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文当即一震!
大黑蛇说,这里是它的地盘,这道人的闯入让他很生气。
可因为之前被终南山的道人收拾过,对道人多少有点忌惮,就把他吓跑了。
它当时还奇怪呢,好多年前,他还一个人的,怎么如今还带个小女孩,这是他的女儿,还是徒弟?
正诧异呢,就听那林子里,有动静,它就赶过去了,接着呢,就碰到了他们。
李修文登时一惊,“什么?你认识这道人?”
“嗯。”大蛇点点头,说,“好多年前,它曾经过他,也是在这个潭边,只不过,那时候,他还很年轻,而它也没长这么大!”
听到这里,李修文已经隐隐地猜到大概,这终南山极有可能是鬼画仙人修炼的地方。
传言,这终南山道观极多,修道者更是数不胜数,白日飞升之人,更是传的玄乎其玄。
如果这鬼画仙人要去找秃蛤蟆,那极有可能,去往通灵塔的入口,就在这终南山上。
想到这,李修文告别了那大蛇,拉着泡在清潭里还不肯出来的火驴,跟另外四人上了山。
远观这秦岭巍峨高大,绵延不绝,不同凡响,可等真正身入其中,才深知其雄伟。
攀行山间,回望来路,白云青霭,放眼望去,迷雾遮眼,一片苍茫,空谷高山,辽阔幽深。
时不时,还有鸟兽鸣啼于山野,让人心惊,可不一会,就又恢复了寂静,只听得虫儿微鸣,小兽窸窣。
李修文越往上行,就愈发舒服,这可真是个好地方,接天迎日,清新爽人,吐故纳新,天地精华,尽藏其中,怪不得古来修道之人钟爱此地。
可回首再看另外几人,都已瘫坐在地,火驴更是累的口吐白沫,伸着蹄子道,“不行了,快,给我口豆子吃!”
李修文一笑,走到他跟前,俯下身来,“马兄,这漫山遍野的花草,可都是好东西啊,一般的马儿,可吃不到的?!”
谁知这货瞪着大眼一斜他,“我是神驹,岂是它们那种俗人眼里的玩物能比的?”
一听这话,李修文倒觉得挺对,曹杜若老黄马长宽他们的马,早都不知道去哪了,可唯独火驴却还在这,难道,这真的只是意外么?
说不定,他还真是神驹呢,想到这,他笑着从肩上的布袋里掏出几把豆子,喂到了它嘴里。
“多吃点啊!”李修文摸摸它的脑袋,“说不定,待会碰上危险,还得靠你呢!”
“放心,交给我,只要不少我豆子,一切都不是问题!”
火炉左右晃动着那大宽牙,吃得满嘴豆沫。
这时,曹杜若过来,见李修文又在那跟马说话,虽说她听不懂,可见那马儿温顺的样子,她竟也忍不住也想摸一摸。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这货一见曹杜若要摸它,一下子就从立了起来,瞪大眼睛,嘴也不动了,唔哝唔哝的,不知在说什么。
曹杜若见李修文跟这马说话的时候,这马也是这般唔哝唔哝的回他的,当即就问,“它说什么?”
李修文一笑,“它说,你不能摸它!”
“为什么?”
曹杜若说话,火驴是听不懂的,只能李修文转达。
可当这家伙说要之后,李修文看着曹杜若,挠挠头,欲言又止,一脸难为情的样子。
曹杜若一笑,“它到底说什么?”
“你确定要听么?”李修文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这话不说倒好,一说反倒勾起了她的兴趣,“快说!”
见这,李修文也不藏着掖着了,“它说你是个母的,你一摸,它就想那个了。”
“——?!!”
一听这话,曹杜若还没反应过来,老黄就“噗”地一声笑了!
曹杜若看着火驴,不经意低头一瞥,当即就羞得别过了头去,“无耻!!”
李修文、老黄见到这,哈哈大笑,就连马长宽也笑了起来,气的的曹杜若狠狠地踢了火驴一脚。
可没想到,火驴蹄子一抬,曹杜若一脚就踢马踢铁上了!
当即,曹杜若“哎哟”一声,抱着脚就坐到了地上,疼得小脸通红。
没想到,火驴这货屁股一撅,“卟嗯——”一声竟对着曹杜若放了一个屁!
