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一次都没回去过?而且为何无人知道你?”无双问道。
“我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爹爹的死又让我深受打击,我和谁都不说话,只是埋头苦练衡山武功。我给自己定下目标,十年内学会衡山武功,寻找黑衣人报仇。前掌门朱正坤大师,发现我有苦衷,见我不想说也不问我。他见我资质尚可,便经常私下教导我。他发现我擅长剑术,便给我取名叫梁一剑,希望我苦练剑术,成为天下第一剑。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衡山派有个梁曲山,只知道衡山派有个梁一剑。”梁曲山答道。
此后的日子他一直勤学苦练,不分白天黑夜,大家都觉得他是个疯子。不出十年,梁一剑便学会了衡山派所有的武功,成了衡山派的第一剑。
接下来,他便打算下山打听仇人的下落,可就在他欲向朱掌门提起此事的时候,朱掌门却以云游为理由要求梁一剑代理掌门一职。这几年来,朱掌门仍在云游四海,音信全无,派中大小事务皆由梁一剑说了算,慢慢地,他似乎已成了真正的掌门。
派中事务繁忙,他实在是忙得顾不上回家。每次一想起那天夜晚噩梦般的经历,与其说是埋怨他娘,更多的是埋怨自己不争气。梁一剑卯足了劲想报了仇再回去看望娘亲,否则咽不下这口气。
无双完全可以体会到梁一剑的心情,她那日看着黑衣人在眼前投毒扔炸弹,一样觉得自己很没用。可是她该怎么和梁一剑提起大娘的事情呢?
这么多年来,梁一剑从没有和自己的娘联系,这次有消息了,得到的却是噩耗。或许对他来讲,还不如不告诉他实情。
“大娘,您可以安息了,您儿子不但活着,还活得很好。他现在很有出息,已经是衡山派的掌门了。”无双想着,便转身意欲离开此地。
“姑娘且慢!”梁一剑伸手挡着了无双的去路,又问道:“姑娘只向我问了问题,我还没有向姑娘打听我娘的消息。”
“你娘……你娘她……”无双犹豫不决,两只漆黑明亮的眸子不敢正视梁一剑正义凛然的眼睛。
“我娘过得好吗?”梁一剑追问道。
“你娘……”无双想起大娘丢掉蜡烛奋不顾身拉着她往外跑的场景,心里一酸,眼圈都红了。或许大娘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还来得及,就是来叫她的功夫把最好的时机错过了。“你娘她是个勇敢的人,她救了我。”
“那她怎样了?”梁一剑正视着无双的眼睛,露出焦急的神情。
“她,她不在了……”无双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梁一剑大声道。
“她不在了。”无双重复道。
“怎么回事?!”梁一剑问道。
无双就把如何留宿在他家,又如何遇到黑衣人袭击的事情告诉了梁一剑,但省去了五毒散的那一段。江湖上对药血体质传得很神奇,甚至有人想用药血做药,想必这也是龙应天对她感兴趣的原因所在。无双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药血体质,因为知道人越多就意味着自己面临的危险也就越大。
梁一剑听罢狠狠地把拳头砸在了木桌上,桌面上登时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凹陷,他狠狠道:“又是黑衣人!”
无双犹豫了片刻,道:“这黑衣人恐怕便是今日出现在大堂上的黑衣人。
梁一剑一愣,陷入了沉思,似乎在记忆深处搜寻那个十几年来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黑衣人的身影。
“你是说黑衣人就是龙应天?!”梁一剑觉得那身形确实与他记忆中的黑衣人有几分相像,可那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自己不敢轻举妄动。
“十几年前龙应天还只是名少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不过,这次行凶的黑衣人就是他,这是他亲口向我承认的。”无双道。
可今日大堂上梁一剑亲眼看到龙应天对无双青眼有加,以至于无双一出现在这里,他起初还以为她是来替龙应天当说客的。现在却听得无双如是说,心里很是犯疑,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两眼直直盯着无双。
无双笑道:“你是在想我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其实,他只是看中了我的医术,命我陪同左右。所以暂时不会加害于我,但我并不想被他摆布。”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现在就算我知道他是我的杀母仇人,我也是拿他无可奈何。”梁一剑道,“他的武功比我高太多,而且惯用□□,此次又带了很多高手随行,我们是没有办法与他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