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晓婷是在任竹先的床上醒过来的,屋里的装修是简约风格,和外面的古色古香并不相同。“醒了?”任竹先坐在靠窗的书桌前看书,看她迷迷糊糊地伸了个懒腰,全然忘记了春光泻满了他的眼。
潘晓婷见看任竹先看她,眼神发烫,才想起身上不着一缕,连忙躲进被子里去了。
任竹先走了过去,拽出她的胳膊仔细看了看:“那药不错,身上的伤好差不多了。”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这个地方磕破了,你也没好好处理,估计会留疤。”
潘晓婷躲在被子里,红着脸,乌黑的眼珠咕噜咕噜转着,“能给我拿件衣服吗?”
“你先翻过去,我给你抹了药再穿衣服。”任竹先从柜子上拿了个瓷瓶,看依然和蚕蛹一样窝在被子里的潘晓婷笑道,“昨天晚上我给你抹药的时候,也没看你那么羞涩,怎么睡了一觉,变了个人似的。”
“昨晚,我有点神志不清……”潘晓婷词穷。
昨晚任竹先跟她说:“昔日万喜良只是窥到孟姜女一个胳膊就要把她娶回家。晓婷,虽然是形势所迫,可我也看到你身子了,我是一定要娶你的。既然你是我的妻子,我给你上药也不用避忌什么了。”
潘晓婷被他说得一时失神,就此着了他的道,被他翻来覆去摆弄个不停,说是抹药,也不知道被占了多少便宜。今天想到,更感到羞耻,自然不愿意再被那么撩拨一次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已当你是我的妻了。今天神智清了?还愿意嫁我么?”任竹先坐上床,玩弄她的黑发。
潘晓婷红着脸沉默了一会,冲他伸了伸舌头,俏皮地说:“不愿意。”说罢就连脑袋一起蒙进了被子中。
任竹先却连着被子把她抓在怀里:“那我就抓着你,你何时愿意了我何时放了你。”
“那我要想上卫生间呢?”潘晓婷闷在被子里问道。
“不说嫁我也不让你去。”任竹先隔着被子逗她。
“那我可就耍赖啦,把你这干干净净的屋子弄得臭气熏天。”潘晓婷闷得有点久,又探出头来,却没想到任竹先正等着她钻出来,亮晶晶的眼睛正对着她。
“你把我这弄得臭气熏天,也把自己弄得臭气熏天,到时候就更没人敢娶你了,最后还是得嫁给我。”任竹先刮了刮她滑嫩的脸蛋。
“竹先,我输了。”潘晓婷搂住他的脖子。
“夫人承让了。”任竹先换了个姿势,把她往怀里紧了紧。
“咳咳咳!”楼下一阵咳嗽声,极为刻意。
任竹先的屋子上下两层,却全是开放的,楼上是书房兼卧室,楼下是会客间,本来他一个人住,这样开放的装修的确不错,不过如今任竹先屋里多了个女人,就有点尴尬了,楼上一点声音楼下都听得清清楚楚,何况还是青年男女的浓情蜜语,肉麻情话。
管家本来是来给任老太爷带话的,虽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过听声音这档子事情真不是自己就能控制的。管家红着脸听了两人半天情话,实在听不下去了,只能假意咳嗽让任竹先早点下来。
估计老太爷未卜先知,知道这其中关节,才让他来传话的。管家心想。
潘晓婷羞红了脸,掐了任竹先一下,低声说道:“怎么有人啊。”
任竹先憋着笑,捏了捏她的脸蛋,说:“等我。”起床整了整衣服,便下楼去了。
看任竹先春风满面的样子,管家心想,这狐媚子就是狐媚子,原来好好一个少爷现在怎么跟个风流浪荡子似的,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前两天病怏怏地呕血强。
虽然心中那么想,不过脸上还是板正严肃,看到任竹先,低头行了个礼说道:“老太爷让我转告少爷,狐……”管家打了下嘴,“这个,潘同学住下就住下了,不过你们两人没有成婚,住在一个屋里不成体统,老太爷让少爷您自己挑个空屋子单独给潘同学就是了。”
“好,麻烦转告爷爷,我会尽快办妥。”任竹先点头。
“另外,老太爷也说了,少爷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了,还是应当以学业为重。”管家又说道。
“嗯,我把那边事情办妥了就去学校,孙儿不孝,让爷爷费心了。”任竹先冲任老太爷住处方向行了大礼。
管家说完,又行了个礼就逃似的离开了,站在门口,一张老脸还是红彤彤的,琢磨着怎么把这些话说给老太爷听。
“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回来,定要一字一句学给我听!”老太爷让他过来前最后说道。
一字一句啊……
管家扯着袖子,颇为纠结。
任竹先上到楼上,潘晓婷已经套了件他的衬衣坐在床边。
“怎么把衣服穿上了?药抹了吗?”任竹先挑眉。
“我,我自己抹好了。”潘晓婷眨巴眼睛看他:“你爷爷是不是让你挑别的屋子给我住?我今天就住过去罢。”
“急什么,过几天再住过去好了,腾个新屋子出来总要点时间的。”说着就伸手来解她的衣扣。
“干,干什么……”潘晓婷往床中间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