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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终局日(十三)(1 / 1)

年轻的匪徒刚刚看到屏障外的一幕让他回想起了那本杂书的最后几页,作者那最后几页没有再写什么阵法,而是讲起了他有幸遇到的一件大事。

那个时代还有宗门存在,作者就拜倒在一个宗门之下。

宗门中有一个绝顶的强者,所以宗门占据大陆中最高的一座山,常年鼎盛,势力立于大陆之颠,无数附庸者就住在山脚下。

而有一日,雷雨交接,狂风大作,作者就坐在室内修订那本杂书,结果他突然发现雨声停了,作者疑惑的出门查看,看见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雨其实没有停,而是换了一种下法,雨滴全部连接成线,成了贯通天地的一道小水柱。

当时,作者伸出手,水柱在他手心中击开,散成小水珠,最后却又在他手背汇集,保持这水柱的形态。

还没来得急感到惊奇,他觉察到一件事,一件他已经熟视无睹的东西不见,那座山不见了。

他急忙定睛看去,才发现山并不是真的不见了,而是一道雨幕拦在了山前,反射着远处的景色,让人误以为山不见了。

有7阶发现雨幕前来试探,探入雨幕的手却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最后雨幕消失,世界又回到了雷雨交接,狂风大作的状态,仿佛一切恢复正常,但坐落于山上的一整个宗门的强者,全都人间蒸发了。

作者在书的最后感叹,所谓的阵法,不过是以人力干扰世界的规则,再强不过准7阶,拿真正的7阶毫无办法。

而要说起来,世间最强,算是超过7阶的阵法,其实只是一种副产物,那是世界在按照绝顶强者的希望的那样运转。

“雪不是阵法造的,”年轻的匪徒神情恍惚的说道:“是他想要我们聚到一起,然后雪就变成那样。”

“他不是7阶,他是8阶……”

“不可能,”兜风男里面回道:“1000年前不是说8阶不能在出现在世界上了吗。”

少主曾经探寻过8阶的事,神术师也跟着知道一些秘密,于是他说道:“不是他们不能,是他们不愿意出现。”

“8阶的话,这屏障能撑多久,”肌肉男关心起他们的安全来。

“我不知道,”神术师回答道。

“我建议我们分头跑,”兜风男说完,不等其他人回应,就先往最远离唐寒方向跑去,伏在屏障内等待逃跑的时机。

唐寒终于走到了屏障边,他眼神迷离的举起酒坛往嘴里倒,可只有一滴沿着酒坛落到他口中,“还是,没了啊。”

“哐,”他一松手,酒坛在地上砸了个四分五裂。

他用空出来的手摸了摸紫色的屏障,在风雪中屹立许久的屏障瞬间黯淡许多,吓的里面的人紧急增大了供能才恢复原样。

紧接着唐寒抡圆了拖在地上戟,砸在了屏障上,他想发泄,所以他仅仅用蛮力砸在了屏障上。

一阵剧烈的声响之后,第一层屏障上还是不可逆转的出现了裂痕,要塞内部所有人心中牢不可破的屏障在唐寒面前就像是一个脆弱的玻璃一般。

要塞各处,特别是少主的图书馆燃起了熊熊大火,这是少主设置的自毁装置启动了,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在被销毁,少主不会让别人占到他一点的便宜,哪怕是8阶。

同时这火也提醒了要塞内全部的人一件事,要塞没救了,500多人开始混乱起来,有的蠢人还妄图冲回房间收拾钱财,有的聪明人已经向声响的反方向逃去。

唐寒再一戟砸下,第一层完全破裂,连带着第二层屏障也黯淡下来。

这是要塞内的人基本都聚集到了要塞的另一边,虽说都知道分开向不同方向跑能活最多的人,可谁都知道反方向跑才是最能活下去的,于是都聚集在一起,连6阶们的威胁都不好使了。

唯有年轻匪徒一人仍坐在瞭望塔尖上,他一个二阶,已经不抱任何逃跑的希望,他记得那本书最后作者是用残酷的美景来形容垂天雨幕的,他也想看看到底是如何的景色。

唐寒的最后一戟砸下,三层牢不可破的屏障彻底消失,肉眼可见的寒气带着雪花从破口涌了进来,如不可阻挡潮水一般开始填充要塞,所过之处万物都披上了白色的霜,静默表达着来者的悼念,唯有一袭黑衣缓慢前行。