这猝不及防的一屁,把曹杜若,给“炸”蒙了。
“嗯?!”曹杜若眼一睁,那不大的脸顿时就成了大包子!
她一把捂住嘴,转身跑到远处,抱着一棵大树“哇哇”狂吐了起来。
豆子不同于草料,这夹杂着豆味的屁,味道更甚,估计这怎么也得让曹杜若余味绕梁三年不忘这马屁味!
火驴嚼着嘴里的豆子,歪着眼,边嚼边道,“可惜了。”
听到这,李修文一笑,“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要不,您笑纳!?”
火驴听到这话,停住了嘴,登登地看着李修文,“你行,你上啊!”
“——!?”
李修文本想取笑一下火驴,没想到,羞驴不成自取其辱,一时间尴尬地无地自容。
“算了,这豆子还是喂这山里的松鼠吧!”
说着,从肩上的袋子里抓起一把,就撒到了路边的树下。
“哎——”
火驴一见,急了,用它的大脑袋,一偎李修文,“主人,主人,有话好好说,别跟这豆子过不去啊,嘿嘿!”
小样儿,还治不了你,李修文拿眼一夹它,“知道错了?”
“啊!”火驴俯下身,瞅着李修文,贱兮兮地点点头。
李修文听到这,一指面前,蜿蜒向上的山路,“去,探探路去,看看前面有没有妖精,抓两个让我玩玩。”
“啊?”一听这话,火驴瞪大眼睛,“主人,你是认真的吗?”
李修文看着这臭驴,缓缓地从肩上的口袋里抓起一把豆子,“哎,还是喂松鼠吧,我李修文,可不收酒囊饭袋。”
说着,就要抛洒出去——
“哎,等等!”火驴用它的大嘴,揪住了李修文的衣袖,“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何不入我肚,为君去探路?”
李修文瞪大眼睛,卧槽,这货都能整诗了?
就在他震惊之余,那大嘴拉着他的衣袖,把李修文抓豆子的手,挪到自己嘴边,“快,撒手!”
李修文机械地松开手,豆子落入大嘴,火驴得偿心愿,“瞧好了您呐哎!”
卧槽,正宗的京腔儿?
说完,打个响鼻,屁股一撅,一骑绝尘,就消失在了山野。
等曹杜若缓过劲,几人也跟了上去。
曹杜若一边走,一边骂,见李修文肩上还有那么多豆子,当即就要夺过来给扔了。
幸亏李修文反应快,不然,今个儿非得出人命,或者,马命!
老黄看着李修文这神奇的异能,不禁羡慕,调侃道,“你就不怕他跑了么?”
李修文晃晃肩上的布袋,“除非给我带一窝小马驹回来,否则,它是离不开我的!”
听到这,老黄当即会意,哈哈大笑。
就在几人往上走了好一段,顿时,就听到一阵马蹄声。
不用猜,就知道,是火驴回来了,四人抬头一看,就见火炉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它跑到李修文跟前,粗喘着气,不住地打着圈,释放着身体的动能,怕猛地这么停下来,给“发动机”烧坏咯。
“瞅瞅,看把孩子给累的!”李修文瞅着老黄,打趣道。
正调笑呢,就听火驴道,“我看见,鬼,鬼……”
啊?看见鬼了!?
可一想,这山野之间,碰见鬼,也不足为奇,就道,“看看你这怂样,还说神驹呢,碰见个鬼,就吓成这德行?!”
“不是鬼,是鬼画仙人!!”
火驴气冲冲地看着李修文,一脸的我好歹也是匹神驴,能不能给我留点脸?
“它说什么?”曹杜若这厮,鬼精鬼精的,虽然她听不懂兽语,可她却通过火驴的神情预判了这一切。
李修文看向她跟老黄,“火驴说,他看到鬼画仙人了!”
