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问:“来病号了?”
“从一个县医院转过来两个危重病人,警察,枪伤,我走了。”
“那赶紧去吧。”心疼贱贱今晚又要上手术台。
责任在肩,使命在身,王剑一路飞奔而去。
复又回到病房,第二瓶药液已经快下完了。她伸手按响床头柜上方的呼叫铃,转身给张想倒了一杯水,小抿一口,温度刚刚好,递给他。
“不喝。”他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竟是有些孩子气。
“不渴吗?喝了那么多酒。”她有些不解,怎么了这是?
“不能喝。”他说。
“医生说可以喝水。”
“喝多了水要去洗手间的,你要帮我。”
呃~这个情况嘛……
这个情况还是挡不住地来了。
在第三瓶药滴到一多半的时候,那种迫切释放的感觉令张想忍不住了,他对小鱼儿说:“我要上个洗手间。”
小鱼不动,脸红着,“你再忍忍…”
“忍不了,一泡尿憋死个英雄汉,这是当务之急。”
“让护士带你去…”
“护士是女的。”
“……”好吧,不看便罢了。
取下输液架上的药瓶,高举着,张想下床穿上拖鞋;走到卫生间,帮他掀开马桶盖,抬头看四周,墙上连个挂钩都没有,这什么破VIP病房,基本设施都不齐备,我要投诉。
王小鱼腹诽着,也尴尬着。
她背着身,听到张想“咔嗒”解开皮带扣,“吱”拉下裤链,然后……然后“哗哗哗……”好久。
作为有经历的女性,她为自己脑海里的画面感到羞耻。
待张想完成“三急”之一,更尴尬的事情来了,“鱼儿,你要帮我。”
“又怎么了?”
“输液的这只手疼,单手拴不上皮带,麻烦你了小乖。”
“……我也是单手!”
张想一把抢过她手里高举的药瓶,“这下行了吧?”
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这个脸皮巨厚的老男人,亏得刚才还在崇拜他!
他转过身,面对着美好的小女人,皮带松垂在一边,裤链拉到一半,露出本白色底裤边缘。
好暧昧!从未做过这等羞死人的事情,她想瞎掉。
王小鱼低头,闭眼,深呼吸,红着一张脸手颤着帮他拴上皮带,紧张的后背都出了一层细汗。而她看不见的头顶上方,男人低垂眼帘,嘴角弯成一个深有意味的弧度。
送这尊大神回到病床上,才算缓过那股囧劲儿。
输液真是效果显著,张想状态奇好,又喝了点养生粥,基本恢复精气神。
两人就絮絮叨叨聊天,他躺着,她坐着。小鱼手支着脑袋,眉飞色舞讲中学时期“校园三王”的趣事,张想问他哪所中学,她说:“十二中啊,名校!”
“我去你学校做过演讲,02年春季,你那时候在吗?”
“02年?毕业那年,”小鱼回想,惊呼:“是不是十大杰出青年那次?!”
“那时候我还在法国留学,回国参加了一个青年艺术大赛,得了一等奖,然后省里给评了个杰出青年。”
“我见过你,一群人里面个子最高,但是离得太远了!”
“为什么那时候不让我遇到你呢?”
“那时候我才15岁呢。”
“所以等到了现在。”
……
时光慢渡,犹如大浪淘沙,擦肩而过的都是砂砾,留到最后才是真金。
四瓶药输完,已是零晨两点多,护士过来拔了针。张想拍了拍空着一边的床,“上来。”
王小鱼不好意思,扭扭捏捏不愿意睡床上。
“别多想,今天都折腾成这样了,挺累的,躺床上可以睡个好觉。”说着,他张开怀抱,命令她道:“过来。”
她乖乖躺上去,枕着他的胳膊,她从他的怀里探出头,眼波闪闪。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就睡觉。”她软软糯糯地说。
“问吧。”嘴唇覆上她的眼睛。
“嗯…就是,你今晚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张想一声汉息,“想趁着醉意,跟你讲讲我的过去。”
“怎么又没讲呢?”她从未过问,就是相信他会给她一个答案。
“今天回家讲,好吗?”蛊惑人心的低柔男声。
“嗯……”好舒服的怀抱,她往里偎了偎,张想紧了一下双臂,“别动,睡觉。”
真的只是纯粹睡觉吗?听他有节律的心跳,她反而有些期待了。可这是医院,王小鱼你龌龊啊!
闭上眼睛,清除杂念,很快,睡梦香甜。
这一夜,可苦了张教授,自己要做好人,再苦也得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