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
罗姗娜的脸上充满了困惑，她望向麦克内尔，心中惊疑不定：
“当时在J&B律所模拟法庭询问时没有这个问题呀？”
此时的麦克内尔，接过当天迈阿密供电局公告的线路维护通知，仔细查看起来。
确实包含了罗姗娜公寓所在的街区。
“法官阁下，鉴于新提交的证据，我请求暂停……”
“法官阁下，我认为提交的证据和证人的证词密切相关，无需暂停询问流程。”
乔伊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麦克内尔的话。
老法官看了看乔伊和麦克内尔，将手中的证据放下：
“证人询问继续。”
“好的，罗姗娜小姐，请问你们是怎么熬过那断电的时间呢？要知道在闷热的午后，做着剧烈运动，待在密室里，那可不容易？”
“我……我们……”
罗姗娜求助地看向麦克内尔，此时的麦克内尔正和律师们交头接耳小声争论，无暇给罗姗娜提示。
“所以你们是有打开门或者窗户透气是吗？”
“是……是的，没有开窗户，只是开了卧室的门。”
“那为什么你刚刚的证词里，否认开门？”
“我……我可能只是记不清了。”
罗姗娜开始慌了，她忘记麦克内尔再三警告过她，千万不要说自己记不清当天的事情。
“对，因为天气太热，存在记不清的情况。”乔伊面若寒霜、语调冷酷道，“那是谁打开的门？”
麦克内尔咳嗽了几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是……是我。”罗姗娜干净回答道。
“开了门，你又去了哪里？”
“我直接回到床上，没去任何地方！”罗姗娜尖叫道。
“嗯，你回来后，被告有递任何食物或水给你吗？”
“?”
“反对！”麦克内尔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反对检控方无实据情况下，做出诱导性询问！”
老法官点了点头：“反对有效。检控方，请注意你的问题。”
“好的。”乔伊走到检控席，抽出一份报告，慢悠悠走回证人席。
修长的手指，翻动着纸页。
哗啦哗啦。
这声音落在罗姗娜耳里，像是在给枪里的子弹上膛，自己如同被判了死刑等待枪决的犯人。
罗姗娜双颊泛红，胸口起伏，肺部的空气已经不够她正常的呼吸。
呼~呼呼~
罗姗娜的心脏砰砰直跳，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开始发黑。
“罗姗娜小姐，放松点，深呼吸。”
乔伊注意到了罗姗娜的不对劲，语调温柔地安慰道。
“谢……谢谢。”
“最后几个问题，您确认停电后，您去开了卧室的门吗？”
“确定。”
“所以之前对停电和开门的事情没印象，只是记性不好是吗？”
“是……是的。”
“那你怎么能保证被告一直待在房间里？而不是记错了？”
“反对！”麦克内尔声嘶力竭地咆哮，吓了法庭上众人一大跳。
咚咚！
“肃静！”老法官不满地敲了敲法槌，维持场上的秩序，厌恶地看了麦克内尔一眼，“反对无效！证人继续回答问题！”
“这……”罗姗娜满头大汗，汗水顺着饱满的胸部滑落到衣服里，浑身油腻腻，“停电、开门的事情，我可能记错了。但是斯派德一直待在房间里的事情，我肯定没记错。”
“是吗？”乔伊奸计得逞般笑了笑，从手中的一沓纸中抽出了一份，呈交给庭上和陪审团，“虽然迈阿密供电局切断了罗姗娜小姐街区的供电，但是罗姗娜小姐所住的高档公寓无缝开启了备用电源。”
庭上众人传递着资料，麦克内尔脸色惨白，像是霜打的茄子。
“所以罗姗娜小姐，关于被告、停电、开门这些事情，您到底是记错了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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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关键证人的证词前后矛盾，麦克内尔等人兵败如山倒。
庭后，法庭外一大群记者蜂拥而至，围着双方采访个不停，一团乱糟糟的景象。
“乔伊？乔伊去哪了？”人群中，卡洛琳询问检察官助理，是否见到乔伊。
检察官助理摇了摇头：“大家好像都没看到乔伊出来。”
“奇怪？”卡洛琳放下手中的电话。
电话里是对方关机的提醒。
“乔伊跑哪里去了？”
……
几分钟之前。
迈阿密法庭三楼拐角还在维护的厕所。
这是一个罕有人至的角落。
窸窸窣窣。
厕所的第三个隔间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
小小的隔间内，挤着两个人。
一人是卡洛琳找了许久的乔伊，另一个则是……
“呜呜……其实，其实我不是斯派德的情妇。”罗姗娜俏丽的脸上带着委屈和无助，“几个星期前，麦克内尔找到我，让我帮忙出庭作证。我的妈妈生病了，我需要一大笔钱……我……我只是一时糊涂。”
罗姗娜抽泣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泪是打动男人最有效的武器的之一，特别是美人的眼泪。
“哦，我的妈妈呀！我的意思是……你可怜的妈妈！”
“呜呜呜……现在斯派德他们输了公司，麦克内尔肯定不会兑现承诺的。”罗姗娜带着哭腔，哽咽道。
“真是可怜的女士，你的遭遇值得同情。”
乔伊一直是个热心肠的人，工作以来，特别喜欢帮助那些美丽、孤独、无助的女士。
“嗯……求求你，乔伊大律师。帮助下我还有我可怜的妈妈！”
“没……没问题！”
过了一会，乔伊语调恢复如常：“接受委托是我的本职工作，只是……”
“只是什么？”
“我的律师费……很贵的！”
“我没太多钱，你看着拿吧！”罗姗娜无力地娇嗲道。
“那我要好好……”
叮铃铃。
小小的隔间之内，回想着手机的铃声。
乔伊拿出手机，按了关机。
“你的同事们在找你？”
“让他们找会儿吧。他们会理解的，谁能忍心打断一个可怜女士的委托呢？”
“谢谢你，需要换个地方吗？”
“去你的公寓吧。”
“嗯？”
“毕竟还原案件是很重要的步骤，魔鬼都藏在细节之中。”
“哪个细节？”
“卧室里的细节，我需要一步步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