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徐庭筠一勾她礼服后领口,拉着她换了个方向,又塞了杯龙舌兰到她手里:“要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先把酒泼他身上。”
把酒泼他身上?乌清清对脑子里住着一整个银河系九流言情编剧的徐庭筠绝望了,她叹了口气,紧张地看着满是绅士淑女的大厅。
叶然并没有站在大厅中心,然而,所有的目光却都如看不见的丝线一般,准确又粘腻地缠在了他的身上。
他穿得也不过分出挑,甚至有些简洁,银灰的三件套西装外毫无装饰,举止克制冷淡,只微微低着头,静静听着对面女人说话,连微笑都欠奉。
可是如果你真得见过他,就绝对无法忘记他的风姿——那犹如银色月光铸就的风仪,淡漠的骄傲,清冷的俯就。
叶然,是像云端神祇一样的人。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莫名就静了下来。
握紧了手中冰凉的玻璃杯,乌清清浅浅地吸了口气,向前迈步。
走向他。
走向他们纠缠数十年的命运。
走向那一个不知是否该反悔的未来。
***
跟在叶然身后已经绕场三周的乌清清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
流星美人刚才在阳台上对着叶然撒娇时娇憨明媚,一派天真气象,现在手持红酒杯面对着各方宾客却十分老练,她挽着他的手臂,微笑着和宾客寒暄,三言两语就照顾好了各方情绪,显见的类似场景对她而言不过是家常宴客,没人比她更明白一个合格的宴会女主人该如何举止了。
两人优雅地履行着社交职责,清清一时之间找不到插话的机会,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想旁边两位睫毛三寸长的美女比她还幽怨:“搞什么啊,不是说叶然没女朋友嘛,旁边那小丫头谁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搞定一土老帽,说服他来参加这个慈善晚会,现在居然连和叶然搭句话的机会都找不到!”
“可不是嘛,叶然一年里大概也就出席这么一次社交活动,这次搭不上话,下次更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穿着金色短礼服的那位恨恨地望着场上的两人,又瞟了眼站在旁边的清清:“喂,你也是为了叶然来的?”
清清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我有个朋友生病了。”
“呵,”那位笑了一声,“我就说嘛,你这样的……”她毫不掩饰地把清清从头到脚扫了眼,“也不大可能是为了其它理由来。”
被徐庭筠提前羞辱过的乌清清心理素质十分强大,不但不动怒反而兴致满满的凑上去八卦:“为什么你们对叶然那么感兴趣啊?叶然虽然长的好看又是医生,但其它人也不错啊,比如……”她想了想,发现场上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只好咬牙吐出了一个名字,“徐庭筠。”
金色短礼服不屑地挥了挥手:“医生?叶然可不是普通的医生,和仁听过吧?我们省最好的私立医院,就是去年叶然从牛津博士毕业后回来创立的。”
“更重要的是,叶然可是叶信正的儿子啊!你不会连叶信正是谁都不知道吧?”另一位讪笑着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