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羚羊挂角(1 / 1)

“无耻!”

飞剑老人低骂。

但也无法改变这一结局。

于是这位老人便又冲着李应当补了一句:“此番比试,是为印证小友武学。”

银子虽好,也要有命花,他的这番话无异于想让李应当有机会留留手。

若是寻常,李应当多半会被这王八一般的做派逗笑了,可之前的情绪已经酝酿出来,他并不觉得好笑,只觉得对方才是无耻。

难怪几十年了还没有入境。

飞剑老人忽然出手。

他抬起右臂,白色的袍子下飞出两只无柄剑刃,剑尖直指李应当的胸膛。

两人本就相隔三十六米的距离。

随着老人一指点出,空中骤然响起一道尖锐的鸣啸,那两把颜色各有差异但几乎融于空中的薄剑飞速射来,跨越了三十六米的距离闪电般破空而至!

李应当眼瞳剧缩,收在袍中的右手按于刀柄之上,并且将内力灌注于双目之内。

淡白的剑影破空而至,期间射穿了几片位于路径之上的落叶。

几片落叶被穿透时像是没事儿叶子一般,轨迹几乎没有变化,飞剑之快之利可见一斑。

拔刀。

斩!

当飞剑入到三丈之时,李应当的手腕飞快一翻,春雷刀出鞘狠狠斩向其上。

刀剑相撞之时,碰撞处产生了刺耳尖锐的鸣叫声。

第一次交锋,平手。

飞剑又急速折返回老人的身旁,像孩童围绕着爷爷奶奶一般绕着他撒欢。

在老人眼中飞剑就是自己的孩子,他的大半辈子都奉献在了上面。任何人,只要投入了大半辈子的时间在某样事物里面,最后一定会产生难以割舍的感情。

老人的心中又惊又怒。

惊的是面前这个少年人在上次相见时明明也就那样。

自己当时的表现不好大多是因为地形原因,因为树木太多,自己不便于通过丝线操纵飞剑,所以无论是速度还是精细度等各方面都逊色许多。

怒的是少年将自己的宝贝飞剑砍了一个缺口。

在众目睽睽之下,许多人见了这一手,大叫道好少年,换作下面的观战之人,甚至连剑光都没看清,便已经身首异处了。

在老人看来,人都是怕死的,更何况少年人前途无量自然更加惜命。

对方的反应应该是利用轻功躲闪寻找时机,而不是站在原地直接以命相拼。

在强者的世界里时间尺度是不一样的。

即便李应当与飞剑老人还算不得强者,但在一般人看来短短两三秒的时间,两人便做了这么多,想了这么多。

“再来!”

老人准备换种法子,刚才是准备一击毙命,如今则是使用蜻蜓点水的战术。

两把飞剑再次射出,此时的速度较之前慢了三分,但其上蕴含着千百种变化,更加凶险。

一片雪亮的刀光照亮了整座庭院。

李应当果断施展羚羊心,准备拦截住飞剑的所有后手,同时身体前冲,只待他拉近距离,飞剑老人便生杀予夺。

虽然他会弓箭,可以从远程发动攻击。

但飞剑老人操纵飞剑远比自己射箭熟练,在这种情况下远程对攻,完全是以弱点碰对方的长处,所以还是春雷刀更实在。

十八米!

从过招到现在,李应当被压得只迈出了十八米。

靴底踏在演武场的青石板上,留下一个个明显的足印,紧握刀柄的双手比钢铁更加坚定。

第二招。

一柄飞剑直射李应当面门,而另一柄不知何时绕到了他的身后。

李应当手腕与小臂上的肌肉一松一紧之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道。

一刀羚羊心,以古怪刁钻的角度将那把清亮雪白的春雷刀带动起来,化作一弯皎洁的新月,将一前一后一明一暗的两剑纷纷逼退。

当当!

李应当这一刀不止是防住了前后两剑,还找到了机会砍在丝线之上,可惜当刀劈在其上时传回了一股古怪的触感,未能斩断。

既像是砍在棉花上,又像是砍在弹簧上。

李应当猜测或许修习这种“伪飞剑之术”最艰难的条件其实是寻找一串如此强韧的丝线吧。

就在这时。

第三道极黯淡的剑影不知何时从李应当的背后绕来,在演武场上像只野蜂般高速飞舞,又像乳燕投怀一般准确地射向李应当的后心窝。

李应当站在阳光下,此刻飞剑老人正控制两柄飞剑与李应当过招,同时嘴里还在不断说叫。

兵器碰撞声,说教声惹得李应当有点心烦。

更关键的是盖住了身后第三道飞剑的细微破空声。

只见飞剑老人悬在袖外的右手缓缓张开,轻薄的剑片互相追逐环绕着形成一道剑笼,光是掀起的那阵风就让人睁不开眼。

于千钧一发之际。

李应当感受到了后背的汗毛微微竖起,带有一点刺痛之感。

玄之又玄地发觉到了身后的第三柄剑,剑尖已经到了一丈之内。

他第一次出施展流风回雪步法,身子如无叶浮萍一般左移半步。剑尖划破了皮肤,刺穿了内力,留了了一寸来深的口子,鲜血汩汩流出被他以内力强行封锁,幸好没有伤到要害。

在如此的刺激下,李应当的心脏都快要蹦了出来,体内的各种激素加速分泌,他甚至觉得状态更好了几分。

对方后手被破,心绪已乱,李应当再无顾虑,带着一往无前之势急速赶去。

飞剑老人嘴里疾呼认输,并且连忙往擂台外面跑去。

虽然真跑到擂台外,确实算作认输,但生死擂上没有口头认输的说法。

刺了我一剑就想跑?

李应当体内的鲜血被刺激得就快要沸腾起来,没有使用内力,而是纯粹的肉身挥刀。

砰!

一刀之下,以保命为先勉强赶回并挡在老人身前的飞剑被劈成了两半。

飞剑老人跌坐在地,刚好处于擂台之外。

他哭丧着脸,对于剑刃被斩悲痛欲绝,但恐惧压过了悲痛——离眼睛两寸处有一把耀眼的刀。

就是这把刀劈碎了自己的飞剑。

老人相信,这把刀也能轻易劈碎自己孱弱的身躯。

即便刀刃未曾加身,也看得他眼睛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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