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吟了良久“难怪,难怪”才继续看着徐伟强,后者看着我无奈的道:“你小子还真缠人,好吧,看在你给我煮了这碗阳春面的份上,我就给你疏导疏导前后关系,说说来龙去脉。燕鸳是在我们办案的过程中主动揭发了证据,要求我们为她父亲报仇。我们经过反复查实才明白这不是陷阱,于是……额,她就成了我的助手,化名‘燕鸳’。”
我举手执意道:“既然你们都认为她没危险了何以要把她本人置于危险之中呢?”
徐伟强一听就炸了,撩起袖子对我吼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对她做过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吗?她都对你说什么了?”
当下我便说了陈湘元的事情,并同时意识这位为红颜易怒的徐伟强不要冲动,他才稍微缓过气来,道:“这还差不多,接下来的话你让老戚来说。”
“你怎么把皮球踢给我了?”我这位准老板戚浓清虽然嘴里这么说,可看着我求知心切的眼神只好勉强答应道:“说是自然要说的,但你小子可别乱想。这是我的第四条规矩:遇到案件可以允许推理但不能胡思乱想,没有根据不成推理。如果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那就不用在想下去了,这样只会浪费时间。绝对不是聪明的表现——”
听起来,戚浓清的规矩里好像少了一条,于是我扳着手指,好奇的问:“可是戚老板,我们从见面到现在,这两天四十八小时之内,只说了三条规矩,怎么就跳到了规矩四了呢?”
一旁的徐伟强正要吃面听到我这么说,大笑了起来指着我,由于动作太大差点把他手里那盛面的钵打翻:“他刚刚才说不要打断别人的话,这句话难道不是规矩了吗?老戚你这个新助理不行阿,哎呀小子,难道非要明说是规矩两字的才是规矩吗,动动脑子好嘛?”
我点头表示服从,戚浓清接着道:“你说的陈湘元其实我们在新扈黑市里秘密卧底的一个探员,他的目的是为了挖出潜藏在《子不语》中的秘密。”终于来到正题了,我几乎是屏住鼻息的继续“听讲”。
戚浓清道:“顺便说下的是,这个陈湘元也是我曾经的助理。你历史不错的话,应该知道性灵派吧?跟《子不语》有关的。”
我立刻点头道:“《子不语》是清代著名文人袁枚的神鬼杂集,是类似于短篇故事集的东西,而‘性灵派’就是他所创立的一种文学流派,其余代表人物还有赵翼和张问陶。”
戚浓清点了点头:“总算你还有点靠谱的东西,性灵派不只是一个文学流派,而是一个保护《子不语》秘密的江湖门派。你刚才提到的三位正是这派的创派始祖,你之前说给我听的事情中,还有人和他们三人有渊源。这三人就是性灵三宗的祖先,没错,可能你也想到了,赵家兄弟就是赵翼的后代,而张盛军则是张问陶那一宗,另外你还要谨记,赵敬宗这户人家,并不是平白无故在新扈城里扎根,表面上他们是冲着唐家而来实际上,是冲着你来的!”
我指着自己诧异道:“我?”
戚浓清“恩”了一声,徐伟强此时已经吃完了我煮的阳春面道:“你小子要知道,你虽然姓游,但你继承的是袁枚大师的这一宗,”趁着我愣神的功夫,他一抹嘴继续道:“袁枚本人有龙阳之好,对于男人有特别的怪癖,而清朝中晚期,居然一度十分流行。你的祖先就是他的一位‘面首’,名字不得而知,只知道叫游生,就是一个姓游的读书人。”
“面首”就是古代男人靠出卖自己的身体的来获得利益的特定称呼,这种人在过去的男尊时代是极为被看不起的(现在也一样)。是以我知道他说“面首”之际,一阵脸红,徐伟强安慰道:“没事没事,英雄不问出处,再者说这也不是关键。那位游生是袁枚的弟子之一,而袁枚应该十分喜爱他,便把衣钵传给了这一支,但这一支仍然以袁宗自称。性灵派之后多有分支,其中还衍生出一派‘性灵邪鬼宗’,他们虽然出身是性灵派的弟子,但却都是为非作歹的人还狂妄的自称性灵正宗;最近虞山宗有一些数典忘祖的弟子也自称是性灵派弟子,这些人和其他冒充者被性灵三宗的弟子们统称为‘外道’。”
这样一说,不但让我对现在自己的处境有了了解(而且老蓝说的也有偏差),更加对徐伟强另眼相看,本以为他只是一个无用之人;没想到的是,他不但分析严谨而且也是极其有责任心。
我继续问道:“那性灵派到底是做什么的呢?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自称是性灵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