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斯掀开地毯走进酒窖,穿过十几个橡木酒桶,一个加热器后有一道暗门,打开暗门走过长长的通道后,是一个狭小的隔间,里面闷热又潮湿还有一大股排泄物的臭味。九个虚弱的孩子颤巍巍的挤在一堆,金斯嫌弃的掏出手帕,示意帕丽梅擦干净这群小鬼的脸,仔细挑选。
“还可以,把左边第二个和五个小鬼拎出来洗干净,没什么问题就送到西佩斯,其余都送到南部薇涅卡老爷,南部的价格往上提两个数。都是半城主城来的少爷小姐,跟前面那批农庄来的小猫小狗可不一样。”
“好的老爷,霍格斯的在这之后也走地道先送到这里调教吗?”帕丽梅手脚利索,将几个孩子分开,被选中的两个孩子被她带到酒窖的左边,那里有一间小小的盥洗室,
“没必要,我知道哪几个孩子细皮嫩肉适合卖个好价钱。”金斯满意的点燃一支雪茄,不紧不慢的吩咐道:
“我这里会给你名单,等帕洛斯回来后你跟他一起跑一趟尔索尔,布拉格拍卖场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其余的不着急,好货不上门,得用抢的。”
”好的老爷“
金斯带着走出酒窖,心情很好,踩着端吉尔舞步伐在客厅跳起来,再有两年,他就能攒够钱去圣耶加喝上诺萝丝圣酿,到时候就去南部变成金斯老爷在别墅享受快乐人生。回想起霍格斯那几个细皮嫩肉的女孩,金斯犹豫着要不要留下一个,有两个孩子一看就念力充沛,培养培养搞不好能做下一个耶沙圣女也说不定。两杯红酒下肚,这个一身西装风度翩翩的男人好像连胡子都上翘两个度。
“你觉得我要不要这次留一个送去教会?”
“老爷您开心就好,我只是一个秘书,不用征求我的意见。”帕丽梅抬起眼皮,神色冷淡,公事公办的语气好像让金斯发热的脑袋清醒几分,他朝对方轻笑,语气平淡:
“开玩笑的,下批孩子全部都会送到王庭疗愈院”
侍从敲门打断金斯的话,送来一份半城那边的文件,半城那索斯领主封锁领地,拒绝外部人口进入,显然活死人的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他很快将文件收回,旁边的帕丽梅理所当然的询问文件内容
“老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就是活死人的事情,那索斯半城要封锁领地,应该是有人逃过去了,该死的贵族“金斯气得牙痒痒,然后催促帕丽梅去处理孩子:
“这次就不留了。你尽快处理好送出去吧。”可金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就垮脸,他放下酒杯走到办公桌打电话,对面接通后他语气不善:
“还有三个孩子找到了吗?如果我没记错,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萨格勒斯。”
“先生,整个修道院后山还有海边都找过了,根本没有您说的那三个孩子。”
“你的意思是三个七八岁的小孩会凭空消失?”金斯听完觉得对方狡辩的声音十分可笑,他接着捏起酒杯,语气平缓:
“如果明天上午还找不到那三个孩子,我会重新考虑明年学院的名单,你儿子的念力水准勉强,这样的资质在半城还行,到了主城却算不上很好。”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片刻,语气诚恳:
“好的,我保证明天上午先生您能看见那三个孩子。”
