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要喝水......”
顾鸿瑞感到口渴，他舌头上每一个味蕾都急需水分。
此时顾鸿瑞的头被套上了一个黑布袋，他双手被铁链锁在一把椅子上。
轰轰轰。
不知是什么声响，但是套在顾鸿瑞头上的黑布袋被揭开了。
眼睛似乎有点不适应光明，在头顶煤气灯的照耀下，顾鸿瑞眯起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此刻全身都是伤，他感受到那些伤口带来的疼痛。
这时，有人抓起了顾鸿瑞的头发，将他的头抬起，这让顾鸿瑞涣散的精力集中了一些。
模糊的视线开始变得清晰，顾鸿瑞看着眼前带着羊头面具的人，心中产生恐惧。
“是你？”顾鸿瑞说的话含糊不清。
羊头人并不在意他说的是什么，只见他在一旁捣鼓着什么东西，顾鸿瑞借着这个机会观察起四周。
这里是教堂，周围建起的玻璃花窗十分炫目，色彩斑斓。
左右两侧都是座位，但是空无一人，顾鸿瑞的正前方，有一座雕像，那是身穿长袍的女神，大帽遮掩住她的双目显得一片黑暗。丰满的身姿被雕刻的栩栩如生。而女神的胸前，浮着一个法球。
“赫伦纳德。”顾鸿瑞说道。
女神神像的旁边有两道门，方便人们的进出。
中间的场地可谓十分巨大，不知是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周围弥漫着冷空气，这让顾鸿瑞瑟瑟发抖。
地板上也印着璀璨的花朵图案，不过几滩血液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视线回到羊头人那里，他的身前有一辆推车，上面摆满着工具。
而当顾鸿瑞看清那些工具后，这令他心头一颤。
上面有着钳子，铁钉，剪刀，还有一些酷似刑具的东西，顾鸿瑞叫不出他们的名字。
很明显，这是要折磨自己。
顾鸿瑞开始挣扎，但是铁链牢牢的锁住了他，令他动弹不得。
过不了多久，羊头人捣鼓完成，他拿出了一个钳子，上面还粘着鲜血。
他那高大的身躯，就像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着顾鸿瑞全身。随后，羊头人拿出一个铁桶，放在顾鸿瑞的身旁。
“你......你要干什么？”顾鸿瑞惊慌失措，但是身体根本动不了，只有面部表情在变化着，惊恐，害怕，恐惧。
即使离羊头人这么近的距离，顾鸿瑞仍然看不清他的眼睛，只有黑暗与虚无。
羊头人敲打着铁钳子，他走到顾鸿瑞的面前。
“你，即是恶魔，也是亵神者。”
他的声音十分沧桑无力，音色十分奇怪，根本就不像是用器官发出的声响。
不，他自己根本没有说话。
“什......什么？”
顾鸿瑞疑惑，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我亲眼看见你死的，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回来的？”羊头人跪下身子，他凝视着顾鸿瑞的眼睛。
“回来，你在说些什么？”顾鸿瑞颤抖着问道。
“回答错误。”羊头人冷冷的说道。
他将铁钳子夹住顾鸿瑞的脚指甲，那冰冷的触感顿时袭遍了下半身。
“你，你要干什么？”顾鸿瑞大叫道。
但是脚也被牢牢锁住，他此刻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哪也逃不走。
只见羊头人忽然发力，霎时间，血肉横飞，钻心剜骨的疼痛感从脚趾处传开。
“啊啊！”顾鸿瑞失去理智的大叫。
他全身开蠕动，身体本能的求生反应使他拥有了巨大的力量，铁链之间的碰撞传来声响，但是依然无济于事。
很快顾鸿瑞便乏力了，他开始低着头气喘吁吁起来。
见状，羊头人再次问道：
“那镇上的人，是怎么死的？”羊头人再次冷冷的问道。
“怎么死的？”顾鸿瑞大口喘气，差一点就昏厥过去。
