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胡子的眼光不错啊!”
这时,一个高大无比,手持一柄双头长刃镖的肤如生铁的男人,说话了。
他站在树下,阴阴地看着骑在马上都一身粉衣的娇滴滴的赤女,眼里露出淫邪。
“我实在想不明白,就这么一个女人,阴阳大人,是不是太小瞧我们了?”
一旁的一个脸如骷髅,佝偻着腰,穿一身黑袍,手持一根长木杖的家伙,不屑地看了一眼赤女。
“古语说,和尚道士女人小孩,上门准无好事,这女人看似柔弱,或许,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对付!”
听到这话,那个骷髅脸,看着这个一身白衣手持一柄长剑的长发男人,鄙夷地说道,“老白,你是不是太妄自菲薄了?”
“行了,都别废话了,谁先来!!”
这时,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突然打断了两人。
这家伙,也人高马大的,还长着一张大长脸,他双手交叉胸前,一脸的稳如泰山,看着好像是这几个人里的头。
见老大下命令了,那个肤如生铁,状如恶鬼的家伙,镖刃一甩,看着赤蝶,一舔舌头,“当然是我了!”
说着,歪头警告众人——
“谁也别跟我抢,不然,我跟他急!!”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就不说话了。
那个长脸的男人,看着他,悠悠地来了一句,“别弄的太难看。”
“哼,放心吧!”
这家伙冷哼一声,双睛咬着赤蝶,邪笑着,就横横地走了过去——
有人出头,最好了,也就省的动手了,于是,其他七个人,往那一站,看起了好戏。
这八人,正是那次在蓝沙血枫林,阻杀蒙寒他们一帮人的鬼门八众,只不过,那次,树精倪哞不在。
只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不等铁虎出手,那女人就乖乖下马了。
更让人意外的是,她竟还迎着铁虎走了过来。
“……!”
铁虎看到这,当即就乐了,平日里,女人见了他,都吓得连连逃窜,可这小娘子非但不跑,竟还主动投怀送抱。
虽然,有点可疑,可看着曼妙的身段,还有那妖娆的步子,铁虎馋得都流口水了。
“官人,这里人多,后面的林子,正方便,奴家在那里,好好的伺候你,如何?”
铁虎已经饥渴难耐,这话正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反正她也逃不了,正好尝尝鲜,何乐不为?
“好啊!!”
说着,这女的,过来就主动挽起了铁虎的胳膊。
这女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味。
铁虎从来都没闻过这么香的气味,顿时,就心神荡漾,抓心挠肝,饥渴的不行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风马牛,没想到,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竟多了份艳慕。
既然没阻止,那就是默许了。
铁虎二话不说,一把抱起这女人,拿着镖刃,就冲进了身后的深林里。
剩下的六个人(除了树精),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一脸的,这就成了?
风马牛站在那里,心里也痒痒的,甚至还有点不干,让铁虎这个蛮人,这样的尤物,真是有点暴殄天物。
正想着,就听铁虎一声嚎叫,震得林子里鸟兽四散,风马牛心里顿时就“咯噔”一声。
“不好!”
他大喊一省,就一马当先,冲进了林子里。
等到众人冲到跟前,都傻了眼,就见铁虎蹲在地上,捂着下身,地上全是血。
不用想,众人都知道他是怎么了。
不过,只有树精倪哞,冷冷地嘲讽了一句,“真是报应啊!”
铁虎吃鸡不着蚀把米,正憋着气呢,一听这话,顿时,当即就炸了,“你他妈说什么?!!”
“人呢?!”
风马牛扭过头来,看着铁虎,怒喝一声,那样子,很不得生吞了铁虎。
铁虎自知理亏,低下头,伸手一指正北方位,“那边!”
风马牛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人若是跑了,你自己跟阴阳大人交代!!”
说完,六人就丢下铁虎,赶紧追了上去。
到手的鸭子,竟然给飞了!?
风马牛越想越气。
这回去该怎么交代,想想就不由地火大。
铁虎这个狗娘养的尽他妈坏事,这次要是人跑了,看我不弄死这王八蛋?
这边,铁虎费了老大劲,才止住伤口的血。
好在没给他弄断,不然,就算他复原的能力再强,也都无济于事。
不过,那个臭女人,确实把他伺候的异常舒坦,就是还没来得及尽兴,就戛然而止了。
想想,真是意犹未尽呐!
