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放空思绪！”天还没亮，卫凡已经盘坐在树下，照着清雪昨夜教他的功法修行，却始终不得要领。
卫凡又一次睁开双眼，有些懊恼：“三花聚顶就是集中精气神，五气朝元就是凝气丹田啊。就是说，终究是灵气太少的缘故吗？”
卫凡回忆起昨晚，再一想现在的处境，有些无奈的看着熟睡中的清雪。昨夜卫凡有意询问灵气不足的原因，清雪却只言：“时候未到，以后你自会知晓！”给糊弄过去了。
“昨夜她把功法教给我就去睡觉了！我却反反复复睡不着！今天一大早便睡意全无了！”卫凡有些生气，却很快低下头去，“不过我确实没有了解灵气不足的原因的必要！毕竟就算我知道原因，我也什么都无法改变。而且师父也不一定知道呢！”
卫凡脑中突然抓住了什么。“对呀！凭她的性格，如果知道原因，肯定会夸耀一番的！”卫凡看着熟睡的清雪，一股恶意涌上心头，“都是师父你的错！害得我一夜都没睡好！”
一切准备就绪，卫凡拍拍手，差不多该叫醒她了！卫凡靠近清雪耳边，有些诡异的喊着：“清雪~！清雪~！”
“嗯？”清雪缓缓睁开眼，整只貂都有些迷茫，“头好晕啊！”
“唉？树怎么倒过来了？”小貂歪歪头，“哦！这下就好些了。头还是好晕！”
卫凡躲在一旁树后，静静地看着，脸上充满期待。
“啊~！！”清雪的喊声穿透力十足，周围早起、没早起的鸟兽们纷纷被吓得四散而逃。
“这是什么情况啊？”清雪歪着小脑袋四处张望。终于确定她正被绑在根木头上，前后各有一根分叉的树枝，插进土里。再下面，是堆好的木材。
“卫凡！卫凡！我知道是你的恶作剧！快出来！”清雪不停的摆动身子，却怎么也无法挣脱。
清雪有些慌了：“卫凡，小凡儿！别闹了，快把你师父放下来。”眼见清雪要哭出来，卫凡总算提着条鱼从树后面走出来。
“哦？师父，你醒了！昨夜睡的可好？”卫凡仿佛面无表情，但嘴角却几次三番的往上抬。差点压不住。
谁知清雪还真有些被吓到了：“凡儿，你怎么弄这种恶作剧啊！真是的，快把你师父放下来！”
“唉！师父！凡儿也不想这样做的？可是你看！”卫凡拿出手上刚捕到的小鱼在清雪面前晃了晃，“这么小一条鱼，怎么够吃呢？我们还有几天路程，才能回到家呢！这次我身上也没带干粮！”
卫凡刻意靠的近了些，语气也更加刻意：“为了凡儿，师父您就让我吃了吧！”
小貂明显被吓到：“凡~凡儿！师父的肉不好吃的！师父等下给你打猎好不好！快把你师父放下来吧！”
“可是我真的想尝尝师父你的味道。”卫凡一边说着，一边刻意的咽了口口水。
“啊！！”，“哈哈哈。”分别从卫凡与清雪口中传出。
“师父你不是有感知情绪的能力吗？”卫凡一边忍不住的笑着，一边问道。
“就因为感觉到你的恶意！所以才害怕啊！”清雪两眼湿润，语气却刻意的很平缓。
“哦！”卫凡恍然大悟，将清雪从架子上取下来，“这种恶作剧其实也算是恶意吧！”
卫凡一边将清雪身上的绳子解开，一边又问道：“可是师父，你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我在吓你了吧！”
“我脑袋吊太久了！现在还是晕的。而且~！”就在卫凡将清雪放下来的一瞬间，清雪跳起来在卫凡身上猛挠，“叫你欺负你师父！叫你欺负~！”
身上到处是红印子的卫凡正跪坐在地上。面前是竖起尾巴的清雪，她正对卫凡不停说教。不知过了多久，清雪有些乏了，示意卫凡给自己揉揉。一边享受，一边问道：“所以，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整这一出？”
卫凡虽然被说了一顿，但还是脸带笑意：“师父你不知道灵气稀薄的原因吧！却刻意装作知道却不告诉我的样子，害我一晚没睡好。”
“啊~！哦，你发现了啊？”清雪语气有些逃避，“可是，就算这样，你也不该对你师父恶作剧啊！”
“嗯~？”卫凡沉思片刻，继续傻笑着说，“就是单纯的想做吧？”
