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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56:以彼此相顾(1 / 1)

“蠢货!快去再看看那边!让人发现这里出事了就是巴尔赫老爷都替你担当不起!”

身披黄绿风衣的北地军士们将同伴的尸体拖进了那堆积着杂乱不堪货物的仓库里,为首的一个队长模样的年轻人则不屑地踢开了周围的货柜,如同发泄一般又胡乱的翻了一遍。

“该死,都说了是在这里,怎么还没有找到。”

金银的杯具、首饰乃至各种古典的书籍,搁置、散落在各处。

男子将脚踏入其中差点深陷进去,不过好在他手上的剑鞘起到了支撑平衡的作用。

“队长,你看那个东西。”

“啊,什么?”

经过一个同伴的指引之后,男子陡然间发现了位于墙壁之上的挂钟身后,似乎夹带着一份不协调的羊皮纸。

望着那泛黄的纸张,男子也不免地发出了哼笑声。

“哼,就是那个了!你们两个,快过来搭把手。”

“是!”

两名同伴慌慌张张地为男子扫开了一道能腾出脚的空位,随后几人便手搭着脚爬上了高处。

“好,就是那个……”

砰的一声——

门板被随之踢开的声音猛得在房间之中回荡,率先映入眼帘的则是一缕缕鲜艳而又细长的红发。

“什么嘛,居然还真的就在这里呀。”

红发的异族少女宛如赌场失意的老千一般,失落地晃了晃脑袋,而从她那纤细身体之后走出来的则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杰克……德尔森……”

“别来无恙啊,各位。”

梳着显眼八字胡的班尼朝着正搭着人梯的几人挥了挥手,随后便吓得他们在原地都慌了神。

“拉斯维亚人,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为首的赫林军士不知不觉中才发现自己已是大汗淋漓,他紧拽着手中的羊皮纸不放接着死死的盯住了进来的几人。

“如果你们仍是执迷不悟的话,那就只有我们能替主教大人主持公道了。”

站在前方交涉的班尼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这里可是教会的地盘,你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

“哦,是吗?德尔森先生。”

班尼转身便毕恭毕敬地朝着身旁披着黑色斗篷的德尔森行了一礼。

“北方佬,我告诉你做人不能太贪心,把那张纸留下,你们就活命。”

还没等到说出“不然”两字,德尔森就已经将手重新把握在了剑柄之上,光是看到他这架势就已经是让人感到了不寒而栗,更别说是先前已经跟他比试过了的班尼。

“记得悠着点哦。”

班尼不像是在嘱咐,而说话的对象也是朝着艾希尔那一面说的。

清晨北境的微光照不进教会那厚重的门板,正如同没有人会知道接下来到底还会发生什么一样。

“我们,我们不打了!东西给你们,现在放我们走。”

其中一个胆怯的士兵率先打破了这沉默的僵局,不过很快他便吃了自己首领的一记肘击。

“喂,对待自己的同伴恐怕不能这么偏激吧?”

班尼露出一番平常那特有的平淡笑容,接着将手微微扶在胸前起誓这么说道。

“我知道贵军不过是想离开这座城池而已,所以我发誓你们会如愿以偿的,但愿你们的主子还保留一丝理性的话。”

“……”

沉默之际,班尼将手微微摊开接过了那匆匆离去的北地军士手中的羊皮纸,随后他便又重新拍了拍德尔森的肩膀。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德尔森阁下。”

位于异端裁判所的广场之中,风夹杂着冰屑就连呼出的白气都仿佛变成了雾霭。

人们当然知道站在哪方的立场能对自己的将来讨到更多的好处,正如同那些教士们常说的那样:

“先圣早已为我们制定好了圣则,而我们要做的仅是追忆与铭记。”

