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引路下，不多时，周舟便来到一扇古朴的木质大门面前，门上饰有极其精美的海浪花纹。
“就是这里。”七海停下，粉色长发飘扬有如落樱，“人鱼族规模最大的图书馆，漩涡图书馆。”
“漩涡？”周舟不解，“为什么要用漩涡作为图书馆的名字？”
“图书馆记载人鱼族的历史，积累各类与深海相关的知识，传递各种关于艺术和美的感受。”七海眼瞳微微发光，“关于人鱼族的一切，都在这里。”
“在我们看来，一切都从漩涡之中诞生。”
原来如此。
周舟点头。
“最终也将在漩涡之中毁灭…”说到这里，七海眼瞳中的光芒微微黯淡。
“什么？”周舟一怔，“毁灭？”
“不用在意，只是一个传说。”七海眼神恢复如初，“跟我来。”
七海再度摆动鱼尾，上前用力推开木门。
随后映入眼帘的，是成排的木质书架与摆放在架上浩如烟海的各类书籍。
悬挂在大厅上方巨大的深海明珠，发出高亮度的柔和光芒，显得整片场地宽敞明亮。
图书馆特有的静谧与庄重氛围加持下，周舟觉得自己像是步入了一个隐世天堂。
周舟游进图书馆，从书架上随手取下一本书籍翻阅起来。
由于位于深海，漩涡图书馆书籍纸张使用深水特殊材料所制，从手感上来说与人类使用植物纤维做成的纸张差异不大，上面写有密密麻麻的荧光字迹。
字体极为工整，怎奈他一个字也看不懂。
“图书馆里怎么一个人鱼都没有？”周舟发现周围寂静无声，暂时停止翻阅书籍，四下环视，发现图书馆内空无一人。
“漩涡图书馆本来就只在特定时间才对公众开放。另外，今天是休息日。”七海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说，“某人害我还要回来上班。”
“诶嘿嘿…”周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了。”七海游到周舟面前，“你准备先从哪里开始了解人鱼族？”
“就从我手上的这本书开始吧。”周舟说着将手书的封面展示给七海看。
“你现在拿的这本书。”七海脸上大写着无奈，“书名是《水母的产后护理》。”
呃……
周舟极为尴尬地将书放回原处，转身从其它书架上又抽出一本。
“那这本呢？”
“《虎鲸做好了战斗准备》。”七海手抚额头，双眼轻闭，“是本幻想小说，讲述人鱼少年意外解救一只被困的虎鲸，骑乘虎鲸踏上与鲛人战斗之旅，最终统一漩涡海的故事。”
看来鲛人族和人鱼族的关系的确很恶劣…
周舟再次尴尬地将书放回原处。
我还就不信邪了…
周舟游到身旁书架顶层，再次取出一本书。
“这本又是什么书？”取书后周舟回到七海面前。
七海扫了一眼书的封面：“《陆地：从攻略人类美少女开始》，讲述人鱼少年觉醒天命，踏上陆地，和诸多人类美少女结缘，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位人鱼皇帝，开启大航海时代，变成海洋与大地共主的故事。”
人鱼族自己的网文么…
不过通过网文了解人鱼族…很明显行不通。
要是有外星人通过人类的网文来了解人类…呃…
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看…不如这样好了。”周舟按揉太阳穴，将手书递给七海，“比起通过书籍了解人鱼族，我觉得和你交流效率会更高。”
“也好。”七海接过书点头，“那就去阅览室好了。”
少焉，周舟与七海来到图书馆的阅览室，在深红色珊瑚桌面前找来两把白色贝壳椅子，在彼此对面坐下。
“我最感兴趣的，还是与漩涡装置有关的事情。”周舟说，“空间跳跃即便对人类来说，也是一项非常神秘的技术。”
“你的意思是陆地上的人类现阶段还无法实现空间跳跃？”七海在珊瑚桌上摊开笔记本，手拿荧光笔看向周舟，眼神认真。
已经开始记录了么…
“你这支笔？”周舟突然想到什么，“该不会是…”
“海萤。”七海看了一眼手中的荧光笔，“我们参考海萤的身体构造与发光原理，制造出能够用于日常书写的荧光笔。”
果然是海萤。
海莹是一种会发光的海洋浮游生物。
其身体内有一种名为发光腺的神奇构造，可以发出冷光。
位于深海的人鱼族，真是富有智慧的族群。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七海看向周舟，“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关于人类能否实现空间跳跃？”周舟思考后摇摇头，“坦白来说我不太清楚，陆地上有名为「功法」的存在，供人类修炼，修炼完成后，可以实现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过人类即便可以做到空间跳跃，也是在极小范围内。”周舟说，“至少我从未见过。”
如果陆地上真的存在可以进行空间跳跃的装置。
毫无疑问会被用于战争。
神兵天降，不再是只会出现于梦中的光景。
“是么？你也不太清楚…”七海一边用荧光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一边，“你刚才说的「功法」听起来挺有意思，你有修炼么？”
“现在好像是我在向你发问吧…”
“我休息日还回来上班。”七海起身一巴掌不轻不重拍在周舟天灵上，“你连这点诚意都没有？”
“就算这样也不要打我的头啊…”周舟手扶天灵，“我修炼了一个名为「万象玄指」的功法。”
“具体作用是什么？”
“战斗。”周舟解释说，“修炼之后，我的手指可以如刀剑一般锋利，敌无不斩，斩无不断。”
“这么神奇？”七海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截珊瑚立在桌上，“切个珊瑚我看看。”
周舟：“……”
“不是不相信你啊，主要是我想开开眼界。”
“好吧。”周舟无奈起身，使用剑指挥出斩击，轻轻松松将珊瑚一分为二。
“现在轮到我发问了吧？”周舟坐下，“关于漩涡装置，你现在了解多少？”
“我们通常使用的漩涡为单向旋涡。”七海说，“这种漩涡只能进行传送，完成传送之后便会关闭。传送对象需要自己想办法返回。”
“接你和公主殿下返回的漩涡，是皇后陛下的双向漩涡。”
“有关双向漩涡。”七海说，“是只有人鱼族历代皇后才知道的秘密。”
“说到这里。”周舟说，“怎么没有见到人鱼族的皇帝？”
“人鱼族。”七海淡淡地说，“没有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