“……我靠,果然是他”宿芳趴在房顶上看新镇长棕红色的头顶,从对方掀开地毯进酒窖到出来开始喝酒跳舞对话全程目睹。前天早上宿芳想回修道院抱两床厚点的褥子顺便看看现在霍格斯内部是什么情况。结果发现神情呆滞的女孩们有条不紊的走进消防车,一群马夫打扮的男人守在附近。金斯和一个年轻女人从汽车下来,那是记录官莱拉,她长得很漂亮,嘴角有一颗黑痣,很妩媚。上个月来修道院看表妹希亚还带了一堆小点心和玩具分给大家,宿芳对她印象深刻。这个女人在一辆车旁边站着。比起记录官,她更像是那个新镇长的秘书,没什么话语权的样子。看守的马夫对她的存在习以为常。见周围没人注意自己,她整理鞋带般在草丛边蹲下,随后好像在车边做了什么手脚。宿芳离的太远没有看清。金斯从修道院走出来,神情焦急又愤怒。莱拉打开车门和他一起上车。汽车从前院的女神像开出来走左边的小道往海边开出去。那是一条荒废的小道,前几年涨潮冲垮过一段,在那之后除了偶尔修女们会带她们去挖生蚝捡贝壳,就没什么人会走那条路。宿芳没在修道院附近多呆,她还记得索菲亚说金斯是佩琪雅哥哥的事,现在修道院是活人看守,自己还是一个小女孩,考虑怎么苟命比较要紧,嗯~~救不了一点。现在更糟糕的是,那群马夫打扮的男人开始搜索修道院的各处,宿芳大胆猜测金斯愤怒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少了三个孩子。小树屋已经不安全,她们需要找个落脚的地方。
轻手轻脚回到树屋,索菲亚正带着瑞秋吃昨晚剩下的烤鸡,两人没换洗衣服,还要烧火烧水喝,眼下都灰头土脸的。一个小石台上用叶子垫着一份早餐,显然是给自己留的。火鸡肉柴柴的,一点味道没有还尽卡牙缝。宿芳把火踢灭,背上瑞秋拉着索菲亚就往后山更高的地方走。
“霍格斯的大家现在怎么样?”
“不怎么样,金斯一早就把修道院围住了,我没在外面看到里面的情况。但是我看到莱拉了,emm……就是那个大龄组希亚的表姐,你还记得吗,她经常带吃的来修道院。”
“那是新的记录官,我还记得她,她也是和金斯一伙的吗?我没在灵视里看见过她。”
“应该不是”宿芳走到半山腰,累得只喘气,索菲亚拿出水壶给她倒了杯水。宿芳没接,把索菲亚和瑞秋的头按低一起躲在杂草和乱石后。从口袋里掏出望远镜,穿过杂草,视线里出现在木屋周围搜寻的男人。自己在小河下流点了堆火,还故意撕破裙角挂了几片布料在路过的刺灌木上,一个马夫看见招呼周围几个一起往下游走。但还是有三个往上游的方向来。搜到后山只是时间问题。宿芳现在只庆幸对方没带狗。不然肯定交代在树林。
“还往后山走啊!?还好走的快,不过今晚后山是躲不了了,我们想办法去莱拉家里。”宿芳歪头看脸蛋漆黑的小组长,不明白对方怎么突然这副鬼样。但索菲亚的关注点并不在自己的狼狈上:
“你偷了玛茵修女的望远镜。”
“蛤!?重点是这个吗,我们搞不好命都快没了你还整这出。”宿芳丢了望远镜就想开摆。索菲亚见惯不惯把水递过去,捡起望远镜吹吹上面的泥土,开始文明教育:
“偷东西不对,下次不许这样。”
“哼”下次还敢,下次还偷,偷大的。文明去他马,我是吗喽没有家。索菲亚见对方一如既往的敷衍,也没再说教。事实上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不是芳的不服管教,现在她们就会和霍格斯其他孩子一样被金斯抓住。之后不管是出成为制约玛莎修女的筹码还是献祭给魔神,都不会好到哪里去。自己拥有灵视的能力被发现,会被挖出眼睛也说不定。典记里,拥有灵视的女性经常被平民认为是怪物,会被引诱,沦为魔神的爪牙最后的结局往往是被烧死。
