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天道赐下来的么？
江玄诧异的察觉到识海的变化，他都感觉灵识都强大到了另一个层次。
原本仿佛空无一色的空间泛着淡金色，甚至散发一丝丝天道的气息。
都是因为那缕金光造成的，难道，功德就是天道之力的一种体现？
传说天道会给做了一些改变天地，创下对世间有着不朽丰碑之人赐下功德，例如女娲造人补天……神农……大禹……
但天道为何会给他赐功德呢？
随之江玄看向那金光逐渐收敛的大殿，是因为…
我将新版金丹修炼之法传给了顾生！必定是触动了天道的某种规则。
所以天道觉得这是一件有功德之事！给世人传新道是件大功德！
江玄眼前一亮，那岂不是炼的人越多，那天道赐下的功德将会是何等的庞大，那我不就原地升仙了？
一时间，江玄有些兴奋不已，看着师尊莫名的表情，梁柒柒只觉得一阵古怪。
不到片刻，江玄神色一沉，但是现在却不能大为旗鼓的传道，因为他太弱小了！才金丹境，不敢也不能去做。
这个修仙世界太多太多强者，未成仙，终是蝼蚁。
弱者，就不要试图改变世界！
“……”
师尊是变色龙么，一会一个色？梁柒柒暗中吐槽。
随着金光彻底收敛，一道黑色人影迅速从大殿中冲出，那便是已经晋入金丹的顾生。
“扑通。”
顾生冲到江玄面前又是扑通一声跪下，拜道：“多谢前辈传道，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不需要使用宝药练制就能晋升的金丹境！”
顾生抬首，无比虔诚敬仰的望着江玄：“传道授业乃师承之恩，顾生本要持三扣九拜的向您为拜师！但，我已在朝仙道门拜有师尊……”
说着说着他便落寞的低下了头。
“你怎么说跪就跪？”江玄将他扶起道：“你若这么容易改投师门我也不敢收你。”
顾生郑重摇头道：“不，您对顾生有救命传道之恩，便是磕一百个头都不为过，拜不了师，我愿尊您为半师，持弟子之礼，您的教诲和恩情，我都会铭记在心。”
江玄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微微点头：“那你便称我为老师吧，反正谁都可以当老师……”
“是，老师！”顾生拜道。
“咳咳…”江玄端起架子，向顾生递了一个眼神，笑道：“你怎么叫无所谓，但我要先提醒你一句，勿要将此法传出去！”
顾生一怔，声音有些急促道：“为何啊老师！若将这晋升金丹之法传授，那么天下人就需再用宝药炼金丹了，不知可以省下多少修炼资源！您这是无量功德啊！”
这世界每一个能修成金丹之人都需要用特定练制金丹的宝药才能晋升。
不提那些仙门中人，只说世间无数因天赋未有多高入不了门派，却披荆斩棘往仙路攀岩的散修，所寻练制低品金丹的宝药已是极难，更别说是中品高品。
但有此法，境界到了，人人都能成金丹！
功德无量！
若人人可修，江玄只怕一日便可直上大金仙。
顾生不解，为什么老师不让传道。
江玄脸色逐渐凝重，一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深深地看了看一眼，“你怕死吗？”
“啊！”顾生一愣，不解地看着江玄，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你我若现在传道，就会死！”江玄沉声道。
“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我们不够强！所以不能。”
江玄顿了顿，继续道：“我只问一句，你愿意将金丹之法传于世人吗？”
“我愿意！”顾生重重点头，无比坚定。
“那你要努力变强吧！”
“是！”
“……”
梁柒柒始终无言看着两人的对话，自己师尊口若悬河，像个传销一样，都把那顾生忽悠瘸了，不停地在那频频点头。
这一幕让梁柒柒心中既感到有些好笑，她从未见过师尊如此卖力地“传教”。
师尊的第一个教徒？
二人在那郑重的交谈结束，天色掀起一道朦胧的灰幕，意示一晚的终结。
他们也离开了破庙，走往南下的官道。
在途中江玄又提起了先前的问题，为何会引来阴魔宗的追杀。
顾生沉默片刻，似乎又下定了决心将此事全盘托出，向江玄道：“数年前我与其他道门弟子在门内领了一道探查任务，便是前往东鼎阳洲西域……”
“我与师兄弟在西域探查数年，在隐仙谷发现了那座传闻还处在封印中的仙府所在之处。”
“但我们并非唯一发现此地的人，阴魔宗也寻到了仙府，并对我等展开追杀，为了将消息传回道门，所以我们分批逃走，而后在逃亡中我潜入了南域…后来的事老师您也知道了。”
言到最后，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愧疚，镖局众人之死令他耿耿于怀。
“仙府？”
“是，传说的乾元仙府，乾元是千年前的登仙境大能，与其说是仙府，称之墓宫也不为过，乾元仙人寿元耗尽前开辟了仙府葬于其中。”
登仙境也有寿元大限，不过没有因为意外而陨落的登仙境却也活几万年。
“而千年前乾元仙人以法宝乾元镜名扬整个东鼎阳洲，乾元仙人陨落后众仙门都猜测亁元境会随之葬在仙府……”顾生将他所知的消息讲出。
江玄瞟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们这是想开别人墓地吧！堂堂道门也做摸金校尉？”
提到登仙境，江玄也想起了北潮湖下的“问斧”死老头。
一个死了几万年的登仙境大能留下的残魂都能作恶多端……
想必这死了才千年的乾元仙人更加难缠！
而且顾生活着回到朝仙道门，那乾元仙府的消息也会很快被其他势力知晓，到时为了争夺仙府几方大宗门争斗不休。
自己这般修为还是不凑热闹了。
江玄摇了摇头。
顾生也尴尬的低了低脑袋。
这便是修行界中的潜规则，他也只是领了宗门的探查任务罢了。
……
顾生并没有与江玄二人同行多久，便向江玄请辞，回道门复命。
江玄也没有挽留，只是再三嘱咐几句勿将金丹之法传出，互换日后通迅的方式，就和他分别。
而游历之旅再次剩下师徒二人，他们依然南下。
由于顾生的离去，梁柒柒似乎又恢复了以前在师尊面前活泼的状态。
“小七，你想回灵剑门了吗？”江玄忽有一日，突然问起梁柒柒。
梁柒柒闻言，沉思片刻，抬头望向师尊道：“开始是想的，外面这么危险，待在灵剑门多好，又有师兄师姐。”
“与师尊出来游历，所见所行，都让我见识颇多，好吃的也很多，在灵剑门只能吃辟谷丹，慢慢就不想了。”梁柒柒心道：但是昨夜特别吓人，我又想了……但我不说，师尊就不会知道，嘿嘿……
江玄疑惑道：“你不怕么？”
“怕呀，但是师尊在我身边，会保护我，况且，我是师尊捡回来的，师尊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梁柒柒笑了起来，目如繁星。
江玄笑了笑，将手抚了抚梁柒柒头上梳着两个对称的发髻。
还是这么天真。
要是一直这么天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