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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祖孙三人(1 / 1)

“你妈怕阎王爷知道我的岁数,把我逮了去!”孩子的意思陈玉清哪能不懂,她才舍不得离开孩子们呢,“人啊,七十三、八十四是道坎,阎王不请自己去。孔圣高寿七十三,孟圣活到八十四,能活过圣人的,那都得是修好积德的。过去在头顶扎着两个犄角辫的小孩称总角,女孩再大一点称豆蔻,男孩为弱冠,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古稀,八十称耄,九十为耋,活到一百岁就是期颐之年。现在人都长寿了,过去要是听说谁活到七八十岁,嗬,那简直了不得!”

“姥姥,你肯定能活到一百岁,一百二十岁也没问题。”林雨荷说。

“不,一百二十岁不够多。据科学家推算,人的寿命可达三百年。姥姥,你也争取活到三百岁。”雨亭说。

“莫说过去,就是现在,百岁老人也是凤毛麟角。过去穷,能填饱肚子就很不错了,人的寿命也都短。现在条件好了,人活得长了,唉——即使活得再长,你们听谁活过了二百岁?我跟你们讲啊,这可是真事啊,从前有个人就活了256岁。”

“啊?这是真的么?能活这么大?”林雨荷惊讶不已。

“姥姥,快点讲讲,我要听。”林雨亭凑近到陈玉清身边。

“真的呦,这是我的姥姥亲口讲给我的,就连当朝的皇帝都知道了这件事,还亲自过问过呢?”

“姥姥姥姥,那你快点讲讲。”林雨亭催促道。

“就是有这么一个人啊,活得老婆死了,再娶个老婆又过世了,孩子们也都一个个比他先走了,村子里没人活过他,谁问他的岁数,他都说记不清,问得急了,就说自己七十岁。一天,他在河边钓鱼,自言自语道:‘呵呵,没人知道我活了多大,我呀,活了整整二百五十六个春秋喽。’结果呀,隔墙有耳,他的话被河里的王八精听到了,王八精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龙王爷,龙王爷又告诉了阎王爷。哪个凡人能活这么大?阎王爷一查生死簿,呀,可不得了!是他工作疏忽了,此人早已过了阳寿。阎王爷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于是判官笔一挥,用朱砂把这个人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划掉了。”

“结果呢?”林雨亭问。

“结果,还能有啥结果呦?昨天人还是好好的,当天人们就发现他死了。”陈玉清长叹一口气,“生有时,死有处,该着河里死,井里都淹不死哟。阎王叫人三更死,哪个敢活到天明。”

“姥姥,朱砂是什么东西?”林雨亭又问。

“你们没见过电视剧中宣判犯人死刑时,用红笔在犯人的名字上打个叉吗?就是蘸毛笔的红墨水。”

“姥姥,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你的姥姥,我应该叫什么,又是听谁讲的?”林雨亭问。

“你应该叫祖太姥姥。听谁讲的,那姥姥就不知道喽——”

“姥姥,那你也学他,如果有人问你岁数,就说七十岁,永远都是七十岁。”林雨荷说。

“姥姥年轻的时候算过命,说姥姥大寿六六归泉下,多活这么多年,姥姥已经很知足了。”陈玉清慈爱的看着孩子们,“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知足者常乐才能活得长啊。”随后她又陷入时间的长河里,沉思着。

“大寿六六?”林雨亭好奇的又问。

“就是最多活到六十六岁。”陈玉清脸上又有了笑容。

“哈哈,姥姥,算命先生算的不准!”林雨亭大乐。

陈玉清一手一个拉过姐妹俩的手,“看看你们的小手多嫩,姥姥的手没有肉全是皮,一掐,皮能掐这么高。唉——手背上还长了这么多的老年斑,越活越不讨彩喽。”

“什么是老年斑?”林雨荷问。

“喏,这些就是老年斑,”陈玉清指着手背上黑色的斑块说,“岁数大的人都会有。”

“吃什么饭?豆角炖土豆,上面烀块饼行不?”王淑珍走进屋,高兴的问道。

“好好,我爱吃,我要饿死了!”林雨亭手舞足蹈地欢呼道。林雨荷心里好笑,雨亭还是老样子。

“妈,我给你蒸点烂糊的饭,要不,下点挂面,炸个鸡蛋卤?”王淑珍又说。

“跟你们吃一样的就行。”陈玉清回答。

“我还是给你蒸点饭吧,省你嚼饼费劲,你要是爱吃饼,饭我吃。”

“你们年轻人吃烂饭也不好吃哟。”

“没事,妈,啥饭我都能吃。”王淑珍转身出了屋。

“妈,我去取菜,”林雨荷连忙说,“我在屋里择,不用你去取。”

“我去取吧,你不知拿哪袋,有袋少的,是前天买的。你们帮妈妈择豆角,那我就去和面。”

“我还是做我的老本行——去生火。”林卫国也出屋忙活去了。

林雨荷跟着出了屋,一会一手端着盆,一手拎着一塑料袋豆角进了屋。

“小荷,拿到姥姥这儿来。”

陈玉清拿过身边的报纸铺展开,姐妹俩一左一右地围着,祖孙三人坐在炕上择起了豆角筋。

“姥姥,你真傻,为什么要把脚裹成畸形?”林雨亭边择豆角边问。

陈玉清微笑着说:“那时都这样噢,女孩子要是不裹脚,还能嫁得出去吗?”