铁虎还幻想着跟那女人的后续时,风马牛回来了————
“怎么样,老大,抓住了没?”
铁虎站起身来,弯着腰,护着下身,关切地问道。
没想到,风马牛冷哼了一声,突然,转过身一脚就把他给踹翻了!
铁虎在地上打了一个圈,下身的剧痛传来,他站起身来,大吼一声,“干你娘!!”
抡起镖刃,就朝风马牛招呼了过去。
众人一见,想拦已经晚了,再说,风马牛什么脾气,他们怎会不清楚。
铁虎自讨苦吃,他们也没办法。
憋了一肚子气的风马牛正愁没地撒气呢,铁虎正中下怀。
于是,风马牛一顿疯狂输出!
铁虎的重镖虽然很吓人,可奈何,气力不足,没坚持多一会,就败下阵来。
而这边,风马牛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把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摁在地上,一顿摩擦,直到打得连他老娘都认不出的时候才住手。
众人看着惨不忍睹的铁虎,铁甲尽碎,血顺着纹理,涓涓外流,躺在那,头肿如猪,死了一般,谁也不敢上前问一句。
最后,要不是风马牛下令把他带回去,这家伙今天非得交代在这不可。
另一边,李修文跟着草胡子,一路向前,越往里走,路上的关卡越来越多。
可当那些收关的人或精怪,看到是草胡子的车,老远就直接放行了,别说查了,看都不看。
李修文很诧异,这草胡子不就是一个医者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利?
其实,他不知道,白皮鬼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可以说草胡子有多一半的功劳。
当年他被白眉道人打得原神俱散的时候,要不是草胡子替他借尸还魂,恐怕他早就灰飞烟灭了,哪还有他今日。
不光是现在,日后,他也必须仰仗他的神奇医术,才能续命,否则他不出一个时辰,就会烟消云散。
这也是为什么白皮鬼会把整个黄蒿潭都划给他的缘故。
临近白皮鬼的寿诞,沿途的一切,都变得喜庆起来——
遇石披红,逢村挂彩,沿途还有告示,上面写着一些恭维的话。
可当李修文看到“白衣圣人千岁寿诞”的时候,不由地一惊!
连忙问袁若兰,这千岁寿诞,是什么意思?
袁若兰诧异地看着他,“千岁,就是活了一千岁啊?”
这不问还好,一问,瞬间又颠覆了他的认知。
“怎么会有活了一千岁人呢?”
袁若兰一笑,“谁说他是人了?!”
“什么,他不是人?”听到这话,李修文眼睛大睁——
可当他问出这话,才忘了这里是大梦谷了。
不过,他还是对这个白皮鬼,产生了好奇,就问这白皮鬼到底是何方神圣?
避开草胡子,袁若兰告诉他——
白皮鬼,本名叫白圣衣,原是个穷秀才,几第不中,之后来到大梦谷,接替了原来的谷主,成了大梦谷新一任的主人。
他在接手大梦谷后,创立了长生库,让大梦谷迎来了鼎盛,也让这里愈发黑暗。
传言说,他没有肉身,是一团裹着白皮的黑气,依附别人的身体过活,每三年就得换一个身体。
每三年就要换一个身体?
还有这样的操作?
这还真的挺大梦谷的。
原本,还想再问点什么的,可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李修文撩来帘子,发现他们被一队人拦了下来,旁边的界碑上郝然刻着三个红色的大字——大地湾!
“守卫越来越严了!”
邙山老五看着窗外,眉头紧促。
“是啊,寿宴在即,接下来的路,会越来越不好走!”池九在车外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道。
“哼,怕什么?”袁若兰看着一旁草胡子的马车道。
李修文一阵诧异。
没想到,袁若兰忽然转过身来,看着李修文,调侃道:“对吧,二蛋?”
“……?”
李修文一脸茫然,如坠五里云外,不知道袁若兰是什么意思。
正说着,就见几个人喽啰咋咋呼呼地走了过来,要检查李修文他们的马车——
“干什么?!!”
不等他们掀帘子,一个干净的后生,走过来,一掌就干翻了领头的那个三角眼——
“瞎了你们的狗眼,曹大人的人,你也敢查?”
