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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妖王玄冥(1 / 1)

巍峨耸立的城主府邸,一轮冷月升起在朱红的屋顶。屋顶之上,长风双手横抱,长衣飘然,正望着城主府发呆。

一队侍卫走过,他如同一只幽灵。眨眼间消失不见。

他如同魅影一般在府邸腾挪闪移,而底下来往穿梭的侍卫,竟然全然没有察觉。

不久之后,他就来到了内殿之下,这里的防卫,自上而下,十分的严密,只有当中的一个大门,才可以进去。他一时犯了难。

他仔细观察着城门的动静,发现每隔一段时间,都有斥候进出大门,应当是禀报姑昧城军务的。

他退身来到城中,果然不多时,一个斥候,背后插着一个旗子,从空荡荡的大街飞驰而过。他脚尖一点,已经轻轻落在了马上。

那斥候一开始没有察觉,直到脖子后面起了一阵凉风,这才发现异常,可为时已晚。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不禁额头直冒冷汗,却不敢转过头去。

好在长风出手极快,那人还没有感觉到痛苦,便晕了过去。长风将那人赤条条剥了个精光,给自己换上。

他插上旗子,腰间别上令牌,拿上公文,一切与那人的装束无异,就是有些不整齐,看上去皱巴巴的。

他烧开封蜡,偷偷看了一眼公文,里面记叙着几位大将离奇被杀的经过,似有人偷偷闯进了姑昧城中。他猜测只怕是两位师弟师妹已经在路上,不禁大喜。

他策马一路狂奔,不久就进入城主府,来到主楼门前。

“城卫大人要紧公务,呈禀主母及总管大人。”长风出示令牌。

“你是什么人,怎么没有见过你?”守卫似是十分严谨。

“禀大人,小人是城防新来的斥候,今日才上任。”长风心虚道。

守卫细细盘查了好久,终于肯放他进去了。

城主府戒备果然森严,进入府内严禁骑马,他穿过主城大门,还要经过又一个内殿的大门,才能继续往里,总共两道宫禁。

长风再不多说,距离主楼楼顶,还有四层。可是里面的守卫却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密,各个角落都是驻守的侍卫,要想前进,真是寸步难行。可长风毕竟不是常人。

“见过统领大人!”此刻,只见一个长衫剑客,抱剑而过。他穿着单衫,身材魁梧,面色冷峻。

一阵强烈的杀意袭来,长风颇感不适,不禁屏息凝神,不敢稍动。

墙角的灯火轻微地闪烁了一下,那人忽然看向长风所在的房梁,但是那里已经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只剩下一些极细微的灰尘,在火光之中闪现。

长风已经到达四楼,突然之间,四周已看不见一个侍卫,而腰间太虚剑,越来越躁动不安,看来乾元镜就在此处某个地方。可是眼前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里看似一个道场。他四处寻找无果,而正前方又是一道大门。这重重宫门,让他叫苦不迭。看来乾元镜就在大门之内,他想方设法,想要进去。

四处的灯火陡然亮了起来。正前方,一个白衣武士半跪在地上,手中立着一柄长剑。只见他缓缓抬头,便是长风刚刚看见的那个统领。

此刻长风看见此人更加清楚了,他看上去四五十岁年纪,方圆脸,左额之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他缓缓睁开了如狼一般幽邃的眼睛,如注视猎物一般,盯紧了长风。

“贵客来访,有失远迎!”他幽幽地说道。那声音十分低沉,宛如饿狼的低吼。

“对不起,这位大人,小人是来送信的,不料走错房间了!”长风赶紧解释道。说罢,拔腿就走。

“哼哼,你想逃吗?”那人冷冷道,语气里满是嘲讽和不屑。

长风悻悻然道:“大人如此威武,只怕小人难以匹敌,只求大人高抬贵手,小可这便离去。”

