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贤侄,显然是以长辈的身份套近乎,叫公子,似乎就是下人对贵人的尊称了,让石桥镇堂堂的张大员外尊称一声公子,不得不说这个看起来穷困潦倒的瘦弱少年身份不凡。
“行行行,你忙,那你先回去接着忙,小爷不急。”
季柱发现有点意思,似乎自己老爹让这胖子很是忌惮,一句话就能由贤侄变成公子,是得好好出出之前的恶气。
“公子说笑了,都是下人办事不利,张某事先不知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公子大驾光临,哪里还有比招待公子更重要的事了,公子请宅中一叙吧,这里清冷,张某已经备好酒席,为公子接风洗尘。”
张胖子豁出去了,多年的生意人,哪怕心里再慌,表面也能淡定的套近乎,他觉得这小子年轻比较好哄,先给稳定住再说。
“下人办事不利呀,那可得好好管管,这万一以后再乱咬一通,给你惹上杀身之祸就不好了。”
季柱瞪了一旁低眉顺眼的黑毛,又瞥了一眼门房伙计,顿时把两人吓得跪地求饶。
“季公子恕罪,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打。”黑毛最先表态,啪啪抽自己嘴巴。
门房伙计也连连道歉。
季柱随口的一句话,可真把张胖子给吓坏了,他浑身一抖,冷汗都能滴出声来。
他跟二掌柜对视一眼,都有一些惊恐,两人用眼神相互询问,最后都是不解之色,只好看向季柱。
“行啦行啦,小爷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门房伙计之前也没什么大错,你做下人的难处小爷心知肚明,是个忠心的伙计。”
季柱始终对门房伙计的印象不算坏,尽管当时把他气够呛,后来一想,还不是这个张胖子事先交代的,确实怪不着这伙计。
“多谢季公子。”
门房伙计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多留余地的处事方法,而且,这位少爷显然是明眼人,能看穿这些深宅大院的套路,并不像自己之前判断的那样鲁莽。
门房伙计松气了,黑毛慌了,显然这是要找他茬呀,抽自己嘴巴更加卖力。
“行啦行啦,你也别抽了,以后做人谨慎点就行了,多跟他学学。”
季柱制止了黑毛,指了指门房伙计夸赞一下,这件事也该结束了,毕竟自己是上门求人的,把事情闹太僵也不好。
“多谢季公子,多谢季公子。”黑毛点头哈腰的陪笑,一副狗腿子模样,但他眼底那么阴狠被夜色掩盖,那股杀意也没有被人察觉。
“张员外,既然你盛情款待,我也不再矫情了,走吧!”
季柱并不知道张胖子他们到底想的什么,所以见好就收,他很清楚自己,完全是仗着老爹那神秘的威名在装叉,长久不得。
现在气也出了,面子也找回来了,关键是肚子太踏玛饿了,这蚊子太踏玛多了。
“好好好,公子请!”
张胖子赶紧陪笑,抬手做了请的手势,把季柱让到轿椅上,立刻有下人打蒲扇扇蚊子,抬起来慢悠悠的往回走。
张胖子的轿椅在季柱身后,他与二掌柜再次对视,眼中都有一抹不解:怎么雷声大雨点小呢?到底是咱们猜错了,还是这小子城府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