民众们将卢恩瑟·沃尔顿的善行看在了眼里,同样在这场审判之中,就连教会的立场也都不言而喻。

没有人会在乎北境的士兵为何而来,可此刻他们却实实在在地影响着自己的生活。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去,而闭目沉思的赫林监军却在突然间点了点头,为首的银发贵族巴尔赫也在这时喃喃说道。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一旦鹿教的纹章被公之于众,即便就是教宗亲自赶来面对这般铁证也将无话可说。”

一想到这里,老谋深算的赫夫冷不丁地哼出了口白气。

同样与时间赛跑的教会一方此时也不是在坐以待毙,穿着蓝袍的教士与他那一旁的学士们窃窃私语。如果在此刻就宣告审判的结果,无疑就是将自己在当地的威严彻底荡尽,教会的权威也会就此沦为笑话。

两方势力仍在对峙,显而易见的被迫出招的是教会的这一方。

“包庇异教徒这般蔑视诸神的行径难道还有什么需要商榷的吗?”

光是听到巴尔赫说出的这番话,众教士的脊背便都随之跟着发凉了,台下之声议论纷纷。

北地的军士仗着自己手中的剑将围观的群众纷纷逼开,等待着镇民的暴动显然是不现实的了,而因为这件事再次发生流血事件,那自然也是自己不需要看到的。

想到这里的卢恩瑟宛如殉教徒一般向前迈了一步,但是站在审判台上的蓝衣助教却再次开口说道。

“商榷?不,在你口中的那位助教到来之前,这一切都还是口说无凭。”

“一定是有什么搞错了,他们凭什么这么说!”

宽阔的广场上成列的教士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后来的学士们也都小心翼翼地呈递着手中的资料。

围观着的数十名市民们不断地发出不平的愤慨声,落在地上的杂物被践踏粉碎,咳嗽声伴随着风的呼啸声越听只越觉得模糊。

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转过头看向教台的胡迪脸上露出的是因愤怒而紧绷着的脸。

“我是胡迪·贺斯,我就是胡迪·贺斯!”

就如正中下怀一般,为首的巴尔赫脸上浮现出轻薄的表情。刚还是一片喧闹的教台上,现在满是一阵沉重的气息。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胡迪一边匆匆忙忙地走上教台,一边将自己的手敲在了桌案上,他注视着被押着的卢恩瑟主教,接着才正式面向了高台上的审判官,以及台下的市民。

“胡迪·贺斯,北境特使巴尔赫众人以亲王的名义指控你为哈斯家遗留的异端,现在忏悔者卢恩瑟同样也被指控为包庇异端的罪行,你可从实招来。”

站在审判台上蓝袍的教士断断续续地念叨着繁琐的词藻,他时不时地把握着手上的权杖以眼色回应胡迪,仿佛就差把否认两字写在了脸上。

“以神之名起誓,我名叫胡迪·贺斯,我奉南方伯顿公爵之命与同伴造访于此地,只为巡礼当地风土人情以及鱼货运输一事,具体事宜由加尔兰商会普利莫大人的书信为证。”

“喔喔、嗯,继续。”

大教士的脸颊发得通红,他似乎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很中意胡迪的这番说辞,接着胡迪这才恭恭敬敬地将内衬里的书信一并交予了一旁的学士。

“那么,自北境而来的特使,你们大张旗鼓的进城只为诬告一名普通的旅人以及一位至诚至善的主教吗?”

教士进而将说出的话放缓,质问的语气也仿佛带动了周围人群的心结。

群众的呼声越大,巴尔赫的脸色也就显得越发难堪,他回头以眼神质疑着手下,而其他亲信也只是回应他了一个无所适从的眼神。

“审判官大人,且慢,我的人也曾亲眼目睹这个人跟卢恩瑟的私自勾结,他们将异端的遗物留在了教院的后庭,而我的人马上就会把证据摆在各位的面前。”

“一派胡言!难不成你是在指控吾教会私藏异端之物吗!”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周围的北地军士仿佛以巴尔赫的口令为号纷纷将手把握在了剑柄之上,而维护着周围的教会士兵自然也是没有回应对方以更好的脸色。

