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继续道:“会使用这种邪术的,除了魔教中人还能有谁?你一个是擅长厌胜术的魔教妖人,一个是会布置迷魂阵的玄门弟子,你们二人结为夫妻,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男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没错,我是玄门弟子。但我妻子并非魔教中人,她虽曾身属魔教,但早已脱离,如今已是我们正派一员。此事与你无关,还请不要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明叔冷笑一声,“若你们二人安分守己,我自然懒得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但你们为了金钱,竟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我便不能坐视不理。”
夫妻俩心知肚明,明叔所说的正是他们受逄艳所托,对那女学生施加的厌胜之术。他们也不再辩解,问道:“这么说来,破解我们厌胜术的人就是你了?”
“你到底是谁?为何能破解我们魔教的法术?”女子紧张地问道。
明叔淡淡一笑,“你们可以猜猜看。我的身份需要你们去猜,而你们的身份已经被我猜透。”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懦夫!”男子嘲讽道。
明叔不为所动,夫妻俩见状,只好放弃追问他的身份,转而问道:“那你找我们究竟有何目的?是为了给那个女孩报仇吗?”
“不错,确实是为了那个女孩。但更重要的是,我想解决掉你们两个,以免你们继续为非作歹。”明叔平静地说道。
夫妻俩脸色微变,男子狠声道:“你的意思是要杀了我们?”
“正是。”明叔平静地回应。作为一位法术高手,他早已从对方的神态和举止中推测出他们的修为境界。在他看来,这夫妻俩的修为最多只达到玉衡境,要除掉他们并非难事。
夫妻俩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们知道此时已无法示弱,只能拼尽全力抵抗,或许还能搏得一线生机。那个男子,面容沉稳,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果决,他口中低吟咒语,声音宛转悠扬,似乎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随着他手掌一挥,一个方形的绿色光圈在他与妻子周围三尺之处缓缓显现,犹如翡翠般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生机气息。
此阵,名为固若金汤阵,乃是守护之阵的极致。一旦启动,便能为阵内之人增加至少五成以上的防御力,随着修炼境界的提升,防御增幅愈加可观,所能庇护的人数也将愈发众多。观此男子修为,此阵只怕已至三级之境,威力非凡。
而就在此时,那女子亦是发动了攻击,技能名为“无源之水”。只见两道水柱,仿佛自虚无中诞生,带着极强的压力,猛然射向明叔与鄀风。这水,不仅蕴含攻击之力,更能降低对方的防御。
两股伤害同时袭来,从来没有实战经验的鄀风感到惊慌失措。
明叔却丝毫不乱,他发动圣火教秘传防御技能“仁者之盾”。只见四只绿色盾牌骤然升起,护在二人身旁。此盾能抵御七成以上的法术伤害,最多可保两人无虞,然而冷却时间却颇长。
鄀风虽受剩余三成伤害,但仍觉如被洪流重击胸口,头晕目眩,恶心欲呕。他身子僵硬,勉强支撑,心中却是惊惧不已。
而那男子亦是发动了攻击,他所属的玄门天宗,以阵法见长,几乎所有技能都与阵法息息相关。此刻,他口中低喝一声,大招“四方绞杀阵”瞬间启动。
只见明叔与鄀风四周,突然间涌现出无数利刃,有飞刀,有锥子,密密麻麻,犹如一片金属森林,凌空将他们围住。这些利刃悬浮空中,寒光闪闪,蓄势待发,仿佛随时都会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将二人洞穿。
鄀风何时见过这等阵仗,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他颤声问明叔道:“你的护盾已用,现在该如何破解这技能?”明叔闻言,微微一笑,神色自若,他安抚道:“大丈夫临敌,岂能有惧?这阵势虽强,却非无解。”
“我不怕…”
鄀风虽口中说不怕,但心中仍是惴惴不安。就在此时,那些悬浮的利刃突然动了,它们如离弦之箭,带着凌厉之势,射向二人。
“吾命休矣!”鄀风在心中惊恐地大喊。然而,接下来的情景却让他惊愕不已。那些利刃虽然瞬间启动,但仅仅移动了刹那,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仅行进了大约十分之一秒的距离,便在距离他们身体几寸之处戛然而止。
其中一把锥子,尖锐的尖端距离鄀风的眼睛不到一寸,仿佛要将他的生命定格在这一刻。鄀风的心脏狂跳不止,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凝视过这样的利刃。那锥子头粗如铁棍,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鄀风心中愤怒与恐惧交织,他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利刃为何会如此戏弄他?难道是在消遣他吗?让人死也不给个痛快,简直是欺人太甚!