“你很强,那么,我们谁更强呢?”说话间,那人拔出了宝剑。

“你强,你强,小可这些三脚猫功夫,哪里能是大人您的对手。”长风扣着脑袋,尴尬地笑了笑。

“这些事情,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作为这间道场的主人,我允许你先出手。”那人将一只手平摊在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四周霎时间一片安静,房间外,一帘瀑布飞泻而下,此刻声音越发清晰了。不大的空间里,满是肃杀之气。长风紧握着手中宝剑,突然一个侧身飞跃,径直往门外奔去。

“哪里走!”但听得铮然一声响,一道白光闪过,只见那人如离弦之箭,举剑往长风奔袭而来,转眼间就到了长风身前,堵住了去路。

长风无奈,只能举剑格挡。他剑势凶猛,长风的手还兀自颤抖不已。

“你不可能走出这间屋子,除非踏过我的尸体!”那男子横剑在前,淡漠地说道。

长风无奈,长叹一口气,缓缓抽出了手中这柄太虚剑。但见剑身质朴,线条浑圆,星文如雪,剑体浑圆大气,流动着苍白的雾气。

不多时,两人便斗在一处,但见剑影纵横,木屑乱飞,一时间难分上下。一开始,两人都在试探。不多时,那统领似按捺不住,率先发难。

长风感到格挡的力道重了不少,却不急着进攻,只在防守的间隙,偶尔发起隔靴搔痒的进攻,眼看着便处于劣势。

长风心想,目前来看,眼前之人招式并无破绽,强行进攻或许能让对面露出破绽,可劳心费力不说,一旦失败,说不定反而让自己露出破绽。面对对方扑面而来的剑招,他则能躲则躲,不能躲掉的只好勉强举剑格挡。

他身经百战,见对方并不是对手,只恐有诈,不觉左右掣肘,不敢动作。一开始统领还凝神应对,良久,但看对方渐渐式微,不觉加大了进攻的力度。

可他渐渐发现,眼前之人看似破绽百出,实则不论自己如何进攻,眼看着就要刺中命门,却都被对方一一化解,这才恍然大悟,对面不过是虚晃一枪,增加自己修为的损耗。当下更不多说,不再全力进攻。

看样子,这将是一场持久战。半个时辰过去了,但见地上、墙上,头顶,布满了一道道的剑痕,可是眼前的贼人,竟似十分老练,没有一丝多余的损耗,反观自己,虽然有意节省体力,可他已经感觉渐渐支持不住了。

但见长风长袖舞动,几道剑气挥出。

统领大惊,没想到如此缠斗,他还能发出如此有劲道的剑气。被逼得连连后退。谁知才刚刚稳定下来,却见周围劲风骤起,越来越大,周围木屑被纷纷吹起,在风眼的中心旋转,越来越快,而一些巨大的木条,都纷纷被扯成碎片。

但见长风手捻剑诀。那统领被一团青光团团裹住,突然,他感到脸上一阵刺痛,脸颊已经被划破了一个大大的口子。不久他的衣服也纷纷破碎,眼看着就要被绞杀成为肉泥。

这时候,青光之中,统领的身边却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结界,将他罩住。风剑虽威力无穷,却奈何他不得。

青光散去,侍卫统领全身是伤,虽然颇为狼狈,但好在保住了性命。

城主府最上层,最后一道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门内出现了一个仙风道骨的男子,他身材颀长且瘦弱,白衣飘然,头发披肩,袒胸露乳。

那侍卫见状,不禁大喜,跪下行礼道:“侍卫统领独孤信,见过城主大人!”