那后生,横剑立在池九的李修文的马车前,不怒自威——
那个领头的三角眼,叫苦不迭,“哎哟,小的,我也是奉命行事啊!”
这时,草胡子走到了那后生跟前,责备道,“小五,阴阳大人,也是为了大梦谷的安慰考虑,你怎么能如此无礼呢?”
说着,扭过头,看向这个三角眼,“朱富贵兄弟是吧?”
这人一听,赫赫有名的草胡子,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受宠若惊地看着草胡子,“曹大人,居然知道,小的?”
“长水渠智擒五鬼,大梦谷谁人不知?”草胡子笑盈盈地看着这三角眼。
听到这,这三角眼匍匐在地,谦卑道:“曹大人过奖,小的,唐突了,还请曹大人恕罪!”
“哎,这是做什么?”说着,就把这人拉了起来,并递给他一个白色的长颈红塞药瓶,“听说你那次受伤,旧疾依旧未愈,这药,你且拿去一试。”
“啊,活化丹?!!”
这人一见这,顿时,涕泪横流,“多谢曹大人,多谢曹大人!!放行!!”
“多谢朱兄弟。”
“曹大人,您折煞小人了!!”
这个叫朱富贵的,躬身相送,直到他们走远,这才直起身来。
“打一个巴掌,赏颗枣,有意思!”
袁若兰放下帘子,微笑着,意有所思地来了一句。
众人听得明白,更看得明白,但谁都没说什么。
马车刚进大地湾没多久,就有人来接了。
不过,来人跟草胡子简单寒暄几句后,就带路继续向里行进。
一直进到了一个特别大的名为“酒苑”的府邸,真正的主家,也就是这大地湾的主人——武通,才现了身。
后来,一问才知道,这临近寿宴,阴阳人得到消息,说是有人要来刺杀白皮鬼,这才全谷戒严,以确保寿宴顺利进行。
现在,这大梦谷,全是阴阳人的眼线,要不是武通够强硬,这酒苑早让人给占了。
关上门,草胡子给武通隆重地介绍了李修文,各种溢美之词,不绝于口。
这能让草胡子这种人另眼相看的年轻人,这个世上可真没几个。
武通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来了兴趣。
多聊了几句,发现这年轻人除了挺有礼数的,其他的好像也没什么。
寿宴在即,白皮鬼点名要他酿得苦藤酒,武通忙得前脚都找不着脚后跟了。
后来也忙,就把李修文给当客人对待了。
武通忙,草胡子又不见动静,袁若兰着急,就让他去问问。
没想到,一去,发现草胡子正忙着呢,李修文就打算过会再找他。
却被他给发现了,连忙把李修文给叫住了。
还问他,是不是着急催他走呢?
一听这话,李修文就好奇了,这他都什么话还没说呢,这人咋就啥都知道了呢?
草胡子一笑,说,他不光知道这,还知道他们这次来是干什么的?
这话一出口,李修文当即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草胡子可是白皮鬼的人啊!
一旦他知道他们此次的目的是冲着白皮鬼去的,那他们岂不是完犊子了?
草胡子见李修文一脸惊慌的样子,拉他坐下,笑着说,“即便他知道,他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李修文就问他,“为什么?”
草胡子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白衣圣人,树敌太多,这么多年,想杀他的人太多了,但没一个成功的。”
说到这,草胡子看了一眼李修文,没继续往下说。
李修文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就道,“我已经答应了我的朋友,我不能违背我的承诺!”
“可你知道,你这个承诺的代价么?”草胡子认真地看着他——
“……”李修文不说话了。
说真的,他此行,并没有细想过什么,对一些事,他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凭着一腔热血应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位朋友,其实是在利用你?”草胡子直中要害!
听到这话,李修文眉头一皱,说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说若兰,“她救过我,再说,为了她,我愿意!”
草胡子一笑,看着他的眼睛,“死也愿意么?”
死?
他还从来没想过这个沉重的话题。
之前几次遇险,要不是师父,差点丢了小命,还有那次,李望舒的那一巴掌,往事历历在目。
是啊,如果他真的死了,那自己的爸爸、妈妈、奶奶、姐姐得多伤心啊!
李修文才十七,他还是个学生,大好的人生,才刚开始,如果生命就这么戛然而止,那太可怕了。
“放心,你不会死!”