然而,这并非那位男法师的本意。他心中同样惊疑不定,暗自思索:“我的四方绞杀阵为何会突然停下?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啊。”他瞥了一眼明叔,只见明叔双手抬起,正运动着体内的法力。
男法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位高手阻止了利刃的行动。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这位高手究竟是哪个门派的法师?竟然能中途停止他的绞杀技能,这份实力实在令人震惊。
他急忙问道:“阁下是哪个门派的?法术如此高强,你的这个技能我从未见过。”
明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没见过的多着呢。”说完,他继续运动法力,那些金属利刃再次动了起来。但这次,它们的方向发生了改变,齐刷刷地掉头向那夫妻俩射去。
夫妻俩见状大惊失色,他们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变故。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多想。几乎同时,两人尖叫了一声。
“停下!”
“饶命!”
明叔心生怜悯,在离夫妻俩还有一尺多远的距离时,他再次停下了利刃。那些利刃如同刚才一样,围绕着夫妻俩悬浮在空中。
夫妻俩瞬间冷汗直流,惊魂未定。他们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明叔冷冷地问道:“你们俩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男法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恐惧,说道:“我们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但是,就算让我们死,也请让我们死个明白。你刚才使的是什么法术技能?”
明叔顿了一下,缓缓说道:“你们马上就要死了,知道这些也没有用。”
男法师心中一紧,不甘地说道:“这……难道阁下非要置我们俩于死地吗?”
明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道:“不错,像你们这样为了钱财而去做坏事的恶人,留着就是个祸害。”他的声音冷冽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我错了!”女子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哀求道,“大哥,你就饶了我们吧!这是我们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实在是为钱所困,迫不得已。我们两人本是真心相爱,却因世俗偏见,被正派和魔教都不容,无奈脱离门派。如今年岁已长,上有老下有小,生活艰难。为了养家糊口,才受人雇佣做了这错事。如今后悔莫及,求大哥给我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明叔听着她的哭诉,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鄀风也在一旁,眼中闪过同情的神色。
“我可以饶你们不死,但你们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请讲。”
“把这个法镜的用法告诉我。”明叔觉得这个技能以后肯定有用。
那法师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好把如何利用法镜摆迷魂阵告诉了明叔。
就在这时,那些原本静止的利刃突然再次启动。不过,
这次启动的利刃只有两把飞刀。一把直飞男法师的胳膊,另一把则射向女法师的小腿。锋利的刀刃以极快的速度划破空气,瞬间便给两人造成了重伤。他们的肢体被平整地切断,顿时血水四溅,两人惨叫连连。女子更是跌倒在地,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
明叔冷冷地看着男法师,说道:“我没有砍断你的腿,是想让你背着你的妻子回去。希望你们从此洗心革面,不要再做坏事。凭你们的本事,通过正常渠道养家糊口并不难。切莫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夫妻俩疼痛难忍,听到明叔的话后,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明叔和鄀风随后离开了客栈。路上,鄀风忍不住问道:“对这两个人的惩罚是不是有点重?”
明叔叹了口气,说道:“对付坏人就要狠一点。不然他们如果出去作恶,可能会伤害无辜的人。我本来想杀掉他们,但一时心软没有下手。这两个人如果贼心不改,出去之后推测出我的身份,把我们的行踪暴露,那就会引起麻烦。所以,我们必须搬家。”
鄀风点了点头,但又说道:“我只是觉得相对于他们受到的惩罚,这件事情的主谋却安然无事,我心里不平。”
明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孩子,这世上的事有很多都会不尽如人意。除非你能权倾朝野,成为天下之主,那样或许可以随心所欲。我可以去砍掉那个逄艳的胳膊和腿,但你要知道,她不是一般人,她爹有权有势,会动用所有的资源来对付我们。所以,暂时没必要这么做。她的账先记着,等有机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