,你帮我验证一下?”
说罢,他不等对方回答,虎爪猛然前探。
再收回时,掌中,已多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心!
瞅一眼手中兀自跳动的心脏,冯河面无表情。
“人心的确都是肉长的。
只不过,有的肉鲜活无比;
有的,却已经腐败发烂,臭不可闻!
你说是吗,孙大人?”
令他感到遗憾的是:孙亦风并没有回答他。
“孙大人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哦,原来是得了疯病,无法开口说话。
难办啊!
一般的病,大夫都可以治;
但这失‘心’疯……
怕是无药可以呀……”
一番自言自语后,他松开手掌,任心脏掉落地面。
而后抬脚将其碾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