“真美,”聪明的年轻匪徒拿起了刀,自我了结。

最后一声巨响仿佛发令枪一般,围在要塞边的人开始了他们的逃亡之旅,可他们还没走几步,贴地飞舞而来的风雪就追上了他们,他们的双腿被封冻住,人也跪了下来,凭实力占据队伍最前端的6阶们也仅仅只多跑出了一段距离。

所有人都被的锁定的跪在原地,聆听着背后沉重的戟划蹭着地面接近,宛若死神的镰刀。

有的人下意识的想不知廉耻的求饶,可嘴却一点都张不开,哀悼的时候,是不允许有声音的。

在声音越来越近时,实力最弱,同时也在队伍尾部的人感觉彻骨的寒冷,连血液都开始凝结,这不是错觉,是真的血在凝结。

他能感觉到,血中的不断产生的冰刃伴随着血液流遍全身,从内部一刀一刀,一刀一刀的切开他的身体每一个角落,最后汇聚到他的心脏,相聚在一起。

剧烈的疼痛让他狠不得立刻死去,可心脏外层的一层薄冰吊住他濒死的命,希望他好好品尝这种感觉。

镰刀声近了,他的心脏再也容纳不下那么多的冰刃,冰锋刺出了心脏,并不断滋长,伸展出他的身体表面。

他最后一滴血化作冰,点缀在贯穿他身体的巨大冰刃之一,巨大的冰刃层层叠叠,在他的身体上结出了美丽的红花,他终于可以迎来了梦寐以求的死亡。

唐寒就这样拖着戟从队尾一直向前,带出一路的彼岸花,最后,他看见了在队伍最前面的人,他知道,那个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一身白色披风的年轻人凭借6阶巅峰的实力和自己特殊的路勉强自由行动,面对唐寒也能站起来。

在少主手心做事时,原来恶名昭著的他们,也被节制的没敢私下与人结怨,而少主自己做事也是干净利落,不留半点尾巴。

他很清楚8阶是来寻仇的,而唯一结下的仇,是两天之前的一件事,这事还和他有关,是他亲自动的手,他跑不了。

年轻人看着唐寒越来越近,将枪头插入地面,双手抱拳,低下头说道:“阁下,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且我弟弟已经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能否高抬贵手。”

唐寒很累,他不想说话,所以他继续拖着戟前进。

年轻人低头等了一会,没听见回应,也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他抬头直视缓缓走来的唐寒,拔出地上的枪,枪尖指向唐寒……他不会再屈服于任何人了。

这一刻,他明白了他为什么迟迟没上7阶,制约了他许久的关隘终于有了前路,他上了7阶,登上了世界的巅峰。

“至少最后一战要漂亮,”年轻人全力逼退了周围的风雪,至少他现在有的抵抗的能力。

一揽长枪,周围地上其他6阶散落的兵器中最精华的部分,以及给少主防护罩供能的珍奇材料,都化作液体流向长枪,在长枪上纹出一条张牙舞爪的银龙样式。

他摆开了架势,平定心境,他知道他只有一击的机会,他开始了此生最强一击。

在年轻人持枪后退蓄势时,漫天的枪影开始逐渐浮于他的身后,枪影微转,枪尖指向唐寒,枪尖露出点点银光,宛若漫天的星辰对着一人。

此时他的持枪的手已经开始剧烈的疼痛,催动远高于他掌握的力量让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可年轻人知道,这远远不够,他再次催动力量,同时缓慢转动手腕,微调着枪的角度,漫天的枪影主动向他手上的枪的本体移动,一一融汇入枪中,枪上的银龙无目眼珠散发出光芒,在枪上游动起来,动作也越发的灵动,年轻人周身似有龙吟声响起。

