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就在吕义还在考虑怎么把自己的经济搞上去的同时,前来报告的老鸨也正好赶到了。
这个鬼鬼祟祟的老婆子小心翼翼的从衙门厨子进出的小门溜了进来,虽说怡红院是吕义的私场这件事早已在云州人尽皆知,但她这么做是对的。
毕竟,吕义的头上最起码还压在一个节度使安阳,要是做的太过分了,只怕会留下隐患。
于是乎来到衙门里的老鸨转来转去走到了账房门口停下,敲了敲窗子,里面的账房先生可是吕义心腹。
微微推开窗户瞧见来人是老鸨,赶忙将门打开,把老鸨让入其中,自己则小心翼翼的去找了吕义……
“什么,她跑来做什么?”
一听说是老鸨上门,还在做着白日梦的吕义,立刻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一旁的账房先生见状赶忙上前说到:“老爷,最近怡红院的生意可不好呀,再这样下去李妈妈怕是撑不住呀。”
“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但凡是在我手里犯了事儿的家眷,哪一次不是让她先挑,这么好的资源,她都撑不下来,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相比起之前那位师爷,目下站在一旁的账房先生才真算是会说话的人。
眼瞧着吕义根本就不想管在那烂事,他又赶忙上前说道:“老爷话是这么说,可理却不是这个理,怡红院的生意是咱们自己的生意,少了它可就连保本的钱都没了。”
“唉~”
账房先生这话一出,吕义不耐烦归不耐烦,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最终皱着眉答应了下来。
“行吧,你把那个老婆子引到这里来,一路上尽量避开衙役和捕快,免得落下什么闲话。”
“小的明白。”
得了允诺,账房先生小心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就把老鸨李妈妈带到吕义的面前,后者一摆手,账房先生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待这房间里只剩下了老鸨和吕义,这位太守大人才慢悠悠的开了口……
“你呀,我不是让你没事儿,别往我这里跑吗?”
看着吕义一脸埋怨的样子,老鸨赶忙跪了下来,哭丧着脸回答道:“哎哟,我的大老爷呀,您的话小人一直放在心里,没事儿,又怎敢前来搅扰,可这回是真的……真的过不下去了。”
“嘿,这么大的一个窑子,在云州可说是独一家了吧,你现在跟我说过不下去了,我是不是该让人把你这个脑壳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玩意儿?”
“我的大老爷哟,如果怡红院是因为我这个老婆子的无能才干不下去的,您怎么收拾我都不为过,可这回小的我真是碰上了磨人的妖精了。”
“呵,什么个意思啊?难不成还有人敢跟你做对?”
老鸨的这话,的确让吕义生出了兴趣,只见他双手一杵,微微坐起,斜眼看向了老鸨。
后者见状更是彻底哭嚷了起来……
“人家这哪是在针对我呀,这明摆着是在向老爷您示威呢。”
“不要挑拨,你说清楚了,到底是谁?”
“这云州城里,现在还有谁敢翻江倒海,老爷您不会不清楚吧。”
“你说的该不会是苏晴梳吧?”
初出茅庐直接干翻独霸一方的王毛蛋,要说谁是云州城里最靓的仔也只有这位摸不清底线的美娇娘了。
一时间,吕义整个人都来了精神,坐了起来,他倒想听听这个拒交保护费,让他收入大减的女人,到底还做了些什么?
瞧见自己的后台总算是有了一点样子,老鸨自然是要更加的卖力表演,紧跟着哭嚷的更加厉害了。
“对,就是她,这个臭婊子实在太无法无天了。”
“不要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老爷!”
为了让吕义听得清楚,老鸨特意朝他挪了过去。
但这位云州太守虽然喜欢窑子里赚来的钱,可却不代表他喜欢窑姐。随即又皱了皱眉,识相的老鸨一瞧吕义的模样,赶忙停止了前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这不是怕隔墙有耳嘛。”
“不用,这个太守府里,还没有人敢蹲我的墙角,你大胆的说就是。”
“是……您还记得林雾瑶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吕义的双眼立刻便眯成了一条缝,也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说的是安阳的老相好,前不久才死那个女人?”
“对,就是她!”
“……我记得她是你的头牌呀,难不成这个女人的死是苏晴梳派人做的?”
“什么呀?她就根本没有死!”
“什么!”
好似被惊雷所震一般的吕义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看向了面前的老鸨!
“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呀,昨个晚上所有在寻味茶馆喝茶的客人都可以作证,绝不会有假!”
“……”
瞧着老鸨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吕义的惊讶渐渐变成了沉默,随后又陷入了疑惑。直到过了一会,好是想到什么的他,朝着门口喊了一嗓子。
“来人!”
随即过了大约两三分钟,一个捕快,小心地跑了进来。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去,挑两个可靠的手下,赶去乱葬岗把罪妓林雾瑶的坟的扒了。给我好好瞧瞧里面是否有尸体?”
“……是!”
听到这样的命令,进来的捕快犹豫了一下,转头瞧了瞧跪在地上的老鸨。随后出了门按着吩咐行事去了。
捕快一走,吕义的神情也随之稍稍平复了一些。做出了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接着重新靠在了摇椅之上……
“我说李妈妈,如果单凭这个只怕也不能说明什么,如果换成我是苏晴梳,我完全可以跟你说,林雾瑶是我无意中救来的。毕竟在历史也的确有犯人因病假死,最终又活过来的事。”
“哼,她想得美,要是没有一点证据,我怎么敢来老爷这里嚼舌根子。”
显然,老鸨已经是觉得自己十拿九稳了,所以异常笃定的说着,冷静下来的吕义还有些半信半疑。闻声斜眼注视着对方……
“噢,什么证据?”
“老爷您有所不知,就在事发前的头几天,寻味茶馆的主事叶大少爷,没事儿,就往我们怡红院跑,而且每次来都是挑一个叫倩儿的女孩作陪,说实在那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就按那叶大少爷的学识和出手,完全可以找女人!”
“呵,这是什么证据!”
听到这话,吕义都快被气乐了,狠狠的白了老鸨一眼。转头看向另外一个方向。
可跪在地上的后者仍旧是不依不饶,随后又挪了两步紧挨着吕义的摇椅这才又说道:“老爷,我这话还没说完呢,您只要听下去就会明白这里面的确有问题。”
“呵……”
吕义无奈地发出了一声冷笑,虽说他是当地的父母官,但不管是苏晴梳还是叶桑阳背后都有叶家的势力撑腰。
就算是要收保护费,也只能让自己的师爷悠着下手。就更别说老鸨嘴里这些个有影没影的事了。
瞧着吕义再度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老鸨更是急切到了极点。
“昨晚在看清楚是林雾瑶无疑之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今天一早就把倩儿那个贱人拖来查问,一开始这个骚蹄子还嘴硬什么都不愿意说,后来我上了板子,她吃不住了才吐露了实情。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
“原来这叶大少爷除了支付她嫖资之外,还暗地里给了她一笔钱,目的就是让她在仵作无法说服能下葬的时候,出来帮腔好让林雾瑶能够顺利的入土。”
“什么?”
果然,老鸨这话的信息量的确是有些大的惊人!
原本还以为老鸨这是为了找补自己的无能而编出些故事的吕义再次警觉了起来!一对奸滑的招子更是不停的转动着!
一旁的老鸨见状还想赶紧趁热打铁再说上两句可不想才一开口就被吕义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