这时,草胡子忽然凑到他跟前,笑着来了这么一句。
李修文一惊,“你会读心术?”
“呵呵!”草胡子一笑,他捋捋胡子,道,“年轻人,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卧槽,忘了他懂医术了,望闻问切,是人家的专业!
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这人本就不简单,不过几句话,就把自己看了个通透。
只是他说自己不会死,他没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问为什么?
可没想到,听到这话,这家伙只来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故装神秘,就把他给打发了。
最后,草胡子,又问了他一句,“你确定还要去吗?”
李修文想了想,既然已经答应了若兰,男子汉大丈夫,就要说到做到,哪怕刀山火海,他也要闯上一闯!
“我去!!”
李修文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想到,草胡子却一脸赞赏地来了一句,“好!!”
最后,这人竟然还答应他,会送他们到黄蒿湾,说接下来,就靠他们自己了。
李修文觉得这人真的很怪,又是试他,又是帮他,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害他?
不过,就凭感觉而言,这人应该不会做出这么龌龊的事。
可就在他们刚要启程的时候,酒苑的大门被砸开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鬼八众里的风马牛和铁虎,以及一帮喽啰!
恶人进门,定无好事,果不其然,来人一进门,就直接点名要见草胡子。
武通对这帮人,本来就极其厌恶,现在挑正忙的时候来找茬,就更让他不爽了。
他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绝了这二人!
可没想到,他们手里有白衣圣人的手令,见到这,他就不好发作了。
这帮人,本来就是一群恶棍,如果借着这,鸡毛当令箭,给他搞破坏,他就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
草胡子在背后看得清楚,更听的明白,为了不让武通难做,他就直接出去了。
没想到,不知天高地厚的铁虎,一上来就凶神恶煞地让他把那臭女人交出来。
这铁虎,臭名昭著,他早有耳闻,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一点礼数都不懂,而且,还满嘴喷粪,草胡子也是出了名的臭脾气,见他这样,更是鸟都没鸟他,直接拿风马牛开刀——
“风马牛,你就是这么管教手下的?”
风马牛知道,这草胡子,在大梦谷里地位非同一般,甚至连白衣圣人,也得给他三分薄面。
可是,阴阳大人也交代了,抓不住那个女人,谁拦都不给面子,所以,他的腰杆比较硬,直言道——
“曹大人,请别介意,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见谅!”
草胡子也不客气,直接问道,“奉命,奉谁的命?”
“曹七虎,别他妈给脸不要脸,现在老子给你好好说,别等到把你关进黑牢,到时候,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铁虎凑到他跟前,张着臭嘴,恨不得一嘴吃了他!
草胡子听到这话,不怒反笑,一捂鼻子——
“嚯,好大的口气!!”
赶紧连退三步。
一听这话,铁虎顿感不悦,当即就破口大骂——
“不知死活的(东西)”
不等铁虎的话说完,他的嗓子忽然一哑,就“啊啊”的,像只公鸭子似的,说不出话来。
风马牛一愣,正奇怪呢,就见铁虎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铁虎本来就人大,这咳嗽起来的动静,如风似雷,更是不小!
原本,风马牛以为,铁虎咳嗽两下,就不咳了,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越咳嗽越厉害了。
“咳咳!咳,咳噗——”
随着一口浓血,一个什么东西,直接从铁虎的嘴里喷了出去!
借着月光,众人低头一看,大惊失色——
“啊,舌头!!?”
铁虎张着血口,“呜咙呜咙”地,指着自己的大嘴,一脸苦状。
风马牛一看,这家伙血次呼啦的嘴里,就剩下个舌头根,当即他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二话不说,一脚踢到的腿弯,铁虎猝不及防,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草胡子的眼前——
“哟,这是做什么?”
草胡子假装困惑,一脸不解。
可武通看得明白,铁虎招惹了这大梦谷里最不该招惹的人!
也是,恶人就得下猛药,这样才能让他乡记性。
“有眼无珠的东西,还不快向曹大人赔罪!!”
风马牛指着铁虎,见他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急得大骂,“再不讨饶,你小命就要没了!!”
铁虎痛苦难当,一听这话,心里害怕极了,说不出话来,就使劲地将头往地上磕。
嘴里“呜咙”着,好像在说,“我错了!”