这话一出,几人顿觉头顶闪过一道光,仿佛胜利已在眼前。
当即,李修文就让火炉带路,赶紧追了上去。
日头西斜,山野已有些微凉气,尤其越往上走,就愈甚。
众人跟着火驴来到了半山腰一处深林里,这里的苍松翠柏,遮天蔽日,阴气森森,几人看着四周的密林和高草,心里都犯嘀咕,生怕又遇上什么东西。
几人往里沿着一条荒道,大概走了不到一公里,就看见一座破旧的道观。
这地还挺大,院墙一望无尽,绵延入里,少说也有一千米。
外面的门楼已经坍塌,砖瓦散落草丛,匾额掉在地上,满是青苔,四周的院墙,虽有破败,可却依旧挺立,足见当初这是下了功夫的。
院里面的大殿,屋宇,从外望去,虽然缺砖少瓦,破败不堪,可还足有三丈多,可见当初之鼎盛。
火驴说,这鬼画仙人,就在这破道观里面。
李修文也确实看到,这慌路上的杂草,有被人踩踏过到痕迹。
于是,他当即跟三人商量,曹杜若跟他先进去查看,老黄和马长宽留守外面,防止让这老小子跑掉。
“哎!”安排完,李修文刚要进去,就听火驴来了一句,“那我呢?”
李修文回头一看,“呀,忘了,把你没当人!”
“这话怎么听着像骂人呢?”火驴不高兴了。
可又一想,我又不是人,何来骂我之说呢,当即道,“还好我不是人!”
“这话何解?”李修文看着它。
没想到,这货直接来了一句,“我永远都是我,可人,有时候,就不一定是人了!”
李修文一愣,竟被他的话,给惊艳到了,可是这话,压根跟他们目前要做事,搭不上边,当即道——
“你能力大,就负责保护这两老弱病残,怎么样?”
李修文没工夫跟它磨嘴。
一听李修文恭维它,火驴也就勉强答应,“好吧!”
“老黄,那我们进去了!”随后,李修文跟老黄完,就和曹杜若,进了那破道观。
“小心呐!!”
黄淳梁站在那道观门口,冲院里的二人,关切地喊道。
“嗯!”李修文回过头,冲他恳切地点点头,就转身跟曹杜若朝里走了去。
等到他们进去,才发现这地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
两人屏息凝神,一步一步,小心地注视着四周的一切。
他们想尽快找到鬼画仙人,然后,尽快离开这,可越是着急,却越适得其反。
李修文和曹杜若,找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竟然还没将道观里的屋舍转到。
偌大的道观,隐匿在这深林里,被这些高耸入云的大树,遮得不见一丝光。
明明大白天,可却昏昏沉沉,阴郁不堪,最要命的是,还透着一股诡异。
曹杜若越找越不耐烦,而且她老感觉,这道观里有什么东西,好像在盯着她。
可因为怕被李修文取笑,她就死撑着,也不说。
然而,李修文却恰好相反,他似乎越找越起劲,更或者说,有点不对劲!
可很快,她就发现,李修文并不是在找人,而是来来回回,去看各个大殿的匾额。
破旧的已经掉漆的大字,透着一股凝重的破败,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李修文,你看什么呢?”曹杜若忍不住问了一嘴。
可没想到,李修文就像没听到似的,径直朝里走去,也不搭理她。
曹杜若赶紧跟了过去,七拐八拐地,绕过一座大殿,他竟然找到一处小院子。
“这,这,怎么可能?!”
李修文看着那小院,惊诧的连连后退,一脸惊恐,嘴里不住地喃喃那句话——
“怎么可能?”
曹杜若本来就害怕,这被李修文这么一整,当即整个人就不好了,“李修文,你在说什么,什么怎么可能?”
“——!?”
可李修文依旧大瞪着眼睛,就像魔怔了一样。
“李修文,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
曹杜若拉着李修文,多么希望他能跟自己说句话。
可没想到,这小子猛地一把挣开她,就朝道观外跑了去!
曹杜若都傻了,她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
这破道观太他么恐怖了,阴气森森的,老感觉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李修文,你等等我!!”曹杜若大喊着,就追了上去。
李修文只顾疯跑,却不搭理她。
看到这,曹杜若就更加的后脊发凉了。
等到到了道观门口——
“哎,李老弟,找到人了么?”
老黄老远就冲李修文打招呼。
可李修文看都没看他一眼,出了门,跑到那块破牌匾跟前一把就掀了起来。
可没想到,一条黝黑发亮的,足有筷子长的,手指粗细的大黑蜈蚣,一下子就朝李修文扑咬了过来——
李修文还有点恍惚,被这突如其来大家伙给吓了一跳!
