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真的。”
杰克满脸的不容置疑，乔纳斯则深信不疑，但他不动声色追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舅舅是地区主教，他还告诉我很多事......”
杰克继续解释，“叮叮叮”，上课钟声敲响。
所有学生拥入教室，过了半节课，期待中的老师并没有出现。
刚开始，教室还静悄悄的。渐渐的，犹如热闹的蜂窝。声音愈来愈大，有人开始吵闹嬉戏。
看来任何时代学生们都是一样，只要老师不在，哪间教室都不得安宁。
所有学生都没注意到巴顿先生走进来，以至于他连喊两声“安静”、“安静”，教室才静下来。
巴顿先生没带讲课的教案、书籍之类，手上只有一张纸。
“现在我开始点名，所有的人被点到名字之后，都要起立，让我确认你的存在。”
被点到名字的学生起立，巴顿如初次见面，仔细看。点完名字，巴顿表情严肃的说：
“学校出了一些事情，决定暂时停课，直到另有通知为止。现在请你们收拾好物品，本市的学生先由学校安排马车送回家。本市以外的学生回宿舍收拾东西，等待下一波马车。”
先是出奇安静，紧接着有人大声欢呼，是发自内心的欢呼，讲台上的巴顿摇了摇头。乔纳斯觉得只有他自己没动，他有心塞的感觉。
整个学校人散了，去哪调查？
刚才杰克的话说了一半儿，于是他赶紧问杰克，“你要回宿舍吗？”
“是的，我太高兴了，我一秒钟也不想留在这里。”
“好的，我也回去。”
趁其他人还在兴奋，他们奔向宿舍。“杰克，我猜我们停课和你说的有关系，你真厉害。”乔纳斯握紧拳头竖起，“还知道关于学校方面的事吗？”
“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
“你认识你说的那位王子吗？
“不认识，我父亲给我的信上面没提这个人的名字，我不知道是谁。但他说的是真的，他还说，我们这些学生都是陪读的角色，现在所有的晋升之路还有辅助晋升的材料，都掌握在王室和那些几百年以上的古老贵族手中。我们这些平民家的孩子根本没有机会，说不定还会因此遭遇厄难，所以他劝我退学。”
“厄难指的是什么？”乔纳斯追问。
“不知道，我们快收拾东西去吧。”
“好吧，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杰克不解。
......乔纳斯意识到自己兴奋过度，有必要克制一下。
遣散学生，是一种保护措施，肯定有事即将发生，会是什么事？巴顿先生刚开完会议，他一定知道。
他又掉头回教室，正巧巴顿先生从教室出来，“老师，我能帮忙吗？”
“谢谢，我自己可以。乔纳斯，你收拾好，可以即刻坐车离开，在我这登记就好。你在表姐家住，算本市的，这样还能为外地学生省出一个座位。”
“可是巴顿先生，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刚回来上课，就停课。”
“今天我们召开紧急会议，传回了一个消息。说是有学生被邪教蛊惑，准备在学校举行降临邪神仪式，用所有学生献祭。事情紧急，来不及调查，只能疏散所有人。”
乔纳斯显得怒不可遏，“真是可恶，这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目前还不知道，会上没说。真是多事之秋，校长不在，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唉。”巴顿先生的脸上愁云笼罩，失去了往日镇定自若。
一片混乱中，撤离开始。乔纳斯无奈，只能蹬上第一波马车。
路上，他分析杰克的话。戈里西斯盗走手稿不是秘密，杰克可能知道，但他是如何知道王子的事？
巴顿先生说，邪异即将降临，学生紧急撤离。按正常逻辑，想做这件事的人，一定不会事先通知学校。有人故意泄露消息给学校，泄露消息的人是谁？
现在从学生中间调查乔治·克里弗行不通了，看来学校的事情只能告一段落。阿伦所说的另一个调查点，圣女教派是什么来头？如何接近她们？斯特兰称她们为圣女教会，而阿伦称她们为圣女教派，有差别吗？
