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皆有其运行规律，亦有根源。运输队的运行规律，无非是其中的人和事。
三十多人分成三个班，每班设置一名班长。姚国海就是二班班长。班长么，有点小权力，是林志学故意给留下的，但空间有限。
可以说，林志学掌握着运输队的人事权，一者干的时间够久，二者干的还不错。除非运输队哪天赶上一场东风，变成一块肥肉，才会引来轧钢厂各方势力注意。否则，他们轻易不会越级伸手，坏掉规矩，也就失了体面。
姚国海已多次和副处长亲戚言说自己想进步，一直没能得到肯定的回应。大厂里，副处长算是有头有脸的干部，他们也爱惜羽毛，轻易不会落人情。而且这样鸡肋的部门，收益付出比不划算。
田骁的第一步，搞定林志学。
当不当班长无所谓，他需要活动空间和自由，先改变搬砖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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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售处，一科办公室。
“科长，您今天气色真好。别说男人们见着迈不开腿，眼睛冒光，就是我们女人也一样，看您也心跳，嗵嗵嗵…”孟琳异常投入地舔了舔嘴唇。气质好也罢了，偏偏前凸后翘得没天理。见她不理，继续矫情道：
“您买衣服是不是特麻烦？尤其是裤子，哈哈哈。”
田亚妮白她一眼道：“男人迈不开腿，您得去检查一下是不是扯到子孙丸了，姐夫最近还行？”
孟琳叹了口气：“唉，聚少离多，每次倒休回来都是疲惫不堪，现在我都怀疑他精力是不是都用在那些小蹄子身上，听说铁路新招的列车员，都是水嫩嫩的小姑娘。”
杜婉秋转头接过话茬儿：“您倒是提醒我了，我家那位也是，整天的饭局，身体都喝废了，还能干出好活儿来？”说完瞄一眼正在审阅材料的田亚妮，扯了扯嘴角道：
“亚妮，我们几个过来人，过的寡淡无味，您可得睁亮眼，定要找个棒小伙，前车之鉴。”
田亚妮不愿和她们扯闲淡，当听到“棒小伙”时，面色悄然泛红。
想起早上醒来时，另一张床上支起的小帐篷，她就脸红。
以前大学时，被大胆的初恋偷偷抵过一次。两相对比，令她惊诧。
见田亚妮不再接话，杜婉秋换了话题：“科长，咱什么时候也能忙一点呀，再这样下去，激情会退化的呢。”
田亚妮瞟了瞟这婊里婊气的货，呵呵道：“好办呀，给您打申请去车间体验生活，咱也不矫情，先干它两年。”
杜婉秋：“才不呢！这辈子跟定您了，直到被迷死。”
生活丰富的俏娘们儿突然切换成小女孩撒娇状，科室几人瞬间石化。
哼！反正自己不尴尬，谁爱尴尬谁尴尬…
当下销售处可不像田骁前世那种，献身率和抑郁病发率遥遥领先。
计划模式使然，厂里订单不需要她们去谈，科室内几人都是大学毕业，形象足够蹬上轧钢厂琅琊榜花榜，资源错配严重，不知厂领导注意到没有。工作就是简单走走流程，比厂办还像办公室。
幸好这的女人们活泼放浪，否则非得憋出个尼姑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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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喂…”
“喂个屁！昨天干嘛去了你？把人晾了俩小时。”
田骁忽然记起答应过邪神这茬儿。
邪神者，田骁狐朋狗友，大名卞富民。自由执业，什么都干，目前主打项目是倒票倒券。被道上朋友誉为东邪，对京城娱乐场所如数家珍，无论规模大小，无论开放隐蔽。
田骁：“惭愧啊兄弟…”
邪神：“少他么扯，下班直接到我家，挂了。”
田骁：“……”
值班室出来，在院内转一圈，没什么鸟事，回宿舍。
闲着无聊，催动意念，打开空间看看。
卧室门，卫浴间门，厨房门都能打开，唯独入户门，看着不真切，又似离的很远。田骁晃了晃脑袋，移开视线。
冰箱里又是满满当当，储物间内码放着袋装挂面、大米。门口处是卷烟、白酒，红塔山1956两件，软玉溪一件，白酒是西凤、牛栏山。
一层是他的小超市，当时好一顿折腾，又贷款又借钱的，在亲戚朋友都不看好时，田骁上马了人生第一个项目，而这，也为以后的发展升级打开了视野。
只是…通向一层店铺的门，此时还无显示。
瞧瞧米面，没什么激动的，前世粮食虽色泽鲜亮，口感并不好，而且，代价过高。
田骁摸摸兜里，除早上田亚妮塞给两张一元的纸币，女人开拖拉机那个，他自己，仅有几张皱巴巴的毛票。
想搞事，没钱不成，哪个年代都一样，这也正是银行存在的本质和意义。
现下的银行，与平头百姓不挨边，据说存款利息不错，贷款万万没门。原主那货有上顿没下顿的，与银行注定无缘分。
田骁前世没少与银行打交道，大多是办贷款业务。只是，起初办贷款需要送礼，他享受不到有背景那些人的政策。
直到后面产业升级，家业大了，银行那些狗脸变笑脸，开始求着他贷款，田骁每每见到娇滴滴的制服美女上门，就会心软。
拿空间里的物品换几百元，事后要还几万元，一沓大团结是一千元，一捆一万元，几捆大团结，在这个年代，是什么概念…
黑白款式的大团结，样式大气厚重，给人的观感沉甸甸的，现下三十张就能娶来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比之前世的红色百元币，三千张或许能娶回来一个，大概率还是个二手货。
而且，扯了证也不保险，半路还有可能跑掉。
这笔高利贷，借，还是不借？真他么纠结…
熟悉的倦意又悄悄萦绕过来。
解决了饥饿，某些物件功能就会复苏，梦里有前世灯红酒绿觥筹交错，有高档写字楼落地窗外宽阔视野，有职业套装虚掩着修长浑圆，有姐姐的翘挺和丰硕…噗！罪过罪过。
一觉醒来，已近中午，轧钢厂广播里正播放“咱们工人有力量…嘿，每天每日工作忙，盖成了高楼大厦，修起了铁路煤矿，改造得世界变呀么变了样，哎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