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枝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这幅画挺不错,出自名家吧?”
如儿笑道:“是我家一位老爹。”
这是院里人家的称呼,实际上就是恩客的意思,沈琼枝在花街混了这么久,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是在说如儿的亲生父亲。
“这么说的话,其实是你家老爹要算这个人了?”沈琼枝问。
如儿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沈琼枝暗中松了一口气,难怪她从此女身上看不出什么,原来只是委托而已。
“我实话与你说,有了这幅画,我是能算出些事。”沈琼枝慢慢道:“只是,卜算这种事还是要诚心诚意的好,顶好是你家那位老爹亲自过来,这样我才能有所感,算出来的东西也更准。”
沈琼枝非常好奇画这幅画的人是谁,为何如此在意一个死去的人。
如儿有些为难:“老爹他不太方便见人。夜仙您就这样算吧,能算多少是多少,我绝不挑眼的。”
沈琼枝无奈,只得闭上眼,伸出手虚虚地浮在了画卷的上空。
不知为何,她竟然凭借这个东西回溯到了一些画面,画面中全是她自己的身影。一开始是十几岁的她,远远的,寂寥的侧影与背影,很少有正面的影像。看着旁人眼里前世的自己,沈琼枝觉得很奇妙,恍如隔世。
最后画面定格在了冲天烈焰之上,渐渐的,炙热的火焰被水雾弥漫,逐渐模糊……
沈琼枝慢慢睁开了眼。
“夜仙,如何?”如儿直勾勾地盯着她。
“这人已经死了。”
不需要任何卜算,也不需要刻意回溯引源,沈琼枝只消用平平淡淡的口气说出事实就好,谁让被问的是她最熟悉的人。
“死了。”如儿重复了一句,神情虽有对沈琼枝的信任与肯定,却并没有太惊讶,显然早已知情:“那就是死了,还有别的么?”
“一个已死的人,还有什么别的值得说的事情呢?”沈琼枝笑了笑。
“唔……这人是怎么死的?”
棠花夫人怎么死的天下皆知,如儿此时并不是想知道答案,不过是在检测沈琼枝的卜算能力,看她是不是徒有虚名。沈琼枝觉得有点好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被烧死的。”
“被谁烧死的?”
“她曾经的情郎。”
如儿点点头,露出了欢喜的笑容:“您老人家真是神了!”
沈琼枝也笑了:“还有别的想问的吗?”
“有,当然有!”如儿神经质般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不瞒您老人家,这人似乎没死。”
沈琼枝当场变色,半晌才冷笑道:“怎么,你是在怀疑我招摇撞骗了?既然不信我,那以后就别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