阿伦说让我去问史密斯，还得回联络处。
在马车上，他小心隐藏手枪，生怕被发现。枪现在对自己没什么用处，反倒成了拖累。我应该早点学会射击，可阿伦之前并没有交代靶场位置。
问史密斯吧！
马车到表姐家门口，他没停留，直奔地下列车站。乘坐地下列车换乘马车又回到联络处。他进入史密斯侦探社，见史密斯坐在办公桌后，正悠闲的看着报纸。
“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说去学校上课吗？”
“学校因为临时原因，暂时停课。”
史密斯将报纸叠好放在桌上，将空烟斗叼在嘴里。他那个烟斗好像从来就没装过烟丝。
“为什么不放烟丝？”
“我不吸烟。”
乔纳斯懂了，显然他是在模仿某个人。
“听说过圣女教派吗，请问如何找到她们？”
“很简单，但白天不行，你得接近黄昏的时候去。看不出来，你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还是不用了。”
史密斯坏笑，“嗯，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黄昏？乔纳斯心里飘过一句词，“人约黄昏后”。
“我想练习射击，靶场在哪？”
“你是说普通子弹，还是噬魂子弹？普通子弹你可以去警察靶场，也可以在我们这练习，噬魂子弹就只能在我们这。”
“我们的靶场在哪？”
史密斯指指脚下，“地下，刚才去过的地方。那有一个小型射击场地，你想去试试吗？”
乔纳斯点头，“你是说古德森先生那吗？”
“是的，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再次乘坐“电梯”来到地下。
“古德森先生，乔纳斯想练习射击，还有噬魂子弹吗？”
“有，但是不多了。阿伦今早带出去不少，还有四十发，我还没来得及制作新的。”
“给我们三十发。”
“太多了，只能给你们十发，另外二十发用普通子弹，练习用普通子弹就行。你们两个谁用？在这里签字。”
史密斯嬉笑，“我们就在这练习，不用了吧。”
“那也要签字，不然我这里会乱做一团的。”
乔纳斯签字，古德森先生递给他两个木盒，接过木盒的乔纳斯觉得十枚噬魂子弹比二十枚普通子弹还要重。打开盒子，和普通子弹不同的是，噬魂子弹为银色，并非普通子弹的黄铜色，且弹头上刻着特殊符号。
他跟着史密斯，这次是沿着十字路口向左转，走到尽头，进入一个十分空旷的房间。
“就是这里了。”史密斯按亮了墙上的燃气壁灯，“你之前用过枪吗？”
乔纳斯摇头。
“那先用普通子弹。”
面前十米处，一个个标准同心圆靶子错落排开。史密斯拔出自己的枪示范标准动作。
“我们使用的是双动左轮手枪，直接扣动扳机就能击发，当然你也可以拨动击锤，调整到待击发状态，这样只需轻轻触动扳机就能击发，不过我不建议你这样做，初学者紧张，容易误击发。”
先从站姿开始。史密斯嘴里不停提示：“跟我学，屈膝...含胸...握紧枪...手臂要稳...眼随目标...枪随眼动...很好，在你面前的是最近的十米靶。瞄准...不错...扣动扳机...”
“啪”，乔纳斯感觉手掌发麻，枪口跳动。
脱靶。
“不错，调整姿势再来。“啪”，这次勉强击中靶子，在所有圆环外侧。”
“继续，记住要领，调整好动作，继续。”
“啪啪...”乔纳斯连续扣动扳机，清空子弹。
“很好，有进步，开枪后，要微调姿态，击发要果断，重新装弹再来。”
“啪啪啪”很快又清空。这一次，六枚子弹都中靶，只是靶上弹痕有如太阳系行星分布图。
两轮清空子弹，史密斯说：“进步很快，你适合射击。现在我们练习噬魂子弹，噬魂子弹完全为猎杀邪异准备的。它的威力很大，一旦中弹，灵魂将会被彻底击碎。但是后座力更大，你来体会一下。”
乔那斯退空弹壳，将噬魂子弹塞满弹巢，举枪瞄准。
“啪。”后座力将他推出两步，靶子碎片纷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