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先生，我们核实了你的通话记录，你给邓丽君打过电话，原因何在?”杨洪提出疑问。
蔡老板不疾不徐地回答：“我只是想问候一下，并让她过来看看。昨天她身体不太舒服，今天才过来的。”邓丽君至此明白了蔡老板为何对昨日之事讳莫如深。
两位警官没有发现破绽，于是试着提出：“能否搜索你的住宅，我们需要调查线索？”
实际上，他们手上有搜查令，但他想借此观察蔡老板的反应。
蔡先生笑着回答：“你们若不说我也会同意搜索的，因为我得证明自己清白。
对于我而言，文物失窃后，最好的做法是偿还贷款后再索赔十倍，这合乎法律规定，没错吧？”闻言，杨洪立即打消了搜查的念头，因银行对此规定不允许。
“蔡老板，让我非常好奇的是，赔偿十倍条款与银行抵押常规不符，是不是意味着你预料到文物会有风险？“杨洪提出深入质疑。
蔡老板微微一笑，“杨警官，你应该问问任何银行业人士，我会解释岂不是缺乏说服力么？“
不过，杨洪仍然坚持要求：“不，你的解释还是很必要的。“
“好吧，首先，每件文物的价值难估量，比如我购买的那四件兽首，三个在85年的交易额加起来只有1500美元，然而一个马首拍卖会上便已卖出25万美元，只过去了四年时间。
假设文物在我这里抵押，若干年后，如果有某件突然增值，银行若允许按照原始价格赔偿，岂不是会鼓励它消失掉？那我损失何在？用文物抵押的意义在哪里？难道就不如直接把所有文物拍卖了偿还债务吗？
“再者，关键在于我拥有的商业地位和影响力。
了解银行政策，能轻松完成他人所难以实现的事情，这是我为自己保障采取的方式，而非恶意对待银行。
我没有主动寻求任何一家银行的贷款，恰恰相反，他们竞相给我贷款；我只是设定了条件而已，这有何不对？“
两位警官面露沮丧，他们无法在这种商业运作话题上与他对抗，找不出问题漏洞。
杨洪转换策略，询问邓丽君：“邓女士，你的哮喘是如何痊愈的呢？“
蔡先生吃了一惊，杨洪反应灵敏得过了头。
然而，邓丽君俏皮地回道：“你是来审问我？“
“呃，不，我想挖掘一些线索，并非正式质询。
你可以当作普通的闲聊。“
“那样很好，那请允许我有个请求，能告诉我，那捐赠兽首的人是谁吗？“
杨洪不禁苦笑，显然，邓丽君并未掌握这个信息。
于是，他告知：“那个人名叫赵小河。“
闻言，邓丽君心颤了一下，果然是他，这样声名显赫的人物，怎么可能不被人熟知？能在世界享有盛名才是正常。
感叹一句，她说：“真的很希望能去大陆登台表演，那才是真正能够展现实力的地方，那儿才是能找到我舞伴的地方呢。
对了，你说我哮喘，其实没那么频繁发作的。“
这让杨洪再无疑虑。
邓丽君对赵小河的渴望毫不遮掩，简直是的挑战，他选择无视继续调查就是。
邓丽君突然狡黠地说：“我给你们一个建议，要是没线索，为何不让赵小河在湾仔帮忙查找呢？“
两个警官瞬间一愣，你天真？难道你们以为我们也天真吗？
蔡先生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赵小河还未回家，希望事情不要闹大，然后他坚决地提出：“丽君，既然你感兴趣，就以此巡演为名义，直接进入内地寻找赵小河调查一下吧。”
邓丽君双眼闪亮：“啊，好主意！我能得到批准吧？“
两位警官相互对视着，杨宏开口道：“我们的部门从未禁止你前往内陆，事实上，我们能够将你的建议和请求上报，批与不批，则要看高层的态度…唔，个人而言，我认为这是一个相当可行的解决方案。”
终于，两位警官得到了一丝进展，他们连忙站起告辞，从此再不提搜查的事。
老板审视着那份机密资料后，疑惑地看向秘书：“这件事很像是赵小河与某位高人所为，但这情报显示，他们昨夜确实在家中。”
秘书微笑着说：“事实只有一个。”
“在我看来，文物才是真的。
如果电话通话是伪造的，赵小河是如何做到的呢？”老板追问道。
秘书斟酌道：“不太确定。
若说是预先准备的录音，如果没有被激活播放的声音，那大概需要极精准的时间掐准，或许他先在赵小河拨通后按下，然后再被左诗云接听。”
老板沉吟片刻，突然笑道：“精确到什么程度其实无需过多操心。
我还是认定是他们干的，胆识确实非凡，有种阻碍我即遭覆灭的气势。”
面对这话，秘书苦笑，心想赵小河除非走投无路才会做此决定。
这样的嫌疑实在太明显，可能是某湾大佬的干预导致未能如愿购买，这样的反制也能理解，荷兰的芯片事件毕竟造成了该湾三千名精英流失，报复也在情理之中。“”
老板点点头，“湾湾的舆论界保持静默，反倒是香江的媒体对事情经过详细报道。
这场角力还真是曲折，应该是蔡晨男做的。”
秘书回应道：“除了这样，似乎没有其他的可能。
对于银行来说，古董案太过不利了，若是丢失就必须按照合同支付赔偿给蔡老板，否则将失去信誉。
即使无需赔付，金库失窃，对湾湾银行而言又留下何种公众印象？
面对保护势力，银行显然不愿赔偿，但蔡老板肯定不甘，试图借助舆论谴责银行。
到最后的局面必然是那位大佬放弃银行业务，一百五十亿毕竟代价太大，他肯定会优先保护以及法律尊严。”
手指轻叩桌面，老板深思道：“如此，赵小河如何处理这些被盗文物呢？”
秘书沉吟道：“或许会被藏匿一年，辗转倒手之后再也难以追查，之后会在小型拍卖会亮相，持有者必定是个境外收藏家。
那时，赵小河公开买入物归原主的可能性较大。”
老板并未找到其他办法，只是笑说：“拭目以待你俩到底谁技高一筹吧。”
秘书尴尬之余暗暗祷告：赵小河啊赵小河，希望别太离谱到令我无地自容。
接着，老板下令：“把这个消息播发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