“唉！像个孩~。”清雪反应过来。卫凡现在的模样才是一个孩子真正的样子。吵闹、喜欢恶作剧，整天只知道傻笑。清雪心里一阵心酸：“书院里的样子，是卫凡保护自己，营造出的假象。”
清雪转身抱向卫凡。良久，清雪盯着卫凡眼睛：“以后师父会保护好你的！”
“可是师父你不是自身难保嘛！”卫凡的话直击清雪痛处。“凡儿~！恶作剧要适可而止比较好。”说着，便在卫凡腰上掐了一把。
卫凡和清雪合吃完一只鱼。卫凡靠着树，问起清雪修炼的事：“师父，我今早按照功法修炼，但什么也没感觉到啊。”
清雪有样学样的靠着卫凡肚子：“很正常！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灵气不足，怎么可能做出四菜一汤。”
“师父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文绉绉的了。”卫凡面色有些古怪的问。
“你师父我在清水书院也不是白待的。”清雪一脸得意的回复，“昨晚我本就计划今天帮你的！”
“师父，你只是因为想睡觉了吧？”卫凡眯着眼睛，满不在乎的问道。
“那也是个原因。”清雪静静地靠着卫凡肚子，一脸平静，“还有，以后你再胡乱说话，你师父我就哭给你看！”
“那还真是有些吓人啊！”卫凡想起清雪哭闹的场景，有些胆寒。
“知道怕就好！”清雪坐起身来，手里突然变出一块青色翡翠，“等下你就借着这块灵石修炼吧。我也会帮你引导灵气的！”
“灵石就是内蕴灵气的玉石，根据颜色，纹路等分为不同的种类，品阶。里面的灵气可以供修士吸收，提升境界。这也是众人拼了命的想加入宗门的原因，因为一般只有宗门才手握灵石矿脉。”清雪看出卫凡的疑惑，不等卫凡开口便解释道。
“难道以后我的修炼只能靠灵石吗？”卫凡将那块小石头夹在两指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听完清雪的解释，卫凡自然明白灵石的贵重。
“这倒是不必，如今此处也有些灵气了。想在这里修炼，最重要的是引子。当身体能感觉到灵气的存在，灵石就不算是刚需了。”清雪解释道。卫凡也松了一口气，要是只能借着灵石修炼，卫凡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卫凡看着手上的石头，有些不舍得。
“灵石就是拿来用的！而且每个人的身体都不一样。灵气融入身体，就像打上了烙印。不溶于其他人！”清雪看着一脸不舍得的卫凡解释道。
“可这是师父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我有些舍不得。”卫凡怜惜的看着手中石头，投了一个直球。清雪眼眶有些湿润，不由得掩嘴，免得自己发出声音。
不知清雪从何处又变出一块灵石：“好了，按照功法坐好。我们要开始了。”
卫凡默默将灵石收入怀中，准备将它做成饰品。接着，卫凡盘坐在树下，按照功法运作起来。这一次，卫凡总算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体内。那股气十分柔和，且听从卫凡引导，按照功法路线走完一遍，终于进入丹田气海。接着，又是一股股灵气进入身体。不知过去多久，进入卫凡身体的气，却不再是单纯的柔和与温暖。
灵气不再像开始时一缕缕，而是从卫凡身体各处涌入。卫凡感受着体内的气。它们时而热烈，在卫凡身体里乱闯；时而清冷，卫凡如何引导都不为所动；时而害羞，才刚进入卫凡身体便又急忙跑了出去。
“这些，就是天地间的灵气吧！”卫凡顿时明白过来，重新集中精神。直到卫凡丹田之气凝而不散，他才缓缓睁开双眼。
“哇哦！凡儿真厉害！这里灵气这么稀薄还能有这种速度！”清雪显得有些惊喜，调侃道。
卫凡感受着身体，抬抬手，踢踢腿：“师父，我没感觉到自己和先前有什么不一样啊！”
“你才刚开始修行呢！能有什么不一样！今后的修行会越来越难，变化也会越来越大！”清雪真的像师父一般提醒卫凡，“往后你要勤加修炼，可不能辜负师父我的一片苦心！”
