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爷爷,你讲的故事太有意思了!这就是剑帝历的由来吗,那剑帝去哪里了,现在已经是剑帝历一千五百年了,剑帝还活着吗?”
“修炼很难吗?十三洲到底有多大啊?要修炼多久才能封帝啊?我以后要封牛帝,十三洲的牛都归我放……”
七八个孩童围着一个老爷爷在树下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老爷爷捋着花白的山羊须望着天空,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不知道,活着吗?应该吧,那位应该很厉害啊!”
“好公孙爷爷,一看你就是村子外面来的,就跟我们多讲讲外面的世界吧,求求你了!”苏枫嬉皮笑脸的摇晃着公孙逸尘的胳膊,让他的眼神重新聚焦。
其实公孙逸尘来云溪村很多很多年了,已经有几百年没出过村子了,只不过村子里基本都是凡人,寿元不过百年,没人知道他叫什么,来自哪里,只知道他姓公孙,大家就叫他公孙爷爷,平时最喜欢坐在这棵梧桐树下乘凉,来了兴致就和村子里的孩子讲故事。
“好好好,那我今天就跟你们好好讲讲外面的故事。”显然公孙逸尘也来了兴致,受不了苏枫的这一套。
“我们云溪村是在荒古神洲的一个叫石国小城里,像云溪村这样的村子石国还有三十多个,二十七个跟石国一样的小国组成了荒古帝国的附属国,荒古帝国与其二十七附属国组成荒古神洲。荒古神洲外还有天、地、玄、黄、宇、宙、洪,七大古神洲,和中原地区的东、西、南、北四域神洲以及实力最强,疆域最广的中部神洲。除了中部神洲有四十个附属国外,其余十二洲势力分布皆是与荒古神洲大差不差,一个中央帝国,和二三十个附属小国。
整个修炼史上,各洲洲主家族都曾多次出过帝境强者,且自古以来各洲主家族没有变更过,平日间各洲洲主私下也都交流密切,互有往来,就算一洲出了帝者各洲也是相互扶持,没有出现过严重的勾结打压事件。偶尔会有一些天纵奇才出身草莽,帝者在位时让家族如日中天,但因为帝境强者寿元最多不过两万载,一些帝者年轻时透支潜力过量导致寿元都不及万载,加上十三洲洲主家族同气连枝,底蕴深厚,不能取而代之,在位时也不会太过仗势欺人,一旦陨落后继无人又没有相应扶持便会慢慢退出历史舞台,隐世不出,以待天时,就有了如今的隐世家族。十三洲大陆强者无数,但帝位数万年只有一人,所以经常会出现隐世家族在自己族中天骄还未成长起来时,暗杀其余有望帝境的妖孽,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自己手中重振家族荣光。
修炼一途分为圣境之下的启灵、聚灵、凝神、神游、练意、入道、封王、道尊八大境,每一大境又分为前、中、后三个阶段,晋升难度呈几何倍增。圣境又名九转圣境,每一转需将道法重修,轻则修为倒退,重则走火入魔。而圣境之上便是九劫飞仙境,每一劫都需以天雷灌体,随时可能身死道消,灰飞烟灭。而帝境则又需百岁以下入圣境,三百岁以下飞仙才能有望,不然纵使九劫飞仙后无敌天下,摆下封帝祭台,也难以引来天地赐福,得大道印记,炎帝之后就就是如此,九劫飞仙境众多,虽然帝崩一万多年,也未有人触及帝境。帝境都何其飘渺,更别说那帝境之上了。”
孩子们听得目眩神迷,如痴如醉,像似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开始幻想着自己少年出大荒,横推十三洲,一剑一马,直至有一天君临天下,封帝境,改帝年。
公孙逸尘没有打断他们,更不管他们听懂了没有其中困难几何,自顾自的摇头笑着。他知道这里的孩子大多一辈子都不会踏上修炼一途,甚至都走不出这个村子,因为这个故事他也不记得在这里讲了多少遍了,故事一字不差,人却换了一批又一批,可谁又不是鲜衣怒马,此间少年呢。
“大牛!后山让你看着的牛呢?一只都不见了!跑到这里打哈哈,看我回家不打断你的腿!”大牛他娘挥着赶牛鞭喊道。
“嘿嘿,牛帝完蛋了,完蛋了,我也完蛋了,我家麦子还没收!死定了!”另一个孩子想起什么跟着大牛一起跑了。
“我也完了,我忘记烧饭了,爹爹回来肯定要砍了我,呜呜呜!”刚才还在幻想有朝一日成就万古女帝的二丫竟然哭了,豆大的眼泪混杂着嘴角的口水,抹的稀里哗啦。
不一会儿,七八个孩童一哄而散,只有苏枫依旧抱着公孙逸尘的一只胳膊乐呵呵的摇头晃脑。八九岁的个子因为没有开始修炼显得矮小瘦弱,但咕噜转动的眼珠子又看着古灵精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老子让你劈的柴劈了吗,还不回家?他最多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家了吧。”苏枫闻言顿时一脸黑线。不过一会儿又看着公孙逸尘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劈柴急什么,我要被劈了都不急,不过公孙爷爷,我可是听说了,村长爷爷光屁股蛋时就听过你在这讲故事,现在他牙齿都要掉光了,你还在这讲,你该不会是老神仙吧?”苏枫越说笑的越欢。
“什么老神仙,在外面学了几年三脚猫功夫,现在想找个地方养老了,你小子想干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公孙逸尘看着眼前笑得一脸猥琐的苏枫,内心没由的感到一阵恶寒。
“教我修炼!明天偷我老子的酒给你喝。”苏枫抱着公孙逸尘的一只胳膊,额头紧贴着额头,对他挤眉弄眼,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滚开!我稀罕你老子的酒?什么好酒我没喝过,修炼,修什么炼?好好回家砍你的柴吧。”公孙逸尘迅速抽开手臂,整理了一下衣服。上下扫视着眼前一脸坏笑的的苏枫,心里暗自嘀咕这么小不应该是变态啊。
苏枫见状也不恼,背手转过身去,头歪斜着抬的老高,胜券在握洋溢着脸上,开始小声的嘀咕:“那我可要告诉别人公孙爷爷昨天在后山偷看村头的李寡妇洗澡咯?”
“放屁!老夫会偷看寡妇洗澡?别说区区一个寡妇,就是各洲的公主也没让老夫生出过一丝兴致。老夫昨天只是路过!根本一眼没看!”公孙逸尘顿时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就知道这小子没憋好屁。
““对对对,你没兴致,然后还偷了她的红色肚兜!”苏枫立马回头用食指对着公孙逸尘指啊指,脸上的坏笑愈发浓郁。
“放屁!明明是紫色的根本都没脱下!偷什么偷!”当即被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手都控制不住的打哆嗦。
“还说没看!嘿嘿嘿。”苏枫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食指指得越发得意。
公孙逸尘脸憋的通红,掌中似有真元涌动,几次抬手又放下,看着眼前这毫无察觉依旧笑的一脸二货的苏枫,最后像泄了气的皮球转身摆了摆手。
“明天日出之时,后山山顶,过时不候!”
“得嘞!爷您慢走!”
“记得带酒。”
“管够!”
夕阳下一老一少背道而走,一个回味自己老谋深算,赢的漂亮,一个感叹自己少年依旧,输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