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张清心头微震，猜到了什么。
这次情况比以往更复杂，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现实世界中的显圣灵王菩萨像和这个世界中的泥塑有着直接关系。
他早上见过菩萨像，醒来就这副摸样，已经不是巧合所能解释的。
但现在无法移动。
刚才飘荡到这里，他就连头都转不动，这会儿变得更加严重。
“我总不能一直困在这...”张清不多想，立刻闭眼睡觉。
这是他目前掌握的万能方法，只要能睡着，再醒过来，很可能一切就会变得不同。
一梦过去。
张开眼，浑身十分清爽，同时他发现所处地方变了，不再是昏暗地窖。
这是一间砖石搭建的房屋，不大。
木门紧闭，左右两个窗户，右边窗户位置被灰色帷帐隔开，整个房间分成两部分，他蹲坐正中和木门相对，依旧是菩萨像。
透过帷帐，里面有个人影晃晃悠悠。
他随手挥过去，帷帐扯烂开来，老妪背靠墙壁神色惊恐指着他。
“是你。”
这老东西阴魂不散，死了还能缠自己。
张清不跟她客气，手里多了一把长矛，抓起来往老妪刺去。
老妪不闪不躲，直接被刺个透心凉，怪叫几声，头一歪散的无影无踪。
见到这幕，他扭头四处寻找，更是直接站起来，一脚踢碎木门走出房间。
背后房顶碎个大窟窿，张清踏进一座小院，有点类似四合院，但四边房屋修建低矮，却又不失雅致，白玉墙瓦，地面也像是玉石铺成。
四个墙角有观赏树点缀，整个庭院古色古香。
他现在能动了。
金灿灿的菩萨像踩踏地面，来回走了一圈，没有找到老妪的踪影。
“这又是什么地方？”张清叹了口气，已经无法理解自己的处境，一波一波接连不断的场景变换，他心中逐渐积压无名怒火。
“艹！”
什么都不管了，菩萨像动起来，往前奔跑，顿时剧烈的踩踏声砰砰炸响。
直接从庭院边缘上冲出去，身后大片砖石瓦砾烟尘扬起。一路奔走，遇屋毁屋，遇墙拆墙。
“你在这里！”
老妪不知何时出现在前面不远处的旷野上，张清恼怒，立刻大喊，“我要吃了你！”，菩萨像比泥塑还要大一圈，此刻奋力奔跑，双手前伸，五指欲抓。
这一幕在老妪眼里相当骇人。
张清闻到一种奇特的香味，那是食物的香味，他刚才却是有吃的念头。
心中顿时一凛，他不可能真去吃人。
“一定是菩萨像有问题”，他速度加快，想抓住老妪，研究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妪转头，惊恐欲绝，眼睁睁看着巨大佛像向自己抓来，头顶的天被遮住，直接昏死过去。
巨手一抓，抓在草地上。
手中摊开，一堆土混着杂草哗啦掉下去，地上出现一个大坑。
张清怔然。
刚才关头，老妪在他眼皮地下消失。
........
接下来半个月，老妪每天突然出现，然后在张清将要抓到她的时刻，即时消失。
“真够及时....千万别让我抓到你。”张清神色漠然，心里有些麻木。
又过去一日，这次老妪整天没再出现。
他觉得奇怪，四处都没找见，这只老鬼难不成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突然眼前一晃，场景变换。
等张清看清周围，棺材庙....低头，菩萨像金光散去，成普通泥塑了。
轰隆！
脑海炸响，他已然明白过来。
................
“小伙子，小伙子没事吧？”，旁边一位女香客看他踉跄就要摔倒，赶忙扶住。
张清木愣，眼神呆滞，他缓慢转过头，金身显圣灵王菩萨像蹲坐，眼眉低垂，尽显神圣。
“没事，我只是低血糖犯了...”
.....
这次没去公司，直接回家。
躺在床上，许久缓过来。他面色疲惫，一只手搭脑门，一只手垂床边。
他不是不知疲倦的机器，总觉得这几日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中央处理器持续高速运转都快冒烟了。
“小清...”
母亲喊他吃饭。
张清不搭话，沉沉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晚上，他睁开眼，头顶洁白的天花板，周身熟悉的触感，还是自己睡的十几年的那条床。
一股阳光的味道散开，是母亲把白天晾晒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侧过身，静静感受阳光的气息，张清心中宁静。
现实是他的避风港，他的一切，无论是记忆还是起源，都一定要有最根本的源头。
“我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