这么大的家伙,绝对剧毒,要是被碰着了,重者丧命,轻者,怎么也得疼上好一阵子。
“啪。”
就在李修文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忽然,不知从哪里飞出的石子,一下子就将那大蜈蚣给打翻在地。
这坏东西,当即就知道了好歹,钻进草丛里,不见了。
众人回头,就见院内的一破屋顶上,站着一年轻道人,灰布道袍,已经褴褛不堪,但那人却气宇不凡。
那道人定定地看着李修文,见那虫子走了,他就跳下那破屋,不见了。
由于这会天色已经昏暗,加上本来就光线不好,李修文也没大看清那人的样子。
倒是曹杜若嘟囔了一句——
“我就说,怎么感觉哪不对,原来,这里面竟然,还有个人——”
可等他说出这个人字,整个人顿时就寒毛直竖!
‘这破地,鸟不拉屎的,怎么可能会有人?都说深山里的动物,吸收天地日月精华,久练即可成精,难不成,这人就是——!?’
曹杜若瞪大眼睛,从那破门里望去——
“啊!!”
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一声大叫!
曹杜若正出神呢,这一嗓子,直接把曹杜若喊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你干啥,李修文!!?”曹杜若拍拍胸口,转身冲李修文大吼。
她还以为,是李修文故意恶作剧呢。
可等他转过身,就见李修文惊恐至极地抓着头发,那样子,就像个受了刺激的精神病人。
一旁的几个人,都吓坏了,就连火驴也瞪大了眼睛。
曹杜若诧异地看着李修文看着那破牌匾,心说,这小子是怎么了,中邪了么,一惊一乍的!?
等她低头一看,三个依稀可见的敕金大字映入眼帘——三清观。
她左看右看,这玩意除了潮湿破败,还长了苔藓外,也没什么诡异的地方啊。
这小子,到底在鬼叫什么,吓得老娘尿都快出来了。
“李老弟,你没事吧?”老黄走到跟前,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可李修文依旧定定地看着地上的破牌匾,呼吸一阵比一阵急促,额头上全是虚汗。
这架势,就像是心脏病患者,快要发病了似的(就差“呃”地一声,捂住胸口,躺地上“快,我不行了,帮我叫救护车。”)。
“李老弟,你别吓我啊!!”老黄都有点害怕了。
“是啊,李修文,你怎么了,求你了,说句话吧!”曹杜若很少这么下作过。
“咣噔!~”
就在这时,院里传来一声,瓦片踩碎的声音。
李修文猛地一回头,就见院里那个道人,朝道观里走去——
“等等!!”
说着,就冲进了道观。
曹杜若和老黄一愣,看这架势,是不是可以断定,他没发疯?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就追了进去——
那道人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不动声色,更没转身。
李修文站在距离这道人不足三米的地方,恭敬道——
“敢问,这道观,是叫三清观么?”
老黄和曹杜若站在李修文身后,看看这小子,又看看这位诡异的道人。
这道人背对着他们,“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到底是不是?”李修文急切地问道。
这时,道人突然转了过来,他微微一笑,“你问这作什么?”
可让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这道人转身的一瞬,李修文“啊!”地一声,朝后两步,一个趔趄,倒在了老黄和曹杜若的坏里。
这一幕,让两人就更摸不着头脑了!
曹杜若起初还以为这道人转过来,会呈现一副极其恐怖的脸,要么骷髅,要么精怪。
可正眼一瞧,这道人慈眉善目,不嗔不怒,天生三分和善,地造七分平闲,如此相貌,没道理把他吓成这个样子啊?
可转念一想,哎,不对,李修文这小子是双瞳,能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东西,难不成这小子是看到了什么?
她俯下身,刚要问,就听李修文大睁着眼睛,看着那道人来了一句——
“师父?”
什么,曹杜若诧异地看着这人,就连老黄也不由地看向了这道人。
其实,他在好早之前,就调查过李修文,而他的师父,他自然也没“放过”。
可是回来的人跟他说,李修文的师父,至少有七八十岁了,头发都白了,瘦骨嶙峋的。
而眼前这个道人,木簪定黑髻,红面挂青须,相貌堂堂,看着最多也就是个四十岁,怎么可能是李修文的师父呢?
