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
刑羲站在办公桌前，说道：“莫处长，您调查陈象就算了，怎么把小孩也关进去啊。”
“小邢，先坐。”
莫鸿飞笑眯眯的喝了口茶，温声道：“受害人说，当时陈象和陈思鹿……”
听罢事情发生的经过，刑羲的脸色慢慢变了。
他心情复杂的搓了搓手指，沉声说道：“莫处长，局里的规定是，能力者严禁针对普通人群，可现在是邰珊宇挑衅在先……”
“话是这么说没错。”
莫鸿飞笑了笑：“但遇到这种情况，陈象应该申请异事局介入，然后再判定邰珊宇是否有错。”
“……”
“另外，他现在是能力者也是滨城市民，如今双目失明，我们请陈象协助调查、有问题么？”
刑羲露出一抹苦笑：“您的意思是说，异事局要介入能力者之间的争斗。”
莫鸿飞点点头，正色道：“当然，总局没有严禁能力者争斗，也没有规定局里袖手旁观。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当然要尽力啊。”
这种事别说管不过来，就是有资格管，凭局里这些调查组的人，拿什么去约束能力者？
经历一个月的案件调查，刑羲深刻明白一个道理。
只要能力者不伤害普通市民，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争斗，才是最最明智的决定。
毕竟，很多特殊能力根本无迹可寻，如何评判他们有没有使用？
又怎么预防能力者狗急跳墙，针对异事局的工作人员，做出其他恶劣行为呢？
这些事，应该交给特调处……
刑羲暗自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莫处长找我，是有什么案子要处理么？”
“坐下来说。”
莫鸿飞摆了摆手，待刑羲坐在对面，方才开口说道：“我听说，你之前跟陈象打过交道，你认为、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刑羲看着桌上的笔筒，舔了舔发干的嘴角，说道：“性格比较沉稳，在病区协助我们……另外，龙象园成为异境以后，陈象跟七处协调过。
拥有足够贡献度的能力者，才能住进龙象园，有利于提高异事局的公信力。别的……就没什么了。”
当然，陈象为人轻浮属于个人生活，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至于程瑜打算加入特调处的事，刑羲也不方便多说。
莫鸿飞慢慢点了点头，问道：“那个，陈思鹿呢，你以前见过她么？”
怎么还打听小孩的事？
刑羲在家的时候，没少听女儿聊起陈思鹿，不过、这些跟案情无关的内容……
刑羲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今天第一次见。”
“这样啊。”
莫鸿飞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起身说道：“麻烦了，我过去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陈象他们待会儿就能回去了。”
“好的。”
问话室内。
陈象正在跟陈思鹿聊天，看见外边进来个老头，伸手把小豆丁抱在怀里，低声道：“乖乖的，咱们见机……听我安排。”
曾经的记忆逐渐消失，跟她说成语实在是费劲……
陈思鹿点头：“好呢。”
“陈象，我是莫鸿飞，负责异事局的治安处。”
莫鸿飞坐在椅子，指了指旁边的中年女人，说道：“这位是张红娟，负责局里的行政事务。”
陈象道：“两位好。”
莫鸿飞翻了翻文件，说道：“陈象，下午两点十五分，你和陈思鹿在鲮鱼大厦16楼，是否看见纸鹤了。”
“是的。”
莫鸿飞继续说道：“然后，你使用能力、摧毁纸鹤，导致邰珊宇双目失明……”
“不好意思。”陈象打断道：“那位、邰珊宇当时在哪里？”
“万荣酒店七楼。”
“我没去过那个地方，也没有能力让他变成瞎子。”
莫鸿飞笑了笑，指着陈思鹿说道：“这么说，是这个小朋友使用能力喽？”
陈象第一次去龙象园，带陈思鹿在外边吃饭的时候，她曾经提过混混一脚。不过这件事，只有黄敬豹的人才知道。
“莫处长，我妹妹一直住在龙象园，目前为止、没有发现她有异能。”
陈象顿了顿，继续说道：“这种指鹿为马的行为……希望异事局可以拿出证据。”
“哥哥，我才不是马~”
“我知道。”
笃笃~
接到莫鸿飞的提示，旁边的张红娟开口说道：“陈象，不管是你还是陈思鹿，这种伤害能力者的行为，都必须受到惩罚。”
陈象点了点头：“应该的，犯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你看一下……”
张红娟起身走过去，将几张文件放在陈象面前，说道：“如果没问题、你和陈思鹿签过字，就可以离开了。”
长期租赁协议。
一栋公寓和12个联排别墅，价格和租期都填好了，还剩下日期和甲乙双方的签字……
强租啊？
陈象抬起头、审视着对面的莫鸿飞，这老头儿有毛病吧？
真拿能力者不当人么？
自己是龙象园的主人，如果没有异事局作为监管，签了协议、也没人能住进去。
况且，即便是签了租赁协议，程妈也有办法拿回来啊。
“早说嘛，不就是租个房子，有必要搞这么大阵仗么？”
陈象笑道：“乙方呢，赶紧请过来吧。”
莫鸿飞指着陈象手腕的黑色手环，低声道：“陈象，既然来到这儿，就不要想着耍手段。在你出去之前，手环的录音内容都会消除的。”
“录音重要么？”
陈象敷衍着说道：“是谁要租房子都不清楚，我肯定不敢签字啊。”
陈思鹿听明白了。
她探头看了看、看不懂的租赁合同，附和道：“是哒！如果有坏人住进我家，不可以的呀。”
莫鸿飞站起来、走到门口，轻笑一声：“陈象，明早七点、到时候如果还想不明白，程瑜会进来陪你们的。”
“……”
房门从外边关上。
陈思鹿伸着脑袋看了看，然后抱着陈象的脖子，小声说：“哥哥，我饿了呀。”
“躲到墙角去吃，监控照不到那个位置。”
“好哒~”
走廊里。
莫鸿飞长长叹了口气，沉思一会儿，跟身边的张红娟说：“小张，找几个人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去探视。”
“好的。”
“能力者手环最多离身四个小时，也不能连续摘下来。等凌晨我再过来，如果他还不肯签……”
张红娟说道：“莫处长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