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不再为你等候。
冬风吹过,林坛肃穆,地上空荡,是昨夜大雨洗刷过后的思源。走廊、屋檐下,站满了人。我们拿着书,也没真正看多少,说些白话。铃响,放下,安静地坐在考场里等。
第一科是语文。卷子发到手中,我第一眼看的是作文,默想了两分钟,便开始作题。屋外这时飘起小雨,隐隐约约地,看不清。接着是政治,还是按王老师教的老套路,分点写。过后,是午间休息。我们约好着走向食堂,路上,讨论早上的考试。罗通说,语文还算简单,而陈家文抱怨,文言文翻译难住了他,于是他和我们对答案,事后显然,他说可能只对了两个。
“下午考什么来着?”郑淼淼问道。
“数学和生物。”陈作霖说。
排队时,周围特别吵闹,我们没再说话。过了会,我们上了二楼,是一个靠窗的位置。
“感觉今天菜可以啊。”郑淼淼感叹。
“学校良心发现了呗。”陈家文笑着说。
“给块鸡肉尝尝。”
“自己夹,”家文抬起头,“你那个什么菜?”
“蒜苔炒肉。”
“尝尝。”
“自己夹。”说着把餐碗推了过去,我也顺势夹了一筷子。
“陈洵,你作文怎么写的?”罗通看向我。
“能怎么写喔,老套路,字编满就好。”
“写了什么?”
“深夜、发烧、暴雨、妈妈背送医院。”郑淼淼插话。
“哈哈哈。”
“去你妹的。这是你写的吧,我没你这么有文采。”
“切。”
“我写得关于坚持练篮球,不知道偏题没。”罗通道。
“没偏题,作文要求的是写曾经感动的过往,我想,篮球带给你的回忆不仅有成功,更有感动。”我这样说。
“怎么写的?”郑淼淼问。
“大部分是写在老家自己练球的日子。”
“可以。”
“结尾呢?”
“抒情呗。”
“可以。不像我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
“内容?”我问。
“写了之前的三件事,关于我家里的。”
“我也是。”陈作霖道。
“家文呢?”
“和他俩一样,但是我写的是和我爸扳手腕、下象棋。”
“可以的啊。”
“靠,我怎么没想到。”郑淼淼突然起身,“还是你懂作文。”
“你以为。”
……
午后,考场里。
一位和蔼的女老师走了进来,一身端正的西服。
“同学们,请将有关物品放置考场外面,准备考试。”
屋里很安静,只有卷上笔尖走过的沙沙声。短暂休息后,接着考生物。
……
傍晚,我们倚靠在栏杆边,张望楼下的人群,述说逝去的过往。冬风冷冽地让我们打颤,而停不下来的对话和记忆却让内心滚烫。我安静地听他们说话,望周围景事,想起刚来思源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场景,只是当时我们很腼腆,说话也不大声。但不同的是,我们感情越来越好,明天过后,便是我们一起度过了这个学期。太快了,感觉才过去一两个月,尽管这样,我也不敢迟疑,因为他们在我心里是那么的重要。
晚自习下了,我们提议去小卖部好好消费一笔,一致赞同后,路上是我们肩并肩的身影。
我们拎着沉甸甸的东西回到寝室。搬来一张桌子放中间,上面摆满了汽水、薯片、和各类零食,我们激动地说话,屋子里洋溢着一阵阵笑声。
“痛快!”
“我好幸福。”郑淼淼突然看向我们说。
“我也觉得。”
“所以你就把我鱼骨吃了?”陈作霖冷冷地看着他。
“哈哈哈。”
“哈哈哈……”
过后,我们收拾好寝室,洗漱完躺在床上从班上哪个女生好看聊到苏联解体,又从UFO聊到以后的理想,恍惚间,直到深夜一点,才停下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明早还要考试!
我们互相鼓励着明天好好发挥,终于,寝室安静着。
……
第二天,考完剩下的三科,我们收拾好行李回家。在校门外,我们互相道别,之后便各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