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意有所指!”
“什么?”
余楚疑惑得看着眼前的仙子,他感觉那是个温和内敛的性子因而言语之中不可能说得那么张扬,所以,当他第一遍听见清玥的开门见山,他以为他自己是听错了。
“我不太明白,仙子的意思是……”
“余楚,你心里清楚的吧,我并不需要知道你是真明白还是嫁明白,或者想要装做自己是一个永远叫不醒的装睡的人。”
清玥看见眼前人眼底闪过的半分着急上火,顿感欣慰,心中高兴连带着看着那人的眼中也带着一点小小的狡黠和抑制不住的笑意。
“我眼睛里看到了的,我能肯定下来的那便是我切实掌握了的。”
“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个校尉,你难道打算……”
“一点心头血而已,”
清玥并没有打算同魔神的后裔绕弯子,有些话不能放在台面上来说,那就直接用心声来交流便好。
“我原本不能百分百肯定余校尉你的真实身份,是你刚才的表现替我证实的猜测。
怎么办?
我改变了你的命运,也好像同时改变了阵法被废弃的最终结果。我原本的打算是救更多的人,让这些人去往各个地方支援从而能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有机会逆转可能的形势。
但魔尊如果知道你这个魔神后裔死而复生,一旦他找到你,你猜猜你如果不想被献祭会不会有能够拒绝的机会?”
“你想怎么取血?”
余楚是从小在仙族家庭做为将门的孩子养大的,虽然知道自己肯定与别的孩子不同,但他一直不知道自己不同在哪里?直到前些日子忽然偶遇一个跪倒在他面前对他口称少主的魔族。
他一度迷茫彷徨,但在最后还是坚定的选择了继续做他的校尉,甚至在之后的战场上每一次执意冲在最前面。
所以,面对突如其来的偷袭,他选择了断后,用准备用最惨烈的死法让自己作为一个仙族而死,而不是作为一个魔子,一个魔族少主而生。
可……他又活过来了,伤口在仙力的作用下直接结痂,不止他一个人活着回到了这个世界上,这他连想反悔的可能性都没有。
而现在,有人洞悉了一切,并且想要解决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不用太过担心,我既然想要你的心头血有用,自然是没想过暴露你的真实身份。”
“可你明明知道……我是……”
“余校尉,人是没有办法选择出生的,我见你眼神清明,目光清澈,想来也非那等奸险邪恶之徒。”
余楚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之后,想过自己的身份会被拆穿,想过就算自己能保护住身份的秘密,魔族也会找机会把他的身份告知天下。
“你的意思是……你想替,你愿意替我保守秘密?”
他想过一万种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唯独却没想过眼前的这一种。
“那倒不是,”
清玥带着半边面具的脸微笑着,故意对余楚摇了摇头,
“你做好准备,帝君还是会知道的。”
“仅限于帝君知道。”
时间紧迫,清玥没有把话题再继续下去,而是当着余楚的面轻轻的打了个响指。
余楚尚还在想自己如果要付出心头血,在场的同僚是必会看到,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是不可能长久保密下去的,但仙子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厉害的上仙,她怎么做到——
一个响指,不怎么响,只是仙子左手的大拇指在食指指腹上不得法的蹭了一下,在余楚眼里是个根本没能打出来的失败作。
但也就是这个失败作“响起”但下一刻,在场的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被仙子复活的人都统统毫无征兆的失去生机一头栽倒在地。
所有人都失去了呼吸,就好像他们之前是一具尸体,而现在又重新恢复成了一具尸体罢了。
“你没说实话?!”
余楚的眼中能看到他的惊疑不定,他原本以为能被救起来的人十之八九是伤重昏迷而没有真正死亡,所以仙子“断电式”杀人直接夺取人性命的手段委实把他惊得不轻。
“他们……他们还活着,对吗?”
“某种意义上的。”
清玥用尽所有的时间尽可能的熟悉着自己现在的大约是仙族500岁的身体,一把匕首在此时此刻恰到好处的被她从余楚的身边抽了出来。
余楚原本在军中号称实力强劲,是所有校尉之中被派去当先锋官最多的那个,此刻却被清玥轻易近身而毫无所觉。
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女仙实力恐怕在他之上,那么今天他似乎本就不存在什么选择?
不,她既然能让他们生而复死,他不可能是例外,所以,她刚才那些安抚是……
拿起仙子递过来的匕首,见四下无活人,他没有丝毫犹豫,解衣宽带,却——
“这个……非常抱歉,但我还是得提醒一下……
我,
是个女仙,
这个大约听声音就很容易知道的吧?”
“所以?”
“余校尉疏狂,不拘小节,我还是脸皮薄的。”
清玥从储物背包里找出一个透明的水晶瓶直接塞到了对方手中,也不再说什么,直接从他的面前离开,
“我去去就来,你好了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