“独孤信,你退下吧!”那人威严地说道。

“是!”独孤信退守在城主玄冥的身后。

“你就是姑昧城城主玄冥?”长风凝神道。他说话表面上波澜不惊,可额头上的冷汗,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过。他原本没指望会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

“哦,这就是太虚剑,真是个好东西。交出来,本座或可饶你性命!”玄冥连正眼都没有看长风一眼,却目不转睛盯着他手里那把剑。

“城主大人身为王城的主人,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却来觊觎我天玑宫一派,这微末弟子的法宝,传出去难免掉了身价。”长风冷笑道。

“那些虚名,何足挂齿,本座想要的,如今白白送上门来,岂有不要的道理。”城主道。说罢,从腰间取出一柄长刀——只见它长五尺有余,宛如一弯新月,发出凄冷的寒光。

“出招吧!”他将刀背横在手上,摆好了姿势。

长风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这些妖王,个个都是修炼万年的妖怪,此妖只怕自己未必是对手,但要想从他手里逃脱,谈何容易?

这样想时,他镇定心神,手捻剑诀,身边一道光幕散开,幻化出六柄长剑。

霎时间,两人便斗在一处。长风使用的依然是天玑宫正统教法,太虚剑一马当先,六支光剑,随着意念,协同攻击。

他眼见玄冥在六把剑中从容周旋,惊叹万分,便用灵力催动化神荡剑诀,谁知刚刚触碰到玄冥的长刀,纷纷粉碎。而太乙凝冰真诀,那一道道冰柱,却如同蝼蚁咬啮大象的皮肤,那白色的结界,丝毫不曾丝毫不曾动摇。

而玄冥的攻击,每一刀足有千钧之势,长风使出全身力气,才能勉强抵挡。

他二话不说,催动光剑包围了玄冥,继续手捻剑诀,脚上做七星踏步,跳到了法阵的中心。只见漫天箭雨如奔流一般向玄冥袭来,此乃他的得意绝技七星剑阵。

谁知那玄冥不慌不忙,将手掌前推。虚空之中,裂出一道椭圆形的缺口,越来越大,只见一团团妖异的火焰,裹挟着鬼哭狼嚎的声音,从虚空中迸射而出,幻化成无数奇形怪状的恶鬼,与剑雨撞在了一起。

但听得轰隆巨响,剑阵受到巨大的冲击,不住地摇晃,长风催动灵力,只能勉强维持。可是玄冥修炼的恶魂之术,似是占尽上风,法阵摇摇欲坠,只在旦夕之间。

果然不多时,在那群恶鬼贪婪的吞噬之下,剑阵最后一点白光也消失了。

长风身在空中,破绽完全暴露。他勉强撑起的结界,也如同风中残烛,被生生吹灭。只见一只只恶鬼张开嘴,露出森森牙齿,咬住他的身体。

长风被重重打落在地上,溅起周围一大团木屑。他勉强支撑起身体,呼吸粗浊而急促,嘴角流出一缕鲜血,似是受到了重创。而太虚宝剑,失去灵力的支撑,插在木板之上。

“哈哈……”玄冥似是大喜,朝着太虚剑走了过去,眼看着他的手伸向剑柄,却没料到太虚剑白光乍泻,将他的手臂,震得粉碎。

长风纳闷,眼见天玑宫这些威力巨大的招式,对他丝毫不起作用,而太虚剑,不知为何,无人催动,却能有此威力,当真匪夷所思。

“哈哈……真是好剑!”谁知玄冥不怒反笑,而失去的右手,却神奇地慢慢长了出来。

正在玄冥催动更加强大的妖力,想要驯服这把剑。长风凝聚仅剩的灵力,聚集成了一个大火球,直取玄冥。玄冥猛然回过头来,一连后退好几步,将那一团火焰收束在虚空之中,转而将它反噬而出,直逼长风去。

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火球把墙硬生生砸出一个黑洞,那团火焰飞一飞冲天,在夜空发生剧烈的爆炸。霎时间,整个城主府邸,宛如白昼一般。浓烟散去,长风与太虚剑,却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此刻,一大群侍卫涌了进来,看见城主,纷纷下跪。

