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蛇身上有伤,南宫淮澈带着它回了南宫家,在自己独立的院子里给它治疗。
“舍利你要尽快炼化,这样除了我不会再有人探查到你的等级,当你妖气被彻底净化,我替你……”
少年话未说完,眼神晦暗不明半垂着。
新奇的苏姝没太注意他,原来真是修真界,用心神跟他交流。
随口一问:“替我干嘛。”
娇俏的女声清晰回荡神识海,南宫淮澈有些懵,雌性?不对啊,这分明是雄蛇。
两指捏着它脑袋提起来,上上下下的观察,确实是雄蛇,很普通的青曼蛇,毒性几乎没有,能力也很弱。
说实话,契约这样的妖兽完全不用指望它能帮忙,全当个宠物。
“你的声音怎么是雌性,你不知道自己是雄性青曼?”
“啊?什么!我是男的!”
苏姝惊得破音,蛇就算了,我还不是小青,人家小青是个姑娘。
“男的?”南宫淮澈脸色古怪的重复。
妖兽是用男女区分自己的吗?
苏姝犹豫起来,自己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是人。
修真界的话,什么离奇的事都能接受吧。
她不想永远当蛇,她不要吃老鼠。
尾巴一甩缠着他手腕,竖瞳紧张盯着他:
“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要是告诉你,我是人,你能接受吧?”
有点离奇,但南宫淮澈能接受,点了点头又把它放进疗伤阵法中:
“你说说看,怎么到了它身上。”
“我不知道,我好好的睡着觉,醒来就成了小青蛇,然后看见你和那个和尚打架,就,我以为你是白娘娘。”
怕他不懂,苏姝还特意把白蛇传给他大概讲了一遍。
南宫淮澈全程扶额状,所以它不是要救自己,是救白蛇。
当时应该是刚到青曼身上,还混沌着把自己当成了白蛇。
苏姝愁死了,无精打采的盘着尾巴情绪低迷:
“所以我怎么办呀?我怎么才能变成人,怎么才能从它身体里出来。”
南宫淮澈好笑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修炼成蟒,蚺,蛟,龙,化为人身至少也需要是蛟。”
“第二个,用神魂木,选天时地利人和时转为鬼修。”
“第三,利用灵物重铸身躯,但据我所知,其中最主要的玉藕已绝迹。”
苏姝听得叫一个无语,单说修炼到蛟,至少两千年起步。
第二个,鬼修?猜猜看为什么要天时地利人和,要有那运道自己能变成一条男蛇?
第三个,她刚想说去找,人家说绝迹了。
感觉胸口痛呢,你不如不要说。
南宫淮澈抚摸着逐渐愈合的伤口,温和道:
“至少你有舍利,你炼化后身无妖气修炼会很顺畅,我养你。”
小青蛇打起精神,尾巴一甩一甩的:
“那好吧,你别给我吃生肉,给我烤烤哦,我不吃老鼠什么的。”
修士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妖兽尸体,正好除了皮与骨等有用的,肉不值灵石,刚好可以给她吃。
南宫淮澈烤了许多肉干,撕成小条喂她:
“你不能离开我太远,一会儿去给你换个储物指环,把肉干装里面你自己饿了就吃。”
苏姝张着嘴吸溜,不得不说蛇还是很方便的,身子扭一扭就咽下去了,完全不用嚼。
“储物袋不行吗?”
“你这么小,绑着个储物袋太显眼。”
“可是那个很贵吧?”
储物袋,储物戒指,储物镯都是装东西的,区别在于美观和大小,指环南宫淮澈手上就有一个。
看起来像玉质的,瞧着就贵。
南宫淮澈只是笑而不语。
又喂了些,指了指房间:
“你回房间等我,不要一次性吃太多,它们等级比你高吃太多不能炼化伤身体。”
苏姝晃晃悠悠的往房间爬,自己得研究研究怎么炼化舍利。
少年关上房门,闭了闭眼气质变得温和无害,带着浅笑出了院门。
南宫家核心弟子的待遇很好,每年有格外的灵石和修炼资源领取,只要那你够强,规矩便可以通融。
这不,记载收取的修士嘴上说着:“九公子,按规矩是不行的。”
他也只是嘴上说不行,还特意提醒按规矩。
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南宫淮澈一向对这些人很好,客气有礼,出手也大方。
加上他本身也在南宫家同辈人中数一数二,很多管事就愿意提点他。
少年不动声色的塞过去一个储物袋,苦笑道:
“小青儿虽然只是条青曼,但与我有缘,我能和它倾诉两句也好释放几分忧愁。”
男修面容闪过一抹不赞成,摇着头手上却不慢,收过储物袋叹了一口气侧身他进门:
“哎,你啊你啊,去吧,去吧,我便写你之前受伤,储物指环损坏。”
少年感激一笑:“多谢远哥。”
阁楼里符箓,丹药都有,整齐摆放在橱窗中,按照等级分类依次往上,他要取的指环在三楼。
到指环面前站了会,等门口修士在记录册写下一行字,光幕晃荡一瞬消失。
南宫淮澈取走指环,认主后将奶白色改成青绿色,又抹去认主印记打量着下楼。
还未出阁楼,神识忽然传来契约之力的感应,苏姝在求救。
眼睑一沉,运起功法烟一样的飘出去,朝着小院急行。
“澈,澈澈,救,救我……”
苏姝尾巴鲜血淋漓,死死缠着光晕金黄的珠子不松尾巴。
这可是澈澈杀了佛宗弟子得来的,不能被抢,传出去一定会召祸。
中年男人眼窝深陷,满眼贪婪看着舍利势在必得,抬起手,锋利的匕首又划在青曼蛇尾上。
匕首轻而易举在小青蛇尾巴上添了条深可见骨的伤,苏姝猜测他修为不高,不然自己早断了。
疼痛下凶性爆发,龇着牙一口咬男人手腕上。
男人吃痛,上脚踩着青蛇尾巴,反手提着它的上半截,匕首对准它的七寸削过去。
“咻——”
关键时候,一道白芒洞穿男人胸口,少年身影带起残影,救下小青蛇快速将来舍利塞她嘴里。
看也不看男人,直接一壶酒泼他身上,又掐诀将他身上的水汽烘干。
反手一掌拍在自己胸口跌坐在地上,手隔空一挥,云淡风轻的划破了他脖子。
噗通——
男人捂着脖子跪地,嘴唇不甘的蠕动,我,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