萨格勒斯带着两个手下往后山爬,远远的看见一点火光,他急切的招呼两个手下加快速度。金斯答应为大儿子在尔索尔贵族的随骑团推荐一席仆从位,到时有了神父给的身份祝词,全家都能住进主城,不用在冰天雪地的农庄讨生活,他一定要把那三个孩子找到,必须快。活死人来过霍格斯修道院,年幼的孩子经过晚上的惊吓,不可能跑远。
“我们还要回霍格斯?你不是说现在有人包围住那里了吗。”虽然脸已经抹黑,索菲亚金色的头发仍旧十分显眼,此刻上面倒盖着一个鸟窝,插满杂草和树枝。宿芳没有时间编草帽,三人一人顶一个鸟窝,在植被繁茂的后山艰难前行。虽然用老方法在反方向点火勾引,可考虑到小孩和大人的体力差,对方追上来只是时间问题。比起在后山躲藏,回修道院反而存在一线生机。那里肯定被搜过很多遍,比重点关照的树林和后山安全得多。
“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们跑不过成年男性,只能先回修道院。如果可以找机会去那个莱拉家里。”虽然不确定莱拉是不是跟金斯一伙的,但对方的表妹也在修道院,她肯定会把希亚救出来。是一伙的正好,意味着金斯不会派人搜她家。偷袭一个瘦小的女性比逃脱几个成年男性的追捕容易很多。
”为什么是莱拉?去尼桑婶婶家不行吗?那里更近。而且我喜欢尼桑婶婶,尼桑婶婶也喜欢我“瑞秋小声开口,她对经常给自己零嘴的送奶工婶婶有十分的好感,觉得对方肯定会庇护她们。
”不行,那个老太婆会被忽悠然后把我们交给这些人,或者被杀掉,我们被抓走。“【而且你尼桑婶婶最讨厌我,我去年过年想吃顿好的强力她一只羊,她差点没噶了我。还好蒙着脸晚上去的,她没证据。】
树林里传来人声,宿芳按下两人的头示意安静。她们绕了一圈从修道院侧被烧毁的偏厅逃进废弃的小食堂,修道院人多之后这里就变成了储藏室。里面是一些坏掉的木盆水壶之类的杂物。一地的狼藉显示这里明显被仔细的搜查过。地窖里一些发芽腐烂的土豆也被踩得稀碎,宿芳满意的点头,除了味道不太好闻,地窖里温度合适,也足够隐蔽。
三人刚爬进潮湿昏暗的地窖,就听到一阵阵喧闹声,随后大片的脚步声从每个方向传来。一堆人在修道院哭的哭,叫的叫。索菲亚听到好几个熟悉的声音,她靠在宿芳耳边低语:
”是卡斯提娜和埃米丽的妈妈,还很多其他孩子的亲属。“
”听出来了,金斯也在,看他怎么狡辩。“两人靠近地窖口想听清楚具体的对话内容,隔断的太远,能听见一些魔徒,献祭,尽力搜救的字眼。
“我们不出去吗?大家知道金斯镇长的真面目,剩下的孩子应该也能得救。”
“天真,再有一晚上,昨天那群活死人能把镇子的人吐满黑水,我们现在出去指认金斯只会有两种结局:第一种,三个孤儿的话不可信,我们被金斯以保护的名义直接控制。第二种:大家相信我们的指认,被金斯的手下一起杀光,后山正好是个埋尸的好地方。十几二十几个人轻轻松松。我们三个小孩就更不占地方了,一起一个小土包。”宿芳偏头对着索菲亚,笑容灿烂。索菲亚有点讨厌她偶尔露出来的对生命的不敬。对于时而成熟时而非常幼稚的室友,她很多时候感到心累,想要修正对方一些不好的行为。
“什么轻轻松松,你要尊重生命“索菲亚气得脑门直跳,想踢宿芳,又怕发出声音把外面的人吸引来。突然间脚边毛茸茸的触感惊得她差点弹跳起来,好在背后的瑞秋及时捂住她的嘴巴。地窖了两个破口处爬出三两只老鼠鼻子一耸一耸的靠近三人。北部的老鼠并不大,两腮鼓鼓的啃着发霉土豆,十分可爱,宿芳捡了条断掉的桌腿把索菲亚脚边的小鼻嘎鼠赶走。头顶掉下几块木屑和泥巴,有人从地窖旁边走过,三人噤声。好在地窖外部十分乱,被翻找过的痕迹很明显,那人没多久就离开了。