正诧异呢,就见这个道人走了过来,一把将李修文拉起来,微微一笑,“年轻人,你是来找人的么?”
李修文拉着这道人的手,就像个小孩子似的,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这道人一笑,看着李修文,“天快黑了,再不下山,你们就得在这里过夜了,这地方,夜里可冷的很~!”
这时,老黄迎了上来,作揖行礼,“道长,我们是来找人的,敢问您,这里可否进来一个癞道人和一个小女孩?”
这道人见他还算有礼,就道,“见过。”
老黄一喜,刚要问去了哪里,可没想到,这道人又来了一句,“没见过?”
“什么叫见过又没见过?那到底是见过,还是没见过?”
曹杜若这个口气,让老黄直皱眉头,他当即给道人赔礼,“道长见谅,她性格直爽,不懂礼数,还请见谅!”
道人一笑,“没事。”
老黄赶紧道,“还请道长明示,那癞道人和小女孩去了哪里,我们急找啊!”
听到这话,这道人看着还拉着自己手的李修文,道,“你说他们会去了哪里呢?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没找到呢?”
说完,他轻轻推开李修文的手,“孩子,办完事,早些回去,家里人会着急的。”
说完,就转身绕过,那大殿,李修文还想问什么,可等到他追过去,哪还有半个人影。
曹杜若追上来,看到空空如也的大殿后墙,当即惊得目瞪口呆,“这,这,这道人,不会是个妖怪吧?”
“别胡说!!”李修文厉声喝道。
曹杜若被吓到了,她愣了好几秒后,就冲李修文吼道,“你干什么?神经病!!”
这时,老黄跟马长宽还有火驴过来了。
见曹杜若嘴撅的跟拴牛橛似的,老黄呵呵一笑,“都是自个人,别生气啊!”
“自个人?”听到这话,曹杜若转过头,冲老黄吼道,“自个人,你问他,拿我当自个人了吗?!”说着,还不忘瞥一眼李修文。
老黄到底是个人精,呵呵一笑,道,“李老弟也是无心,你别放心上,后面的路还长着呢,你说是不?”
老黄歪头看向曹杜若——
曹杜若看了一眼老黄,气呼呼地,低下了头。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比谁都懂,得罪了这祖宗,后面就没好果子吃了。
见曹杜若不说话了,老黄赶紧换个下作的笑脸,“李老弟,没事吧?要不要吃点东西?”
出拳不打笑面虎,李修文也不好驳老黄的面子,再说人家又是关心他,就道,“没事,不用了。”
“那要喝点水么,走了一路了,滴水未进,歇会吧,你也累了!”说着,就递过来水囊。
别说,李修文还真有点渴了,就接过来,咕嘟嘟喝了好几口。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李修文不傻,自然知道老黄的用意,就道,“天快黑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说着,就绕过这破殿,朝道观深处走了去。
几人赶紧就跟了上去。
天已经暗了下来,几人也不知该如何找,就只能像没头的苍蝇似的,跟着李修文,这看看,那瞧瞧。
就在几人正没头绪的时候,曹杜若忽然听到一拐角的破屋里,好像有什么动静。
她拉着老黄,就听着动静走了过去,李修文看了一眼,感觉人不可能在那里,也就那跟上去。
马长宽也过去了,就剩下火驴,还站在自己跟前。
李修文看着它,打趣道,“你怎么不跟着一块去?”
谁知这家伙头一拧,“哼,我跟他们又不熟,再说了有豆子的,才是主人,你说是不是?”
说着,就把那张大嘴,靠了过来,李修文看着它,“一会儿没听你说话,突然,就进步不少啊,都知道拍人屁了!?”
火驴狡黠一笑,“一直让你们拍马屁,也不合适,不是?!”
李修文“噗嗤”一声,忍俊不禁,当即就抓了好几把豆子投到了它嘴里。
就在这家伙美美地吃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啊!!”地一声尖叫。
李修文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
他绕过一个拐角,就见几人现在一破屋门口,正惊恐地望着屋里的什么。
“怎么了?!”
