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流浪汉而已，并不是你们口中那个什么极光会的成员，我想你们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艾里莫斯摊了摊手，表示无辜。
“误会？你在老约翰餐厅外面说了什么，你自己不会都忘了吧？”
“我被胁迫了，不照做就会死……当然，现在问题的源头已经解决了。”
“风暴将会撕碎一切谎言，邪教徒的话没有人会信服。”那名牧师狠狠地啐了一口。
血肉高汤里洗过澡，还怕你吐口水不成。
但艾里莫斯还是将目光定在了那名牧师身上几秒，随后移开视线。
他看见那名身材高大的，穿着大主教服的青年向自己走来。
这个青年看起来应该就是这些“巨人”们的领袖了，但身高却不是最高的一个，甚至在巨人中间略有点矮，只有约两米出头。
他的身后背着一柄巨大的武器，发色棕黄，面容坚毅而又略显纯真，不时散发出一丝符合主教身份的威严气质。
在艾里莫斯的眼中，眼前的青年就好像是刚毕业没几年的大学生，还没学会怎样成熟，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久了，校园里的那份纯真却忘得差不多了。
被社会催着成长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更何况是这样一个疯狂又诡异的世界。
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看着青年伸出右掌虚抵在自己的额头上，一股纯净的光自掌心生成。
艾里莫斯下意识闭起了眼，沐浴在这团纯净的光芒之下，如同懒懒地躺在沙滩上晒着日光浴般，慵懒惬意。
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几个月了，此刻竟是他内心最为平和放松的时刻，甚至出现了一些不该在正常小说里出现的幻觉。
不管是穿越前的莫远，还是穿越后的艾里莫斯，都从未尝试过溜冰吸粉。
但如果非要让他描述，这种体验堪比溜冰吸粉，最关键的它还没有副作用。
正在审视中大主教身体突地一颤，缓缓收起手上的白光，若有所思地仔细打量着坐在地上的艾里莫斯。
沉稳中透露着疯狂的灵魂特质，这种感觉，他只在格尔曼.斯帕罗的身上见到过。
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笼罩着大主教，让他一时间捉摸不透。
短暂的光芒散去，那股奇特的舒适也随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之前精神上的紧绷、身体上的疲惫似乎有了一定的缓解。
艾里莫斯盯着大主教，眼神中有些许落寞。
那名大主教右手掌心中多了一截黑紫的拇指，那正是疯子鲁斯通在艾里莫斯肩膀处种下的诅咒。
大主教右掌陡然窜出一团金色的火焰，那截拇指在金色火焰中连一秒钟都没能坚持下去，顿时就化作一团黑灰散入空气中。
距离那团金色火焰最近的艾里莫斯，能感受到火焰中所蕴含的毁灭力量，但已经经历过一遭生死边缘，此时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抖了一下右掌，大主教重新将手掌悬于艾里莫斯的头顶。
“我说，你跟着我……复述一遍，嗯。”
大主教本土语种并不熟练，说完之后，还自我确认般的嗯了一声。
“好。”
“我并非极光会的，成员，并且从未参与，任何邪恶的活动，我信奉风暴之主，并且从未信奉过……堕落造物主。”
“我并非极光会的成员，并且从未参与任何邪恶的活动，我信奉风暴之主，并且从未信奉过堕落造物主。”
大主教停顿了几秒，皱着眉头仔细感应着灵感中的细微变化，最后微微摇头。
“公证无效……你说谎！”
“哈哈哈哈，公证人的能力是绝对的，该死的邪教徒，你该下地狱了。”
风暴教会的牧师听到这句话，有些夸张的喝笑出声，随后再一次激动地抬起枪口瞄准了艾里莫斯。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前一刻，艾里莫斯诡异的笑了起来，笑声也一时间让那名风暴教会的牧师忘记了开枪，让他待在原地看着艾里莫斯缓缓举起了双手。
“好吧，我承认，我不曾信奉风暴之主，我是一个无神论者，至于其他的部分，都是对的。”
大主教抬起手进行第二次的审查。
他先是回过头与身后的人说了什么，艾里莫斯并没能听清楚那是什么语种，随后那名大主教转过身来，微微欠身。
“霍夫曼…阁下，我想我可以证明他与极光会没有，没有关联。”
“戴里克阁下，恕我无法就此离开。”
霍夫曼上前一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随后他又继续补充说道：
“风暴在上，这并不是对您的不信任，我们风暴教会有自己审查手段，我们刚刚失去一名同伴，我需要给同僚们一个交代。”
“公证人的能力是绝对的，你的同伴刚刚似乎这样说过。”
艾里莫斯虽然不清楚那位年轻的大主教是如何取证，但此时既然有人为他作出公证，那至少暂时对自己是友善的。
那名大主教只是瞥视了艾里莫斯一眼，便继续与霍夫曼对视。
而那位霍夫曼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他。
他十分清楚此时的他没有任何话语权，而眼前的两个人才是这场谈判的主角。
“现在这起事件存在于新白银城，不是吗？”大主教没有退让，字字坚定不容霍夫曼反驳丝毫。
“你们可以在白银城、在祂的注视下对他进行询问，在他没有洗清自己的嫌疑之前，我保证他不会脱离新白银城的控制。”
“我以‘愚者’先生的名义起誓。”
戴里克右手举过头顶，在头顶上方勾勒出一个无瞳之眼——
这是愚者教会特有祈祷手势。
他出奇连贯地说完这一整段话，中间没有停顿，随后迎来了双方的沉默。
“愚者”先生？
艾里莫斯对这个称呼感到有些耳熟，似乎最近总有人在自己耳边疯狂呓语。
《诡秘之主》中的“愚者”先生？
他瞳孔微缩，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本源。
霍夫曼还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对方以信奉神灵的名义起誓，如果他本人还不依不饶，恐怕对双方教会后续的和平相处遗留隐患。
霍夫曼略行一礼，随后挥手带领队员撤离。
戴里克大主教以及他身后的众人也同时在头顶勾勒出一个无瞳之眼。
“赞美‘愚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