不远处突然枪响,之后一片寂静。宿芳在腐朽的地窖挡板上抠出一个小洞,透过小洞看见倒在血泊里的男人。
他的妻子反应过来后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抱着男人的身体开始哭泣,开枪的马夫手足无措,很快就来了一辆救护车将大腿受伤的男人带走。金斯安抚着剩下的家长向大家保证一定会找到失踪的孩子们,然而等众人走后,这个好脾气的镇长狠狠的踢了那个开枪的马夫一脚,赶来的治安官将马夫带走。
天暗下来,午饭没吃的三人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考虑到被发现的风险,三人不打算开火,就着保温壶里的温水啃早上的火鸡肉。
“我们可以走老鼠洞逃走吗?”瑞秋指着老鼠洞小声问。索菲亚笑笑没说话,又撕了一块火鸡肉给她。
“你可以让索菲亚给你念两段缩小语,然后你就能和下水道的老鼠们生活在一起了哦。然后去吃尼桑婶婶家的的坚果。”
“真的吗?!索菲亚快把我变成老鼠吧。”瑞秋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索菲亚,眼中的期待清晰可见。索菲亚的脸有一刻的扭曲,瞪了眼不安分的室友:
”嘘~小声点,瑞秋偷东西是不对的,不可以这样。而且我也不会缩小语,芳在逗你。”她决定以后把人再看紧点,免得把瑞秋带坏。
“好吧,尼桑婶婶好像也不喜欢老鼠。”瑞秋低头看着指缝里脏脏的泥垢,挤到宿芳身旁小声嘀咕:
“玛莎修女什么时候回来呀。”
宿芳刚张嘴就被索菲亚塞进一块火鸡肉堵住骚话,金发的少女拢了拢瑞秋杂乱的头发,轻声安慰:
“就这两天了,你乖乖的,玛莎修女回来一定会奖励瑞秋好吃的。”
夜幕降临,看守的马夫换班守夜,宿芳看到上午领头去后山的男人回来大发雷霆指责手下找的猎犬怎么还没有到,他狠狠的踢倒身旁的座椅,接了一通电话后神色不耐的又招呼几个守夜的马夫拿上手电筒和油灯跟上自己,往海边的小路走去。强忍困意回头看了眼睡得正香的俩小孩,宿芳轻手轻脚的爬出地窖。前院停着两辆汽车还有两辆马车,五六匹马,其中一匹棕黄胸前带白色斑点的马是隔壁农庄主儿子的马,那个年轻人喜欢蒂娜,来得很殷勤。这么大的一匹母马带到后院太显眼了,得找点什么把剩下几个马夫的注意力转移倒别处。目光撇到马夫们取暖烧的火桶,宿芳嘴角挂上缺德的笑容。
里奥阿尔贝迷迷糊糊的睡得正香,砰的一声巨响后,一股浓重的焦味刺激鼻腔。眼睛睁开没多久就被浓烟激出眼泪,朦胧间一个庞然大物直冲自己袭来,他反手就要摸腰间的手枪,可枪袋摸出一手粘腻,是汽油。受惊的马匹四处逃串,几个马夫来不及细想,招呼同伴灭火的灭火,牵马的牵马。阿尔贝躲过踩踏过来马蹄狼狈的翻滚,一块子弹壳到面前,他终于知道那一声巨响是什么发出的了,老爸和叔叔的汽车冒出熊熊火焰,连带两辆马车也炸毁。来不及崩溃,身边又一匹马朝他冲撞过来。这次没躲过,阿尔贝腰侧狠狠的挨了一下,远远的飞出两米。好像还嫌场面不够隆重似的又一声巨响,后院左侧的厕所爆出一阵阵恶臭,炸出来的污秽撒满整个后院和中庭。被安抚下来的马匹又一次逃窜起来,极度的混乱中没有人有精力注意到一匹马悄悄离开,以及桌上空掉的餐盘。