“王府有刺客,立刻戒严!”独孤信走了出来,厉声吩咐道。

“他受了重伤,不会跑远,一旦找到,格杀勿论,找到太虚剑,赏黄金万两,封千夫长!”玄冥吩咐道。说罢,他回身一甩袖子,消失在门内。大门吱呀一声又合上了。

独孤信呆呆望着城主背影消失的地方,满眼都是钦佩。

“咚咚咚……”主母的房门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侍卫大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侍女被这一声吵闹惊醒,她给正在熟睡的少城主扇风,此刻开门问侍卫道。

“城主府发现刺客,小人等奉命前来保护主母安全!”侍卫道。

“既如此,请到外室稍候,待奴婢通禀主母。只是主母大人身体抱恙,为几位大人性命着想,还请切勿大声喧哗,打扰主母养病。”婢女告诫道。

“谨遵姑娘教诲。”众侍卫恭敬地行礼。

皓月也被这一声巨大的声响吵醒,她想问问别人发生了什么,可是又不敢。她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主母,轻轻给她盖上被子,便对着烛火,开始思念起兄长和爹娘。

“殿下,殿下,奴婢有要事禀报。”此时殿外求告。

谁知皓月一转身,却见眼前一个黑影落了下来。她刚想喊叫,却被一把捂住了嘴。她心中惊恐万分,可是想叫也叫不出来了,只是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殿下,殿下,您听见了吗,您若是睡着了,奴婢可就进来了!”婢女在门外呼喊道。

“公主殿下,在下本无意冒犯,你若不出声,我便放开你!你若敢出声求救,到时候休怪我一剑刺死你,还有门外那个婢女,听见了吗?”黑衣男子气若游丝,一点鲜血落在了皓月手上。

皓月害怕地点了点头,转而对婢女道:“你等等,我就来!”

她果然没有叫出声,而是擦干眼泪,给婢女开了门。而黑衣人,则偷偷藏进了床底下。

婢女道:“殿下,宫中出现了刺客,大人们正在搜查,您和主母可要多留心些。”

皓月一听这话,神色极为慌张。

“殿下,您怎么了吗?”婢女问道:“奴婢看您是太累了,您休息一下吧,让奴婢来照顾。”

“不必,我还撑得住!你且休息吧,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进来。”皓月连声拒绝。

“他们都走了,你且出来吧!”皓月左顾右盼,悄悄说道。

果然黑衣人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多谢殿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这里就先告辞了。”黑衣人抱拳道。

“义士,且慢,你受伤了,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吧!”皓月担心地说道。

“义士?你既然知道我是刺客,为何不怕我?”黑衣人好奇地转头问道。

“义士有所不知,小女乃是汴州人士,被贼人掳掠至此,被主母强迫收为义女。”皓月说到这里,又轻轻擦了擦眼泪。

“只恨在下身受重伤,不能解救姑娘于危难之中。”黑衣男子闻言,叹息道。

“不打紧的,依小女看,城主府戒备森严,义士不如暂且留在此处养伤”皓月道。

“不可,只怕一旦被发现,连累了姑娘!”黑衣人有些犹豫道。

皓月劝告道:“可你如此重伤,又能哪里去呢?小女知道一个地方,义士或可暂避。”

“大恩不言谢,既如此,就叨扰姑娘了。”黑衣人抱拳谢过。

不多时,皓月将他引进了密室之中。

“小姑娘,你又来作甚,你须知,本座可不吃你这一套!”里面的囚犯说道:“哟,还带了个小白脸来私会,真不害臊!”

“老奶奶,打扰你了,这里有一个人,被城主大人追杀,晚辈不得已,只好让他进来。”皓月却不生气,解释道。

“哼,你是哪里来的鼠辈,城主大人修为如此高强,就凭你,休想伤他分毫。”那老人得意地说道。

长风见此人,也是一脑子疑问,但他自知此刻不是寻更究底的时候,便道:“这位前辈有所不知,晚辈只不过想来这个天下共知的富贵之所,求一点钱财,不料想惊动了城主大人。”

“带着如此珍宝来行窃吗?”那人眼睛直勾勾看着太虚剑。说道:“天玑宫什么时候沦落至此了?”