随着唐寒一步步的靠近,年轻人手上血管暴起,数条血线出现在他白皙的皮肤上,他自己的血正在通过掌心传递到枪上,长枪上本来高洁的银龙鳞甲间开始有血丝浮现,煞气逼人。

这下他止不住银龙了,长枪脱手而出,一道虚影化作流星刺向唐寒,在长枪行进途中,那枪上的银龙抽干了长枪上的光华,腾跃而出,将长枪吞入腹中,嘶吼着代替长枪击向唐寒。

唐寒没有防御,继续向前,当银龙张牙舞爪的袭来时,唐寒终于有了动作,因为这件衣服满载着他的回忆,他不想弄脏了。

只见他探出手,掐住了银龙的脖子,双眼血红的银龙立刻扭动身体挣扎,却怎么也不能逃脱唐寒的钳制。

唐寒手上一用力,银龙身上彻底软了下来,眼中的红光也消失不见了,他将其随手丢到地上,银龙化回了折断枪的模样。

年轻人无力在站,只能眼睁睁看着唐寒来到他身前,他既然能以不屈于人的信念上7阶,他就决不会求饶。

巧的是,唐寒也不需要,他只是想发泄发泄,年轻人能上7阶,他很高兴,因为这样年轻人不那么容易死了。

一下一下,戟如同拍苍蝇一样拍着年轻人的身上,开始年轻人还用举起双手抵挡,在手双双骨折后就只能任凭戟拍下。

整个要塞都在随着戟的拍击整体下陷,戟将年轻人身上除了头外每一根骨头拍的粉碎,骨碴从年轻人肉体内刺出,7阶坚不可摧的肉体在唐寒面前和不同人没什么两样。

唐寒开始逐渐加大了力度,年轻人身上的肉也在反复击打下逐渐和他身下的超密压的土混在一起。

最后唐寒看着面前已经被击打成肉糜的尸体停下了手,他捡起年轻人还尚且完整的头,翻找起来,很快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松开手,年轻人的头在地上如酒坛一般摔了个粉碎,唐寒看着手中一个光点,陷入深深的静止,不知多久后,他神情哀伤的手一抬,光点飞向了起点城的方向。

唐寒接着将戟竖直插进地面,靠着戟坐了下来,他在等20年前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他估计,人快到了。

20多年前他们开过门后,和40多个7阶签订了条约,没威胁到己身不能出手,他现在确实违规了,不过8阶的威势压的根本没人敢来找他的麻烦。

他等的是他们签完条约后,下山时才遇到的人,和他此时一样的……8阶,当时他们开门的动静,连避世不出的8阶都吸引来了。

“你好,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一个容貌30多岁左右,带着精美凤冠,穿着华丽服饰的宫装女子出现了,她脚下步步生莲,阵阵花香在于风雪的对抗中不落下风。

伴随着她的到来,靠近她一侧的天地风雪消融了,被冰雪封住的植物重新焕发了生机,连烧的焦黑的木头,也抽出了新芽。

“你好,我们来带你走的,你也知道规矩,”一个老人样貌的人抽吧抽吧手上的旱烟管,接着说道。

而他慈祥的容貌形成对比的,是身旁的尸山血海正蒸腾出红色的雾气,他看了看年轻人死的地方,心里惋惜道:“可惜了,留个全尸给多好,7阶这种我就玩过一个。”

“我知道,我跟你们走。”唐寒淡淡的回道。

在追寻门的过程中,他也探寻过8阶的秘密,特别是几年前还和真正的8阶对话过,他知道了8阶消失的原因,因为他们的太强了,他们的灵魂太沉重了,形成的引力吸引世界都在向他们靠近。

仅仅是普通人知晓他们的存在,都会不自觉的向他们靠近,他们对于世界,更像是一种污染。

他们想要世界是什么样,世界就是什么样,连人也逃不过,人会活的越来越像他们喜欢的样子,他们中有些人的特殊之处,也会被普通人完全的接受。

举个例子,来的这位宫装女子,平生没杀过生,也从不食肉,如果她待在这个世界上,世界临近他的一部分,所有人都不会食肉,杀生。

即使她离去,那些人依然会保持她希望的样子,甚至,主动去强迫别人和他们一样,就像是疯狂的不可理喻的信徒。

不幸的是,宫装女子都算是温和的一派,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善恶而偏心于人,8阶的人也有过去不太光明伟正的人,他们的理念有些太过于激进,他们对世界有着自己的观念,他们相互之间也说服不了。

万幸的是,8阶已经是世界的顶峰,哪怕他们没必要在去和别人争争抢枪,哪怕过去是魔头,现在心境也平和了。

好与坏,善与恶,在他们身上没有区分,如果有类似以杀人取乐上8阶的人,也会被其他人联手杀死,他们更多的关心起人类,这一个共同体。

所以,1000多年前,8阶发现了他们对世界的印象后,主动拔除被他们影响的人和物,避世不出,这也就是那本杂书上所记载的事,也是唐寒这10多年不会起点城的原因。

但现在唐寒也走到了这一步,他也要离开,悬于世界外,当一个看客。

唐寒站起身来,最后望了一眼起点城。

宫装女子一挥衣袖,青翠的藤曼覆盖了整个要塞,藤曼将尸体连同整个要塞拖到地下,掩盖这里的真相。

她同时好心的提醒道“我知道你有一个儿子,可你真的什么都不能做。”。

“没有,你误会了,”唐寒拔出了插在地上的戟,“我怎么会担心他呢,”

“世界都拿他没办法,还有谁能威胁到他小子,”

“他可是,我和彩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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