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我这座海中央的葫芦岛将会是一座极为可怕的修罗场,那些能够活着抵达那里的人将会在那里展开最后的厮杀,争夺前往终点的机会。”
他的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
“即便是多了大熊,我们能够活下来的几率也不会超过十分之一。而且在这过程中我没法保证我们所有人的安全。”
他坚毅的面孔上露出了歉意的神情。
这是李沫和梅百长两人第一次看到他表现出发自心底的无力感。
“所以不走葫芦岛直接从海路去终点是唯一能保证我们全员安全的选择。”
看着那几乎横跨大半张地图的辽阔海面,包括熊保林在内的三人都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尤其是李沫和梅百长,两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死里逃生的海上漂流,实在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一次远比之前路途更加遥远的海程。
“海上的行程至少需要六十天,所以我们需要做很多准备,比如说一艘更大的船。”
“我们就不能偷偷登上葫芦岛,然后尽量远离其它参赛者,最后从葫芦口出海?”
李沫指了指地图上那条长长的葫芦口,苦笑着说: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海上的行程估计只要十天。我实在不想再感受一次脱水到昏厥的滋味了。”
“只要上了岛,肯定会被其它队伍的人发现,那么流血冲突就是不可避免的。”
于虎无奈地摇头,
“在这杀人不用受到惩罚的地方,人性中的恶会被无限放大。我们不能把活下来的希望寄托在别人偶尔的善心之上。”
“我们有几天的时间好好考虑,一切等解决掉焦宏那队人再说。”
黑暗的雨林中突然出现的一双血红的眼睛让于虎匆匆结束了谈话。
他举起手冲几人做出噤声的手势,拿起手边的猎刀悄悄起身,向着漆黑的雨林中摸了过去。
就在他距离那双眼睛不到五米的时候,沉寂的树林中突然一阵猛烈地躁动。随着枯枝断裂的“咔嚓”声响起,那双血红的眼睛消失在了雨林深处。
“是什么?”
梅百长压低了声音,仿佛害怕声音太大会引来其它的猛兽。
“是一头野猪,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刺穿母狼腹部的那一只。”
很快折返的于虎的双眸在火光中闪着异样的光彩,
“目测体重超过了三百斤。如果能抓到这头野猪,那么接下来一段航行的食物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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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于虎就带着那只还在哺乳期的幼狼一起进了雨林。
母狼一死,那只幼狼很自然地就把于虎当作了母亲,寸步不离地粘着于虎。无奈之下,于虎只得用伞布做了个布兜,将幼狼藏在布兜内挂在胸前。
好在幼狼很轻,而且此时正在布兜内假寐,并不会影响到他的行动。
昨晚那只野猪想必是闻到了烤肉的香肉,跑来一探究竟。这倒为于虎的捕猎创造了不少便利。
由于体型巨大,那只野猪离开时的一顿猛冲在雨林中留下了非常明显的痕迹。
随着那些野猪脚印以及野猪身体撞断灌木留下的断枝,于虎几乎毫不费力地就追出好几公里远。
一直到一处稀松的松木林中,那些痕迹才变得杂乱无章起来。
显然那只受到惊吓的野猪来到这里后自认为已经脱离了危险,开始漫无目的地重新开始游荡起来。
于虎也不心急,仔细地在这片松木林内仔细搜寻起来。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株半米粗细的高大松树,与附近其它松树不同的是,这株松树根部以上的树皮足足少了一大片,只留下一大片白色的松木凄惨地暴露在空气中,而那些松木的表面,还有些许黄色的松脂渗出。
看样子那只野猪不久之前才享受过松树的热情摩擦,并留下如此新鲜的印记。
于虎的嘴角露出一抹胸有成足的笑容。
野猪需要经常摩擦树皮止痒,而松树的树脂则会留在野猪的硬皮之上,让野猪皮变得更加坚硬光滑。再加上野猪口中那锋利无比的獠牙,让这种体型巨大的野猪即便碰上熊虎一类的猛兽,也有一战之力。
对于野外的猎人来说,想要捕猎这种皮肤格外坚韧,就连普通铁器都难以刺穿的野猪也是一件极为头疼的事情。
于虎搜遍了整片松木林,却只能找到许多凌乱的野猪足印,没能发现野猪的踪影。
他蹲下身体,仔细观察那些看起来毫无规律的足印,开始在脑海中勾画出一条野猪的行进路线来。
在那株松树彻底被野猪毁掉之前,他相信野猪还会再次光临那株松树。
而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在野猪前进的路线上布下陷阱,然后守株待兔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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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于虎再次回到庇护所的时候,留在庇护所的几人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削好了一大捆手腕粗细、两头削尖的木棍。
这些木棍是用椰汁树枝制成,椰子木极为坚硬,比起竹子也不遑多让。虽然韧性稍差可用来对付野猪倒是影响不大。
于虎从那捆木棍中抽出一根试了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显然对这批木棍的强度十分满意。
“大熊和我一起去准备陷阱捕杀野猪,李沫和梅百长你俩留在这里看护......”
“神级猎人申请出战!”
于虎的话没说完,早已按捺不住的梅百长已经高高举起了手,一边冲着李沫做出哀求的神情。
“虎哥让他去吧,他都念了一个早上了。如果不让他去的话我只怕要被他烦死了。”
李沫一脸的无奈,看样子这一个早上被梅百长烦的不轻。
“那就一起去吧。”
于虎看着已经摆好姿势、随时准备扑上来抱住自己大腿的梅百长,只得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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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上随便摘了点野果树叶充饥,很快就再次回到那片稀疏的松木林中。
“本来我是想挖好陷阱守株待兔的,不过我们时间有限。
加上一下子来了三个人,那么计划就要重新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