长风心知这也是个见多识广的,尴尬地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不多时,皓月不仅送来些药,紧接着又送来些美味佳肴。

“可曾有酒?”长风一见没有酒,大嚷起来。

“义士,你受了内伤,还是不要饮酒为好?”皓月劝阻道。

“不可不可,一日没有酒,那可不比死了还叫人难受,快,拿酒来!”长风连声催促道。

皓月无奈,便又给他拿了酒来。连不久才吃过饭的女囚犯,她也款待了。

长风一看见酒就按捺不住,也不管此刻如何狼狈,抢过酒壶酒咕咚咕咚喝了起来,长舒一口气,满意道:“这才是治病良药,胜过药石千百倍!”

“好好……”只见那囚犯看见眼前的饭菜,高兴地说道:“你原是个懂事的孩子,老身甚是喜欢。我看你今日忙前忙后,也着实累的不轻,去早些休息吧!”

听她这么一说,皓月果然觉得十分疲倦。

“等等,那个贱人死了没?”皓月正要走,却又被她叫住。

“主母大人一切安好!”皓月道。

“苍天无眼呐,无眼呐!”皓月身后传来了一阵呼号。

“殿下,你去了哪里?主母醒了,吵着嚷着要见你呢!”皓月不过休息片刻,就有婢女急急来报。

“是,奴婢这就来。”皓月手捂着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殿下,您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在主母面前,切不可自称‘奴婢’,主母若是恼了,你就危险了。”婢女纠正她道。

皓月只得拖着一夜未睡的疲乏身子,去照顾主母,好在主母只是稍微清醒了一阵子,又开始说胡话,不久昏昏睡去。

“殿下,总管大人有要事求见主母,现在厅外等候!”皓月眼睛才刚刚眯上,就听见奴婢来禀告。

“主母大人才刚刚安歇,麻烦姐姐传话,让她晚些再来吧!”皓月权衡利弊,最终还是以为主母身体要紧。

“只是总管大人说,事情十万火急,耽搁不得,非得要见主母。”婢女面露难色道。

不多时,总管大人走了进来。

“见过公主殿下,见过主母。”她声音雄浑,满眼精光。

“主母,主母!”皓月轻轻摇了一下主母,主母呻吟着,缓缓睁开眼睛。皓月扶着她艰难起身。

“你有什么事?”主母有气无力地说道。

“主母,听闻您身体抱恙,老奴十分担心,只恨不能替您分担痛苦!”总管擦了一下眼泪,痛哭道。

只见她两眼狡黠,神色古怪,皓月看见,十分不舒服。

只见总管继续道:“不知您身体可好?”

“蒙总管大人关怀,本宫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主母不耐烦地说道。

“如若主母不嫌弃,容老奴给您诊断一下,或可帮助您早日康复!”说罢,掩饰不住焦急,就往前走。

“退下!”主母严厉地拒绝了:“你不是有要事禀告吗?快些讲!”

总管只得怏怏退在一旁,道:“禀大人,昨夜城卫好几位将军离奇被杀,老奴只怕有歹人闯进姑昧城兴风作浪,加之昨夜府中惊现刺客,如今城中局势危急,已出现端倪,还望主母早日定夺。”

“如此还有什么可定夺的?调集军队,加强巡防,封锁街道,如有可疑之人,一律格杀勿论。退下吧!”主母怒道。因为过于激动,她又不自觉地胃疼起来。

皓月恭送主管到门外,谁知那管家又试探着问皓月道:“敢问殿下,主母可还好?”