“不是你杀的他们吗？”顾鸿瑞反问道。
“不不不，”羊头人连忙否认，“即便我是天命者，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但我依然做不到在一夜之间杀死全镇的人。”
羊头人凑近了脸，这让顾鸿瑞闻到了他面具上的血腥味。
“除非......”羊头人神秘的说着，“那是比我更高的存在。”
羊头人的声音转向低语，这令顾鸿瑞毛骨悚然。
“说吧，谁救的你？”羊头人再次问道。
“谁救的我？”顾鸿瑞强忍着剧痛抬头，“没有人会救我。”
“哈哈哈！”
羊头人忽然大笑起来，他几乎陷入了癫狂，全身同顾鸿瑞一样开始颤抖。
“回答错误！”
接下来的一句宛如利刃，刺入了顾鸿瑞的耳膜。
羊头人夹住顾鸿瑞的下一个脚指甲，随后用力，鲜血溅出。
“啊啊啊啊！”
那股疼痛再次袭来，顾鸿瑞大叫着，全身开始挣扎。
只见他的两颗脚趾已经血肉模糊，鲜血还止不住的流出。
这种景象让人触目惊心。
很快便乏力了，顾鸿瑞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没有做到。
“杀了我......”顾鸿瑞低语道。
他的意识基本昏厥，嘴里却还在念叨着什么。
“什么？”羊头人凑近去听，结果发现顾鸿瑞已经昏厥过去。
......
再次醒来时，顾鸿瑞被一盆冷水浇醒。
摇摇晃晃的抬起头，意识还没有苏醒，羊头人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吗？”羊头人擦拭着手中的铁锤，问道。
顾鸿瑞没有作声，他此时视线模糊，脑袋里也是一片浆糊。
“因为你亵渎了神明！”羊头人叫道。
他特地凑近顾鸿瑞的耳旁说道：
“我是以神明之名来处死的你，而你却没有死！”
“那我只好再将你杀死一次了，”羊头人摆出泄气的动作说道，“比上次更残酷，更彻底的方式处死你！”
“哈哈哈！”
“当时候会有很多的观众哦。”
羊头人一边笑着，一边拿起了放在推车上的铁钉。
这次顾鸿瑞不再被铁链锁住手臂，而是被夹在扶手上，使他五指张开。
羊头人挑选了其中的一根手指，然后对准他的指甲，猛地将铁钉砸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羊头人的力道十分巨大，异与常人，只见他基本将全部的铁钉砸进了铁椅里，同样也将顾鸿瑞的手指牢牢的固定住。
颤抖的手指上，涌现出了鲜血。这一击让顾鸿瑞短暂的恢复意识，但是只有在痛苦中顾鸿瑞才会苏醒一段意识，随之便再次昏死过去。
每次羊头人做完这些之后，他便会为顾鸿瑞擦拭身体，为他疗伤，喂他吃饭，喝水，以便下次继续折磨他。
在这期间，羊头人与无意识的顾鸿瑞对话，很奇怪的是，很多话顾鸿瑞都清晰记得。
“很可惜，原本你是不会死的，只是你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这次的工具还可以吧，有没有让你更加的疯狂！”
“赞美我主，致敬我最崇高的女神，赫伦纳德，我将会处死一名犯人，罪人！”
“下次，该用什么方式来惩罚你？”
“你让我感到厌倦，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是谁救了你！”
......
就这样暗无天日过了不知多久，顾鸿瑞再一次从昏死中醒来。
眼前的景象他再熟悉不过了，相比于第一次，现在的顾鸿瑞见到羊头人，内心只有无穷无尽的恐惧，他害怕着羊头人，害怕着内心深处的梦魇。
以至于顾鸿瑞不敢正眼看他，永远的低着头，乞求着能放过自己。
这是人的本能，求生的本能。
谁都会害怕死亡，但是死亡终究会来临。
“好了，今天不惩罚你了。”羊头人握着拐杖，他拿出一个怀表，查看了一下时间。
而羊头人手上的怀表，正是顾鸿瑞父亲的。
“接下来，审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