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祛病告诉包诛邪,李金莲那里一切正常,没有中邪、被鬼附身之类的迹象,她因为丈夫不能人事,的确是有思春之事,但也只是思春而已,并无行动。
丈夫身死之后,就一个人在楼上伤悲。
嫣红坠楼时她正在午睡,并不了解情况。
“所以,是有人控制了冯润涛的心智。”包诛邪分析道,“所以才有冯润涛害死冯润莲的事发生。
冯润莲的鬼魂害死了嫣红和老王,但放过了一开始我们以为的奸夫淫妇。因为冯润莲知道他弟弟只是被利用的,那是他们韩家唯一的血脉了,他不能动。他娘子是清白的,他也不能动。
但嫣红和老王,与这件事有关。”
霍祛病继续说道,“临天阁来调查之后,他很可能抓到了冯润莲的鬼魂,然后顺势躲了起来。想等风声过了之后,再出来。”
“这一定是个道法高深的人,能够控制冯润涛的心智,这个人还对冯府的情况非常了解,才知道该利用谁做事。而且他非常狡猾地藏了起来,想等风声平息后再出来完成他的计划。”
包诛邪问,“那他的计划是什么?或者说,他在图谋什么?”
霍祛病沉思,“冯家的家业?他控制了冯润莲就可以图谋家业了。为什么要害死冯润莲?所以他不是图谋冯家的家业。至少不是只图谋家业。
那就是为复仇了,冯家无意间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或者是魔教中人行事,只是要制造厉鬼、制造杀孽,但魔教中人不会放着李金莲而不染指的。魔教中人更可能做的是代替冯润涛,霸占李金莲和冯家家业。”
薛敏德点头,“虽然正气洞不算正宗,但不得不说,我正一教门下,再不济也是有些斤两的。恭喜你,目前的方向都是对的。”
包诛邪笑道,“所以你退出冯府,让孙星来偷偷监视,想看看风声过后,冯府有没有变化是么?”
薛敏德笑而不语。
“但你没注意到韩福。”包诛邪用冷冽的目光逼视着薛敏德,“你正一教不如我正气洞的地方,就是细节,明白么?细节。”说完,他偷瞄了张浩一眼。
这小师弟,的确是我们哥俩的贵人。
薛敏德脸色微变。韩福,那个逃回来的家丁?
此时,韩管家正好将韩福带来了。
“仙师,这就是犬子韩福。”
包诛邪上前一步,拖着官腔问道,“你就是韩福?”
韩福是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男子,“各位仙师,小的韩福。”
霍祛病道,“本来是找你问话的,现在看,也不用问了。”说着,霍祛病手中桃木剑劈斩而出,“你以为身上的鬼气能遮掩干净么?这么浓烈的森森戾气,还敢到我们跟前,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木剑及体,韩福的身体化为一道黑雾就要向上逃走,刚升到半空,就见黑雾上空亮起蛛网似的金色光线,那金色光线从虚空中伸出,瞬间就将黑雾缠在中间。
“哼,我早在此地布下了小五行封禁通幽玄阳阵,想跑?没门!”霍祛病喝道,手中打出道道符箓,将黑雾彻底钉死在金色网中。他手一招,符箓包裹住黑雾中人影的四肢,落下地来。
包诛邪上前,在黑雾中人影的额头又打了一道符箓,黑雾渐渐散去,黑雾后韩福的双目赤红,如同血染,面目狰狞,“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霍祛病收剑于后,右手张开,丝丝雷光在他手心亮起,细丝一样的雷光如同小蛇凌空游走,越聚越多,越来越亮,渐渐成了一个青色的光球,光球外游走的雷丝,不断爆出噼啪的声响。
“不要,不要过来,”韩福叫道。
薛敏德惊呼“乙木清雷。”
霍祛病扭头一笑,“不错,正是乙木清雷,让道友见笑了。”
他将乙木清雷一点点接近韩福。
“仙师,仙师”韩管家跪在地上,爬到霍祛病身边,“这是我的儿子,这是我的儿子啊。求仙师饶命。”
包诛邪拍了拍韩管家,“老人家,你看看,他到底还是不是你儿子。”说着,伸指在韩管家双眼上一抹,韩管家再看韩福时,已经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头生独角的鬼物,“这。。。这是什么鬼?我儿子呢,我的儿子呢?”
韩管家再次向霍包组合叩头,“请仙师发慈悲,救救我的儿子。请仙师救命啊。”
包诛邪笑道,“有小五行封禁通幽玄阳阵在,我保你儿子不死就是。”他衣袖轻挥,将韩管家扫到一边。
此时霍祛病已经将乙木清雷按在恶鬼额头,恶鬼头上的独角被乙木清雷直接化掉,恶鬼惨嚎不止,“你不能杀我,我是清江鬼王座下第一鬼将,你可知道杀了我是什么后果么?”
清江鬼王!
薛敏德眼皮乱跳。
张浩点头,跟着跑了大半个晚上,终于有点收获了。
“你离开这个凡人的身体,我再决定放不放你”霍祛病道。
“你先放了我,我再离开这个凡人的身体。”鬼将说道。
“哈哈哈”,霍祛病将乙木清雷再次向鬼将硕大的额头挤去,“你慢慢跟我斗嘴,看看我乙木清雷能不能把你身上的鬼气全部化掉?”
霍祛病对乙木清雷的控制登峰造极,这清雷在他手中,既不炸开也不爆裂,只是缓缓旋转,旋转中丝丝雷气将鬼将身上的鬼气全部驱散。
鬼将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了。
他颤抖着,“仙长,我只是奉命行事,奉命行事啊”。
霍祛病神色不变,乙木清雷继续一点点的挤进鬼将的大头内,“等我把你从韩福身上挤出来了,你就没有机会了。”他淡淡说道。
鬼将知道不能再抗,终于不甘地嚎道,“求仙长给条活路。”
包诛邪手一招,韩福左手的符箓松开。
黑气从韩福左手位置涌出,化为厉鬼,被包诛邪甩出的一把长针钉在身后的树上。
包诛邪笑道,“说说吧,你一个蜃鬼,来此地到底为了何事?不然,我现在就炼化了你。”
不知道何时,包诛邪手中多了一个小鼎,小鼎不过两寸高,黝黑如铁。
鬼将大惊失色,虽然不认识这小鼎,但是小鼎一现身,他就没来由地浑身颤抖,止不住有种要魂飞魄散的感觉。“这,这是什么?”
包诛邪嘿嘿笑道,“你不需要知道这是什么,你只要知道,你们鬼王来了,也不过是我鼎中的丹料而已。”
“仙长,我说,我说。”
“我问你了么?”包诛邪笑道。
“你不问我也要说。我有权说出真相,我有权说出真相啊,仙长”鬼将大叫着。
“咚咚咚”,谯楼上鼓打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