可没想到,草胡子却摆起了谱,拿出块璞玉,把玩着,就像什么也看不见似的。
癞蛤蟆吃蝎子,一窝还比一窝毒!
风马牛这才意识到,碰上狠人了!
“啊!!”
就在这时,铁虎一张嘴,好几颗血呼呼的大牙,就从嘴里掉出来了。
可草胡子依旧不为所动。
“还请曹大人,手下留情!!”
这时,风马牛也“噗通”一声跪倒在了草胡子面前。
其他的小喽啰一见领头的都跪下了,当即“哗啦啦”全部跪倒在地。
“手下留情?此话怎讲啊,风大人。”
草胡子拿眼镜一夹他,用大拇指搓着手里的璞玉。
风马牛一听,顿觉失言,拱手作揖,“素闻曹大人,医术高明,刚才铁虎多有不敬,我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还请曹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施以援手!”
“……”
草胡子耷拉着眼,看着这俩下作的恶犬,还是不肯施救。
他幽幽地看着铁虎,“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铁虎一愣,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大人,铁虎刚才失言,什么也没说!”风马牛赶紧说道。
“哦!”草胡子意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见草胡子还未有动静,风马牛急了,“曹大人,还请您不计前嫌,施以援手,日后若有差遣,小人定当全力效力!!”
一听这话,草胡子嘴角露出一丝邪笑,“哦,既然风大人如此有诚意,那我就给瞧瞧。”
“多谢曹大人!!”
草胡子看了风马牛一眼,起身绕到铁虎跟前,扒拉开他的嘴,就像看牲口似的,胡乱地一看,“哟,这是中毒了啊!”
说着,看了一眼风马牛——
“那该如何?”
风马牛看着草胡子急道。
“这样,我这有点救命散,先帮他止血,回头你带他来黄蒿湾,我再给他开点药,你看如何?”
风马牛连连点头,“好,好!!”
见这,草胡子,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的红塞短颈药瓶,拔掉药塞,往铁虎的嘴里撒了点,示意他咽下去。
铁虎乖乖照做,没想到,很快血就止住了,舌头也快速地长了出来。
草胡子看着铁虎,眉头一皱,这么快就长出了新的舌头,如此诡异的复生术,真是罕见呐。
这鬼门八众,来自鬼域,个个不是善类,且都怀有异术,今日看来,确实不假。
“曹大人,武大人,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海涵,没什么事了,我们就先退下了!”
风马牛一拱手,看着草胡子和武通,躬身道。
“风大人,不再坐坐了?”草胡子调笑着看着他。
风马牛摇摇头,“曹大人说笑了。”
说完,就带着铁虎一众离开了,可临了,这老小子还阴狠地回了他一眼。
等到他们离开,武通走到跟前,担心地道,“七哥,得罪了这鬼门八众,可得小心了!”
草胡子一笑,“贤弟,我自有妙计,你就瞧好吧。”
就在这时,武通的一个随从,跑过来,冲武通和草胡子一行礼——
“武爷,曹大人,刚得到消息,阴阳人说自己感应到有人要行刺白衣圣人,派出了嗅猎者,已经捕杀了一批来谷的人和精怪!”
听到这话,武通眉头紧蹙,气急败坏道——
“这阴阳人,是想做什么,他怎么放出了那东西!!”
草胡子却不搭话,若有所思地道,“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
“什么,七哥,你今天就要走?”武通疑惑地看着草胡子。
“贤弟,不瞒你说,酸枣又有点不舒服了,你也知道我这女儿(什么情况),这次出来带的药少了。”
说着,就又忧心起来,“现在,这阴阳人又放出了这东西(李修文肯定会被发现,此去不顺呐)。”
“七哥,莫急,我先派人去取药,寿宴用的苦藤酒,明日就将装车,到时候我们一道回黄蒿湾!”
“那就有劳贤弟了!!”
又得多待一日,袁若兰已经有点急了,如果不能按时到指定的地点汇合,师父找不到她,那到时就前功尽弃了。
现在,阴阳人又放出了嗅猎者,能否顺利抵达莲花城,也成了问题。
一想到,准备了这么久,倘若失败,她真不知道怎么跟她泉下有知的娘解释。
望着窗外的明月,袁若兰更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