他问了一声,待走到那门口,就看见那破屋的地上,一具枯骸,躺在那屋里,分外吓人。
可等到他再定睛一看,那骷髅头里,竟然钻出一条黑红黄三色相间的花蛇来。
那蛇刚出来,立起身子,紧接着,那骷髅里,又钻出一只黑灰的大老鼠!
这家伙眼睛红红的,和大蛇,齐齐地看着众人,好像是在指责他们闯入了自己的领地。
老黄看了一眼李修文,笑道,“古话说,蛇鼠一窝,还真没说错!”
李修文温登登地看了那两东西一眼,说了句,“行了,别管了,走吧。”
说着,就转身出去了,几人跟上,曹杜若走上来,问李修文,“那两孽畜说什么?”
李修文看了她一眼,好半天,道,“没说什么。”
“你就没问问,他们有看到鬼画仙人么?”
李修文懒得搭理她,这女人一阵阴,一阵晴的,喜怒无常,真让人受不了。
曹杜若好像忘了刚才的事,也看不出尴尬,追上来,在李修文的耳边碎碎念——
“这活生生的两个大活人,不可能就凭空消失了吧?这地会不会有什么密室或密道什么的,让这癞道给藏起来了。”
听到这,李修文忽然收住了脚,他立在破旧的大殿前,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个破旧的大殿,好像想起了什么。
曹杜若一见,当即就觉察到了什么。
老黄也一脸期待地看着李修文,他也隐隐地感觉到,可能有戏。
不出所料,李修文突然又像犯病了似的,就径直朝前疾步走了去。
几人赶紧尾随,不一会,三人就在李修文的带领下,来到了道观尽头处的一处小院。
这小院挨着山体,里面就一间屋子,几个用破板搭的小棚子,里面的杂草很高。
李修文看了看,就走了进去,他没进那小破屋,而是来到这小屋的山体跟前,摸着那巨大的石头,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那石头比人还高,跟山体是连到一块的,几人都诧异地看着他奇怪的举动。
这时,曹杜若冷嘲热讽道,“这可是实心的石头,难不成,还能摸出个密室来?”
话音未落,就听“咳吭”一声,这大石头的另一面,出现一个石门!
曹杜若大张着嘴巴,好半天都不敢相信,随口说说而已,怎么就当真了呢?
“火(来)!”
李修文一伸手,老黄就递过一火折子。
这石门挺宽,里面是个斜坡,火驴见李修文要下去,赶紧就凑了过来,“等会我!”
李修文看了它一眼,“你还怕黑啊?”
火驴看了他一眼,却没吱(zī)声,显得乖顺极了。
只是那大屁股挤的老黄他们,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跟在后面两米。
就在这时,突然,这隧道里,传来一阵怪味,李修文使劲地嗅了嗅,咦,怎么臭臭的,还有股豆子味?
正想着,就听后面曹杜若,大骂起来,“李修文,你的马,又放屁了!!呃哦~!”
听到这话,李修文才恍然,这货为什么要往前走了,原来是别有用心啊。
这隧道不通风,气味散不出去,李修文刚想说它,一张嘴,话就憋了回去,猛地一把捂住嘴,朝前继续向下走去。
可怜了后面的老黄,曹杜若,还有马长宽,只能捂着嘴,捏住鼻子,往前走。
那隧道越往里走,就那那么宽了,可怜三个人,进又前不了,退又不能去,只能迎屁而上,把那玩意消灭在一腔怒火里。
就在几人快撑不住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密室,空间不小,差不多能容纳十几号人。
不巧的是,这时,李修文怀里的那只纸鹤,忽然从他的怀里飞了出来,奔着密室的一面墙飞了过去。
几人当即一个激灵,他们跟着那纸鹤,走到密室最靠里的石壁跟前。
就见那石壁上刻了一个两米宽,三米高的线框。
李修文拿着火折子凑到跟前,竟发现这假门上面,竟然写着四个大字——时空宝鉴。
这纸鹤飞到这石壁跟前,就悬停在了那里,不停地往石壁跟前飞一下,又往李修文跟前飞一下。
这架势,傻子都能看懂,它是在告诉李修文,这武二姑娘,就在这石头里面。
李修文有点诧异,这明明就是个石壁嘛,难不成还真能进去?!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推这个“诡界之门”——
可万万没想到,这一伸手,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给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