周围的士卒都是一处剑拔弩张的气氛,恐怕就连一声风吹都会溅起一道血迹。

“神不喜争执,要以和为贵啊审判官大人。”

开口说话的是一位从后退的人群之中脱颖而出的高挑修女,她松开了牵着的少年的手,接着将胸前的十字项链给拿了出来。

“无论是何种罪行的忏悔,都不应在诸神的面前大动干戈。”

理解了这番话意思的北地监军率先命令军士们将剑纷纷收起,如果在教所之中亮出兵刃即便再怎么设下死局,自己这方也将彻底被打上反贼的标签。

“是我疏忽了。”

教士委婉地弯了弯腰,而那方的北地人也悻悻地愣在了原地。

“蕾……蕾拉特使!您怎么也来了。”

“难道我不更应该来目睹这一场公正的审判吗,建教如此以来,可从未听闻过大主教也能被拉上裁判所,想必先圣看到这般情景也只会觉得似是而非了吧。”

“您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既然大家都站在了诸神的面前,那就还请拿出能说服众人的物证吧,毕竟卢恩瑟大人将一生都献给了教会的伟业,仅凭外乡人的一面之词就定性为异端,恐怕就失之偏颇了吧。”

台上的教士与学者接头接耳,仿佛和台下议论纷纷的群众仿佛别无二致,为首的蓝袍教士沉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这才重新将目光转移到了巴尔赫一行人身上。

“自北境而来的特使,你们口中的证据究竟是何物?”

“……”

在巴尔赫与他手下军士的面面相觑下,开口回应着众人的却是来自另一头的声音。

“出人命了啊!教、教会的后院!全是血!有个人倒在了地上呀!”

“唔!”

开口吼道的是自远处街道而赶来的猎户汉斯,就在众人还未看清他的面庞时,一条硕大的灰狼就发出了巨大的嚎叫声为其扫开了道路。

披着教袍的艾尔莎紧紧贴在奥丽芙的身旁用手死死拽住她的衣角,而一直是一副冷淡面貌的艾莉丝也一边吹着口哨呼唤着灰狼一边不经意地露出了神气的色彩。

“怎么可能?!”

“谁死了?北方佬动手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人群之中再次陷入了混乱,而就连那个一直以来都是阴沉着脸的北地监军赫夫也在陡然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肃静!肃静!”

伴随着审判官的怒斥,教会士兵也才跟着重新主持起了秩序。

“教士老爷,我亲眼看到了那些北方人在后院跟别人起了冲突,诸神保佑,至少我还活着回到了这里。”

“你是,昨日被接收到教馆的那个猎户?”

“正是。”

“你还看到什么了?”

走在后面那身披着黑袍的奥丽芙搀扶着艾尔莎将她手中的项链高高举过头顶,待到众人意识到这几人的来头也不小时,台下的教士也跟着为其让开了道路。

“我们看到了黑水人与赫林人因信仰纠纷而引起的厮杀。”

“!”

听闻到这句话的巴尔赫脸上犹如死灰,满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巴尔赫阁下,可有此事?”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可现在已经有人在教院的圣地上做出了这般亵渎之事,这是公认的事实了对吧。”

“这……”

台上的审判官现在有理由直接以冒犯诸神的名义扣押巴尔赫一行人,但现在这气势汹汹的氛围下,他只恐会发生更大的流血事件。

“既然他们有着加丹亲王的律令,那就这样放他们撤诉离开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蓝袍教士摸了摸自己的面庞在沉思了一会之后,再次质问道。

“那容我再问一次,你们所说的异端遗物究竟为何物?”

“不存在的东西,那当然就是没有才对吧。”

就如同乍现般窜出的声音显得是如此的不和谐,这声古灵精怪的语调出自于教会特使蕾拉的同伴艾希尔,同样在此时与之动容的还有那几日未见的汉斯、艾莉丝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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