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你弃若敝屣。
这天醒来已是七点多了。大概是习惯了思源的作息,使我月假在家竟无缘无故没了睡眠。窗外淅淅沥沥地一阵动静,推开,檐漏下的雨像断了线珍珠似的落着,我揉了揉眼,回去又睡了一刻钟的样子。估摸着精神气好些,才起来。下了楼,我走出门去,一片蒙蒙的雾,使周围屋房草木遮隐得同素描画一般。刺冷的风刮来,不自觉打了个冷战,于是头也不回地钻进屋去。我没困意,却也无聊,思量着翻出一本小说——《飘》,挨着桌台,窗是关严的,白光透照进来,屋里还算敞亮。过了十二点,吃了中饭后,便各自回房里去了。
还是娱乐,没有目的地肆意挥霍时间。午后,转晴天气暖和了许多。我想出去转转,一个人。雨后由泥沙和硅石结成的马路,被雨冲刷得干干净净在眼前映象太阳的光线,仿佛流淌着的浮在腰间的河流,路旁的树,过往的人,全然不曾留意此刻一番光景。走了一段路,在一处地方停住,抬头看招牌,是陈烁常和我的餐饮店。走进去,那位脸上有一簇络腮胡短胡子的叔叔招呼我吃些什么,站在柜台前思量了会,才开口要了份脆皮香蕉、鸡翅包饭和一杯热奶昔。期间,在位子上也不知道做些什么,于是掺聊起来。
“叔叔,本地人么?”
“是的嘞,你是在旁边高中念书?”
“不是,我才念初中,上面海百合那,思源实验中学。”
“噢呦,要得的嘛。”
“哈哈,说到这,叔叔你有小孩了吗?”
“有噢,两个,儿子上幼儿园,妹妹四岁了,明年也该进学校了。”
“真好的嘞。”
“挺好,孩子在这边念书,学了个手艺和我爱人经营这个店,生活蛮期许的。”叔叔说话的时候,声音是沉郁的。“希望往后越来越好吧。”
“一定会的。”
“哈哈哎好,”他走过来,“奶昔和炸香蕉好了,还有的在烤箱马上好,你先趁热吃哈。”
“好的,谢谢。”
“哎好。”
我用指背试碰下杯身,是能接受的温度,于是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特别香甜,又夹起脆皮香蕉,一股清香的气味弥漫,咀嚼着,甜蜜瞬间裹满味蕾。之后菜样上齐,他处理网上订单,我也静静就餐。
回去的路上,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世界秩序进行得很慢,晚风慢慢地吹,行人慢慢地走,我张望道路两旁的霓虹,昏黄的电灯下我的身影拉长,不自觉地摸出烟来点上,雾烟在身边打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该想些什么,只感觉被未知的力量定在原地,直至焰火烧到尽头灼烫指肤才动身离开。
沙发上,和念姐他们一起看综艺节目,我对这类影视不怎么感兴趣,但看了会儿感觉确实蛮好看,于是就看下去。客厅只亮着四边角落的辅助灯,不算净亮地散发微光,真是个美好的夜晚。
深夜,房间里,原本属于游戏的时间此刻却丝毫提不上兴趣,我想着写些东西吧,好久没记录生活了。打开音乐软件,从自建歌单第一首听起,便安静地写:五月十七号,晴转小雨。绞尽脑汁想了一段字作为开头——我以为很快就能见面,所以那天没好好告别。然后继续写,思绪如同大海潮水般涌现,灌满一行又一行的排列。内容是什么呢?其实,有梦里她离开的身影,有在校和朋友们经历的趣事,甚至有某年某月里车座上粉玫瑰的印象……日记嘛,什么也记进去,高兴的、难过的、美好的通通写进去。直到结尾后,看了眼时间已是凌晨一点,我也不着急,起身到窗台抽了两只烟才终于任由困意肆虐。
第二天睡到中午,走出房间,看见陈素他们在沙发上说话,我径直朝卫生间走去。简单洗漱后,自己煮了碗苗条,切了些葱花和西红柿,舀了两勺婶婶煎制的肉沫,配着辣椒酱,就成了我这个懒人的中饭,现在想想,那般滋味真是难忘。
休息时间,念姐说要出去买学校添置的东西。
“我也去。”妹妹说。
“昂好一起呢,你俩好好在家待着。”
“晓得了。”陈烁正打着游戏。
“姐,帮我买两张贴纸,贴水卡饭卡用,对了,再替我选个漂亮的笔记本,谢谢姐喔。”我一边想一边说。
“好嘛。”
“姐,买些零食。”陈烁抬头说着。
“行,走了。”
“好的。”
午后,念姐和妹妹回来,我接过贴纸和笔记本,贴纸是白底曲面,一张是倪妮,一张是冬景画面,笔记本也特别漂亮。就这样,我们吃着笑着,差不多到了下午六点左右,各自回房间收拾东西准备回思源,过了会和婶婶打了招呼后,便上了1路公共汽车,一路向上。
车厢晃荡,人群拥挤,紧握车环摇曳,我的心已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