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陆时洲表面上一本正经、温文尔雅的,竟也有这样的恶趣味。
我不敢发怒,扯动差点僵住的脸:“那我们赶紧去吧。”
陆时洲熟络地揽过我的肩膀,“还不急。”
不习惯他的亲近,我挣动肩膀,“陆先生,男女授受不亲……”
他反而将我拥得更紧,“刘叔还不至老眼昏花,我们演戏要演得像一点。”
他说得有理有据,我还能怎么办?
归根究底,还是我求陆时洲联系刘政亦医生给薛家兴做手术的。
弥漫在他清冽的气息里,我完全不在状态。
他与我肩并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依旧轻轻放在我的腰窝。
“陆先生,您不是有妻子吗?为什么刘医生还愿意帮助你的‘女朋友’?”我没忍住好奇。
难道这世界,真的和我理解的截然不同?
他解释:“我和娉婷的婚姻是个错误,也是刘叔当年一手促成的。这些年他一直觉得愧对我,希望我可以真正找个喜欢的女孩儿。”
原来是这样。
既然婚姻不幸福,为什么不离婚?
莫非,真的是因为元礼?
“陆先生想找到喜欢的人还不容易?”我说,“应该是没认真找吧。”
他目光柔和地看我,轻声说:“嗯,没认真找。”
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抛开奇怪的感觉,我又说:“陆先生,你把该做的都告诉我吧,我一定会尽力配合的。”
“你能接受我吻你吗?”忽然间,他的眼神变得迷离。
我错愕:“啊?”
我没记错的话,老医生年过花甲,他真的要看我们接吻?
他猛地抬手,轻拍我的后脑勺,“许老师,你真容易受惊。”
还不是你太会唬人。
腹诽归腹诽,我仍旧笑容满面:“陆先生,我们到时候还是真情流露比较好。能不接吻,就不接吻。”
我和陆时洲之间横着“一-夜-情”,我总会不经意地想起。要忘记这茬,我必须远离陆时洲。可惜的是,我这十年都无法避开他。
他没答应,也没拒绝。
提点我几分钟后,他竟拿出文件摊开在茶几上。
注意到我震惊的眼神,他回:“许老师,家里你也熟,你随便去哪都行。我大概还要处理一个小时,到时我们再去刘叔家。”
“我就坐着等您吧。”
他没多说,低头审阅文件。
我明目张胆地看他,果然,认真的男人最迷人。
没敢多看,我拿出手机,准备教案。
一小时过去。
赵一泽敲门,陆时洲将文件交给他,便领着我往车库走。
陆时洲亲自载我到的刘医生家。当着刘医生的面,陆时洲又是替我开车门,又是紧紧拥着我的……他这一切做得行云流水,我都要信以为真。
刘医生明显被糊弄过去,乐陶陶地迎我们两个进门。
不像照片上那么严肃,刘医生本人很和善。他和陆时洲关系颇深,两人相处更像是朋友。
刘医生问了我一些我和陆时洲“恋爱”的事情,我按陆时洲的要求回答,老人家并没有起疑。他似乎对我很满意,又问及薛家兴的状况。
临走前,刘医生递给我张名片。
我感激不尽,老人家却笑着让我好好照顾陆时洲。
出门,天已经全黑。冬天的晚上,总是来得特别快。刘医生家附近没什么路灯,怪吓人的。
陆时洲倏地搂住我的腰,沉声道,“别怕。”
想着刘医生可能在看着我们,我颤了心,默默由他抱着。
他向来都是绅士,将我送到巷子口。上次莫清玉的新闻雷声大雨点小,我不再担惊受怕。
独自走在黑黢黢的小巷,我整个人有点迷惘。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一惊,翻出手机。
居然是朱珠。
“朱珠,你怎么了?”我一接听就问。
“我说,你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天,说话的居然是个男的。
我顾不上其他,当即吼:“你是谁?你怎么拿着我朋友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