“姥姥,谁让你裹的脚?”林雨荷也问。

“我的妈妈呗。谁敢不听听妈妈的话?妈妈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姥,你多大时候裹的脚?”林雨荷又问。

“……姥姥也记不太准喽,好像也很大了,可能七八岁吧。”

林雨亭问:“姥姥,那你裹脚疼不疼呀?”

“能不疼吗?疼也得挺着,要不,怕挨妈妈骂。”

“姥姥,你多傻,疼还要挺着,你怎么不反抗?要是我,肯定不干了。”林雨亭说。

“反抗?还不打断你的小骨头!喏,就这样,”陈玉清动手朝林雨亭的头上形象的比划了一下,“啪的一下。”

“哈哈,那我就跑!见势不好赶紧蹽,打不着我。”林雨亭不服气的说。

“往哪跑?那时的交通哪有这时便利,现在又是汽车又是火车,还有飞机、轮船,家家都有自行车。”

“姥,你咋不骑马跑?”雨亭又问。

“姥姥那时不会骑马,想跑到城外都难呦。”

“姥姥,那你多可怜呀!”林雨荷同情的说。

“唉,那时的人都那样啊,愚昧麻木,不知道反抗。如今的社会多好呀,不用遭那份洋罪了。现在的鞋号也大,多大脚都有鞋穿。要在过去,听说谁家的姑娘长着大脚,非得把媒婆吓得‘妈呀’一声坐到地上,门槛都不会迈进来,更别说敢给这样的姑娘提媒喽。”姐妹俩听了格格直乐。

陈玉清突然变了脸色,板着面孔厉声呵斥:“看你俩多浪费!”

姐妹俩同时愣住了。

“看看你俩择的,再看看我择的。”见两双黑亮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报纸上的豆角筋看,陈玉清心里偷乐,依然板着面孔训斥道:“看你们扔了多少!豆角尖少掐点,这么不知节省,真该打你们了!”

可不是,姥姥择的豆角筋不带一点肉,再看看她们择的,莫说头和尾去得多,有虫窟的干脆整根扔了。林雨荷林雨亭受到了教育,把扔掉的一个个拾起来,重新仔细择好。

“成由勤俭败由奢,集腋方能成裘,”陈玉清严肃地说,“这要在过去,你们非得挨板子家法伺候。听其言观其行而知其义,听言观行,知人之良法……”说着说着陈玉清自行笑起来,“哈哈——姥姥是卖瓦罐出身,说话总是一套一套的。”

“姥姥,你的妈妈爸爸是做卖瓦罐生意的?”林雨亭问。

“太姥和太姥爷才不是卖瓦罐的呢,姥姥说的是歇后语。”林雨荷白了雨亭一眼。

“唉——我想我的妈妈呀——”陈玉清拉长了尾音,像哭又像唱,神情悲伤,不似在开玩笑。

“姥姥,你这么大了,还想妈妈呀?”林雨荷不解。

“姥姥也有妈妈,也会想呀,我也想七十岁有个爹,八十岁有个妈。不是有一首歌么?”说着,陈玉清老声老调唱了起来,“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姥姥,你唱错了,应该这样唱,”说着雨亭唱了起来,“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入妈妈的怀抱,幸福少不了……不是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再唱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是像个宝。”

祖孙三人又说说笑笑起来。

“小荷,妈妈差点忘了,你去给第三家送袋果脯,上次人家是奔着你给送的瓜子,由你去送比较好。”王淑珍双手粘着面走进屋来。

“知道啦。”林雨荷答应了一声,欣然出了门。

林雨亭自高考结束后情绪一直不错,整天哼着小曲,又蹦又跳的。王淑珍难免不了一顿唠叨:“都多大了,整天还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看到老二被数落后依然我行我素,林卫国也变得絮叨起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姐妹俩性格从小就不一样,雨荷让人一百个放心,然而老二,王淑珍和林卫国真是没少磨嘴皮子。临高考分数下来前,林雨荷几乎每天都会掰着手指头嘟囔一番,还差几天就能知道成绩。林雨亭选择性耳聋,该唱唱该吃吃。

看到雨亭没心没肺的样子,王淑珍自然每天都会唠唠叨叨的说这说那。雨亭听得不耐烦,反问:“妈,你是不是更年期了呀?”

林卫国生气地说:“你这孩子,咋就这么不知道着急呢?还敢跟大人顶嘴,好像考试的不是你而是你姐。”

“那还不随你们老林家?主意那么正!”

林卫国无辜中了枪,他扁了扁嘴,瞥了妻子一眼,转身躲出了门,到院子里哼着小曲侍弄花草去了。

两个心肝宝贝围在身边,陈玉清把这当成了世界上最快乐的事,天天高兴得返老还童一般。

一天,陈玉清风趣地说自己是老小孩,对着镜子同雨荷和雨亭比起了个头,还老声老调认真唱起了《南泥湾》和《绣金匾》,唱完后,又唉声叹气地感叹起来:“人老了,不行喽,什么都比不了年轻人喽。你们的小脸紧紧撑撑的,看我这老脸,满是皱纹,自己都不愿意看呦。”

“唉!我年轻时谁都夸长得好,我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呢,现在真是没得看喽。”

“我那时可是个大高个呢,同你们比起来,我怎么矮这么多?唉!老了,老了,筋骨也缩了,瘦小枯干喽。”

“我年轻时唱歌,别人可都说好,现在气脉短了,连唱歌都是哆里哆嗦的。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姐妹二人格格笑弯了腰,祖孙三人整天互相逗趣地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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