索菲亚睡得正香,头顶掉下来几块土地,她惊醒过来就看见满脸通红的室友像个大耗子一样滑溜窜进地窖,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喜滋滋的抚摸,嘴里嘿嘿嘿的,就差没流口水。刚想开口,对方掀开鼓鼓的围裙露出好半个面包一大块火腿还有四节香肠。闻着味道的瑞秋人还没醒就哼唧两声挣扎着要爬过来。
“嘿嘿嘿先等等,我们换个舒服地方再吃,吃热乎的”
还在海边牵着狗打着手电筒找人萨格勒斯远远的看见修道院一阵冲天的火光,心底暗道不妙。但是前两次火堆的上当让他留了个心眼,安排弟弟带人继续找,自己开车回去。三个小孩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吗,难道是其他人知道了些什么。还是金斯那边消息其实并不准确,修道院还有其他人。来不及细想,萨格勒斯飞奔朝修道院赶
还没进门一匹马就朝自己迎面冲过来,萨格勒斯躲过快步朝里走,鼻尖恶臭,到中庭就看见自己的车烧得只剩一堆残骸,萨格勒斯气急败坏找到在角落里哀嚎的侄子:
“怎么回事,对方有几个人?”
“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就燃起来了,啊我的肋骨肯定断了。”
知道侄子嘴里问不出有用的,萨格勒斯自己举着枪到附近转了一圈,细数一圈果然少了两匹马。去市场方向的大路有明显的马蹄印。
“该死的,这群废物,三个孩子都守不住。叫海边的人回来,往大路方向找人。”他翻身骑上一匹被手下安抚下来的马朝市场方向飞奔而去。修道院水塔塔顶,宿芳放下望远镜偏头问:
“最麻烦的人走了,索菲亚你能坚持到把马控制到市场附近吗?“
”我尽量“索菲亚闭着眼睛,金色丝线状纹路蔓延而上,一点点覆盖到脖子,下巴最后汇集到双眼。那匹母马的双眼金黄,索菲亚透过它的视角看见慢慢从地平线升起来的太阳,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浅金色的阳光一点点洒在漆黑的山丘,穿过雾气照亮所有生灵。她很喜欢用灵视看动物所见,那么自由又美好。也许,芳伊莉嘉说的才是对的,灵视只是一种天赋,那些用天赋去做坏事的人才是魔鬼。索菲亚沉浸在清晨的清新和微风中不能自拔,双手微张,好像自己就是那匹自由的骏马。
”好了吗?饿死了“牛马宿芳肚子一阵咕咕叫凑近,身上带着一点炸完厕所的臭味打断索菲亚的自由奔驰。
”……快了。“
萨格勒斯跟着马脚印一路跟到市场,清晨的早市十分热闹,泥泞的地面全是摊贩们的鞋印和大堆的杂物,各种味道混合,猎狗也迷失方向,原地打转。
”该死的,阿贝尔那个小混蛋就是个饭桶。“萨格勒斯不死心,在市场周围转了两圈,问了很多小贩,有没有看见三个小孩。可早上正是生意红火的时候,大家没那个心思应付这个胡子拉碴一身穷味的男人。而且早市孩子也很多,这个男人连要找的孩子叫什么长什么样子都说不上来,很多人怀疑他是人贩子,甚至想要找治安官。萨格勒斯无法,只能到市场附近寻找。
宿芳带着索菲亚和瑞秋在顶楼水塔边吃早饭。烧水洗澡,害怕身上有味道宿芳用木炭碾成粉混合着肥皂一起仔细搓洗,拜燃烧的中庭和后院大片的火光,完全没有人注意到房顶水塔后一点点明亮。天还没有完全亮起,后山海风把后山大片的晨雾送到修道院。一匹蹄子上包着蓝色被单的枣红小马载着三个孩子迎着咸湿的海风朝镇子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