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算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白天起早上课,偶尔会为AutoCAD和C语言编程的实训作业发愁。食堂里的西红柿牛腩煲比上学期做得更加鲜美,我这个老主顾几乎天天捧场。
到了傍晚会去操场散步,这里有精彩的跆拳道表演,有坐在草坪上边说情话边吃东西的小情侣,有七言八语的社团聚会......但更多的人则是围着操场散步、聊天。
我喜欢这样的环境,听着欢声笑语,穿梭于人群中间,至少知道自己还处在生活多年的普通人世,自己异种的身份还未公诸于世。
最喜欢的是雨后不久的傍晚,迎着微风,呼吸着带着泥土和花草气息的新鲜空气,在夜幕下徐徐而行,还有路过的美女看。突然有点想杨疏影了,很久没见到她,给她发信息也不回。
晚上睡前,总会和室友夸天。刚开始只是聊聊球赛,讲讲明星八卦。说开了之后,便开始谈起了历史问题国家大事,一个个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不亦乐乎。
从南海争端到湾湾从英国脱欧到特朗普当选,从难民问题到IS,从巴以冲突到苏联解体......说到最后,都默默叹口气,用无奈带着调侃的语气来一句:“关我们屁事?老老实实读两年,然后去流水线拿扳手递螺丝吧!”
事情发生在回到学校12天后,我刚洗完澡,把洗衣粉倒进水盆,还没来得及放衣服。室友A就带着惊讶的口气喊我:“袁慕阳,快来看,这不是你吗?你上新闻了耶!”
我的右眼皮直跳,手上的盆子掉在地上。“有必要那么激动吗?吓死我了你。”室友A满脸不屑地看着我。我双腿直抖走过去夺过手机,看上面的内容。
手机屏幕上显示一则新闻,标题是:“剧院事件两张照片流出。”配图一,正是我转身拉着杨疏影想要逃走的照片。照片是谁拍的?发到网上是否有什么暗示?配图二是拿着大马士革长刀的黑衣人刚要挥刀。
头发上未擦干的水往下直滴,我浑身起满鸡皮,愣在原地。室友A拿回手机,边擦滴在上面的水渍边问我“那女孩是谁啊?”
见我一直不回答,他又来了一句:“这黑衣人好像我玩魔术的大舅,连佩刀都是同一款。”我满脸黑线。
晚上整夜没有好好睡,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全身。第二天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怪事。就在傍晚,我正在散步的时候,突然有两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中年男人档在我面前。
“我们是警察,你和歌剧院事件有瓜葛,我们想找你了解点情况。请配合。”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魁梧中年人拿出镶着警徽的证件,环眼圆瞪,浓眉上翘,一张国字脸,看着倒是正义凛然。还有一瘦高个隐在黑暗中,看不清面目。
见我有点怀疑想要呼救,他们立刻抓住我。“你最好老实点!”隐在黑暗中的人凶狠冷酷的语气吓得我停止反抗。
被他们一左一右架到面包车上,双手背后戴上手铐,嘴上还封了胶带,我立马察觉事情有蹊跷没那么简单。我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车子在一个城乡结合部的阴暗巷子处停下。
“异种在捕食?”不知道是谁颤颤巍巍地说。
“怎么会?你看错了吧!异种巡查司成立至今。异种不按协约非法捕食的事件仅在十年前出现过。”开车的司机有点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