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哥有些茫然:“这园子本就是和其他房屋隔开的,应该不用打帷子吧?”
“打!怎么不打?家里那几个猴子最是淘气了,要是叫他们从林子那里闯了过来可就麻烦了。”沈老太太说:“还有些不长进的下人,看到京里来贵人就坐不住,想着法子都要去看人家穿什么用什么,还是围上的省心!”
鹦哥强忍住笑:“是,老太太说得很有理,我这就去叫人办。”
折腾了一番后,沈老太太有些乏了,被鹦哥劝着回了房休息。即便是躺在床上,沈老太太的心思还是没有歇着,不住地计划盘算着,一趟又一趟的叫人去查看,务求尽善尽美。
焦急的不仅仅是沈老太太,还有沈琼兮。
沈琼英身子健壮,捂出一身汗后早就好了许多,今天已能下床走动玩耍,而沈琼兮就没她那么幸运了。
大概是小时候没吃好身子底虚的缘故,沈琼兮被捞起来后就发热,一直不见好,就连冯氏也绝了望。
“兮儿,要不这次还是不去见客了吧?”冯氏细声细气地对沈琼兮道:“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是放不下心啊。”
“不!”沈琼兮红了双眼,声音虚弱又尖锐:“我就算爬也要爬起来,错过这次机会,往后一辈子都不得翻身了!”
“可是……”
“娘,求求你,替我去一趟外面药堂吧!”沈琼兮说:“我知道有一中药,吃了后人能马上生龙活虎起来,发烧也不怕的。”
冯氏吓了一跳:“那药岂是能随便吃得的?你不要胡闹,我听人说吃了那药后引出来什么怪病都有,你可别把自己一辈子都给赔进去!”
沈琼兮自嘲道:“我不吃,这辈子就赔不进去了吗?娘,你不要傻!”
冯氏万般为难,最后实在拗不过沈琼兮,只得咬牙偷偷去买了她所说的药,和着开水喂她吃了下去,果然傍晚的时候就退烧了。
半夜,沈琼枝还在床上熟睡,沈府一片昏暗。沈琼兮和沈琼英的院子却已早早点上灯,丫鬟们服侍着她们沐浴熏香。
沈琼兮虽然退了烧,整个人身子却还是软绵绵的,强自挣扎着起来换衣梳洗。冯氏看得心疼无比,却也只能在旁边帮手,时不时喂一勺热汤给她。
沈琼英神采飞扬地看着镜子中浑身光彩的自己,甚至还调皮地对镜侧过脸比了个兰花指,不等银宝笑,自己先噗嗤笑了出来,面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白家出手就是阔绰!这么好的料子,穿在身上轻飘飘的,偏生还这样不冷不热,触肌生香,肯定要几百两银子一匹。穿着这样的衣服,在京里来的贵人前肯定不会丢脸吧?
“银宝,你找人去打探打探。”沈琼英忽然收了笑容:“二房里的那几个都起来没有。”
银宝笑着道:“还要小姐你说么?我早就派小丫鬟过去了。”
沈琼英点了点头,继续观赏着镜子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