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从哪里?我要去哪?”
当我苏醒时,意识只首先出现的是这三个问题。
那时我其实如一只野兽般蒙昧无知,却不知为何会想到这三个问题。
但我还没思考第一个问题,腹中传出的怪声打断了我的思考。
如果说对那三个问题的求知欲是我诞生后首先产生的渴望,那紧接着产生的就是“食欲”。
我站起身,观察和感受周围的一切。
我处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但这里并不完全空白,我能时不时的看到一团团的颜色各异的像是雾一样的东西在空中飘动、旋转、分裂、融合、消散…很快又凭空出现,不断重复。
我同时闻到了各种各样的味道。香味、臭味、苦味、腥味、咸味、刺鼻味…它们轮番充斥了我的鼻腔,那是种非常难受的感觉。
我也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风的呼呼声、电流的滋滋声、水流的哗啦声、不知来源的乐器声、不知何人也不明其意的低语声…
这些不断变化的感受让我十分心烦意乱,想要闭上眼,捏住鼻,堵住耳,避开它们。但是腹中的饥饿感驱使着我前进,并逼迫我在这些感觉中用本能搜寻能吃的东西。
于是我开始在这片混乱的地方开始了漫长的漫游。
我无法感觉时间的流动,这里似乎永远处在这样混乱的状态。但是不知道何时,眼前无数的迷雾消散了,气味和声音也消失了,而远处白色的地面上,我发现了一只毛绒绒的小型长耳朵生物。后来我知道,最接近这个存在的生物被称为“兔子”。
本能告诉我,那是我的食物,于是我开始接近它。
而它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立刻调头逃走了,速度非常快。
我立刻迈动双腿追逐它。
那只生物的后腿非常有力,一跳就有五六个它自身那么远的距离。而我在饥饿感的驱使下,越发卖力地跑动,速度越来越快,身体一点点向前倾,摆动的双臂几乎要触到地面。我与它越来越近。
最终,我一个飞扑抓住了它。它则露出了尖牙,咬在我的手上,咬出了我黑色的血。而我毫不在意,饥饿感让我一口咬住它的一条腿,然后整根撕扯下来,红色的血喷满了我的上半身。
那生物疯狂的挣扎,尖牙咬的也越来越紧,但我不会放手,我将口中的大腿咬断,快速地咀嚼几下后就吞下,然后咬住它的腰部,一口撕下一块大肉,然后依然略微咀嚼后就吞下。就这样一口一口,从它的后半身吞噬光后就往前吞噬,而不知何时它已停止了挣扎。
最后,只剩下它的头咬在我的手上,我把它取下,丢进嘴里吞下了肚。
饱腹感与充实感自腹部蔓延至全身,我满意地坐在了地上,擦了擦嘴边的血,手上的伤口这时也愈合完全。
可饱腹感很快就消失了,腹部又发出了怪声,迫使我起身,再去寻找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