看着这样的清雪，卫凡不停点头。再一看，天色傍晚，卫凡再一摸肚子：“好饿啊！”
清雪却早有准备，在火堆旁边躺着一只兔子，一只野鸡。清雪红着脸，低声说：“我不会做，还得凡儿你自己动手！”
卫凡不由得将清雪抱起，感受到卫凡的热情，清雪害羞道：“好了好了！别蹭了！先把饭吃了！”
“平常修炼都会这样分不清时间吗？”卫凡吃着鸡腿，想到居然不知不觉花了一天，有些后怕。
“平常是不会这样的，只有突破时才会这样。所以才会有闭死关这种说法。”清雪解释道，“只有在突破时，修士往往分不清时间，但中途又不允许人打扰，否则会前功尽弃。”
“对了！不要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功法缘故，也可能是过于集中的缘故！总之，我不知道，想来也没人在意！”清雪被卫凡这个好奇宝宝吓怕了，直接甩出一连串话术。卫凡见状也吓得没敢再问。
饭后，卫凡又坐到一旁，准备修炼。却被清雪阻止：“修行，讲究劳逸结合。过于急切反而会走火入魔！你才修行了一整天，境界不稳，身体应该也很疲乏才对！修行是替代不了休息的！”
卫凡这才耷拉下身子，卸掉伪装。任由睡意席卷身体，沉沉睡去。清雪瞠目结舌，收拾好后，也调整姿势贴着卫凡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清雪睁开双眼，不一会便看到那坐在一旁修炼的卫凡。清雪不忍打扰，拍拍身上的灰尘便找吃的去了。
“师父？你一般都是什么时候修炼啊！”卫凡吃着早饭，终于忍不住问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修行？”
清雪舔了舔爪上的油脂：“因为我现在并没有练气修行的必要。我现在陷入瓶颈，要做的事有两件。一是养伤，二是开拓神识。”
卫凡自然知道清雪受伤的事：“开拓神识？”
“修行迈入金丹境，需要神识磨丹。我现在只是初具丹形，还没有磨出金丹，所以称做假丹。但开拓神识需要机缘，不是能靠修炼得来的。”清雪认真解释道。
“所以说，只有金丹境才能称作仙人。”卫凡回忆起清雪的话，恍然大悟。
清雪继续解释：“毕竟有没有神识，完全是两样嘛！金丹境之前的境界其实都是筑基！只不过练气表示刚入门，筑基表示你已经有结丹的基础了而已。假丹境就表示，基础已经完全打好了！”
“所以，师父，神识到底是什么？怎么开啊？”卫凡好奇道。
清雪也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开拓神识需要体悟！所以我才被父母送到这里来了。”
“哦！”卫凡和清雪都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知沉默多久，卫凡问道：“要不师父你现在试一下？万一已经可以了呢？”
“怎么可能那么简单？”清雪不由得甩甩爪子。但还是拗不过卫凡，坐在一旁聚精会神起来。
“这怎么可能？”清雪只觉得五官通明，周围的一草一木都仿佛了如指掌，“我先前明明卡了那么久！结果这就！”
清雪明显有些失落。就像自己寻求已久的东西某天突然掉在自己面前，让人患得患失，也觉索然无味。
“恭喜师父，师父你现在就是金丹境了？”卫凡真心的笑着问道。
清雪表现的有些惆怅：“还要回宗准备，妖类的金丹境还有天劫呢！”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清雪还是按赖不住内心，抱着卫凡蹦蹦跳跳。卫凡却有些神情暗淡。
清雪并没有注意到卫凡表情：“我们回去就带上你父母离开吧。”
“我暂时还不能走！”卫凡咬咬牙道。
这突如其来的拒绝，让清雪有些不知所措：“那个。卫凡，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卫凡明白自己吓到清雪了，忙道：“因为我在此地还有些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