“主母有令,你且退下吧。”皓月不欲回答。她察觉到了主母厌恶的情绪,害怕她生气,只得央求道。

管家还想要说什么,听闻皓月的言语,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只得道了声“是。”

不久婢女送总管走出宫殿,四周无人,她的笑脸忽然凝固。

“主母大人,你怎么还不去死!还有你,劳什子殿下,不过一个贱婢罢了,不要以为主母大人认你做义女,你就能对我吆五喝六,你只怕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们,统统都得死!”她在心中恶狠狠道。

此刻,主母又睡着了,皓月和一众近身婢女,各自做着针线活。皓月这才想起来兄长的吩咐,于是便心虚地左右看了看,悄悄靠近了一个年长的婢女,一个名叫刘妈妈的人,问道:“刘妈妈,皓月想跟你打听一点事情,求您告知一二。”

“殿下客气了,您有什么问的,奴婢一定知无不言。”原来她正是府邸刑律院的管事,上一任惨死在浴房,她不久前才继任。

皓月像做错了事,颤巍巍道:“皓月想问一问,三个月前去世的大人,是什么来历?”

妈妈突然慌了一下神,连针也扎破了手指头。她将手指头放在嘴唇上,示意皓月小声些:“你问这些干什么,主母大人为此,发了好大的火呢!”

“李妈妈,反正闲来无事,你说给我们听听呗。”此刻,一些耳朵尖的婢女早就围了上来。

“不行,这事关系到主母的威严。主母不许我多嘴,不然,惹恼了她,我可吃不了兜着走。”管事道。

“刘妈妈,你给我们说说嘛,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听闻又有奇闻轶事可听,众多侍女都围了过来。

刘妈妈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便侃侃而谈起来:“你们不知道,前任的管事大人,瞒着主母,把犯了错处要死的宫女,偷偷卖给别人,中饱私囊。这还没完,她还瞒着主母干倒卖人口的勾当,钱却全部装进了自己口袋。”

“竟然有此事,奴婢们竟然完全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刘妈妈小声道:“主母听闻此事,也是大怒。主母说,整个姑昧城,能决定别人命运的,只有她一人,除了她。谁都不许买卖人口。她便将前领事的尸体从坟墓里挖了出来,吊在门楼。我前几日路过,现在都还在呢,只不过只剩下一具白骨。据说主母抄了她家,查出五十万两银子。”

“我的个乖乖,那是得多少啊,我们这些奴婢,想也不敢想。”一个婢女道:“那她既然没有东窗事发,可又是怎么被杀的呢?而且听说,还死得很惨呐。”

“是不是有人寻仇,像她那样的人,一定跟人结下了不少梁子。”

“这就不得而知了。”刘妈妈道。

“那这些年,她买卖了哪些人口呢?”皓月着急地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见皓月十分着急,心中纳闷,却还是说道:“那些没用的名册,如今就堆在主母大人的书房里,反正过几天也要扔掉,你若好奇,不如自己去看看。”

刘妈妈领着皓月来到了书房,在一堆杂物中指给她一堆名册。

“殿下,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不管你要找什么人,只怕是难,主母生性阴晴不定,可别惹恼了她才是。”刘妈妈小声提醒她道。

皓月将这些名册看了又看,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午饭后,趁着婢女们小憩,将一应名册打包好,准备拿去给兄长。

“殿下,你要去哪里?”皓月打算悄悄从正厅大门溜出去,可那一应文书太过沉重,她拖了好久才拖到门口。

“殿下,你这是干什么?”她弄出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婢女。

“我没有想偷偷溜出去!”皓月一脸惊恐地说道。

谁知那婢女偷偷抿嘴一笑,说道:“殿下,如今您的身份今非昔比,您想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主母离不开你,您切勿离开太久。”

“来人,传步撵,殿下要出去。”接着,婢女吩咐道。

“不,不必了。”皓月难为情地拒绝道。

可事情已经由不得她了,只见殿外乌央乌央来了一大群人,簇拥着将她和一应名册送上华丽的步撵。

“殿下要去哪里?要见什么人?待奴婢替您安排。”其中一个婢女的领头问道。

“我有一个姐妹,他叫皓月第一……”皓月九分真,一分假地说了。不久,殿下的步撵起驾,随从们紧跟其后,仪仗缓缓走出城主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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