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远远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身上是灰色长款线裙,手里提着个黑色小包。
她娉娉婷婷的立在那儿,胸怀极为饱满,玲珑的腰肢与侧胯、勾连出两道美妙的弧线。
透过细密的铁丝网。
朦胧的视野中,那个多姿婀娜、风情万种的倩影,好似一位遗世独立的仙子。
来到近前。
柔顺的长发披在肩膀,那张完美的鹅蛋脸上,琼鼻丰唇,五官精巧如画。
唯独那双眉眼略显冰冷,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这女人跟见过几次的曹婉相比,一个内里藏针,一个锋芒毕露;多了些女性风情,却又似乎少了点什么……
陈象脑海浮出第二个念头。
这种女人不能找,太精明、也太耗费精力,早晚有一日,肯定会累死人的!
心累,身体更累。
无视陈象略带侵略性的眼眸,女人轻轻颔首:“先确认一下,你叫陈象,二十一岁,老家信州……没错吧?”
“对。”
“我是连稚。”
“哦。”
大脑除了分泌的多巴胺,就没有其他动静了。
陈象舔了舔略干的嘴角,说道:“我以前没见过你,马上就该吃午饭了,长话短说吧。”
连稚点了点头,朱唇轻启:“我姐夫叫陈垅,前几天因病去世,所以,希望你过去一趟。”
便宜老爹的小姨子?!
从连稚的外形条件来看,她姐姐肯定也差不了,难怪……那老小子会抛妻弃子。
陈象后退两步,审视着外边的女人,说道:“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那个人,如果他还活着,让我过去可以理解。
现在死都死了,你们直接把人埋了就行,喊我过去干什么?
分家产么?”
连稚正色道:“只要你去家里一趟,陈垅的遗产当然有你的份,如果有其他要求,也可以提出来。”
那就……还是算了。
陈象掐断脑海冒出的绮念,一本正经的说:“不可能,大丈夫不受嗟来之……”
“小象。”
听见声音。
陈象转过身,看见程瑜站在不远处,便朝她招了招手:“妈,过来给你介绍一下。”
“好。”
程瑜来到跟前,瞥了眼外边的连稚,问:“这位……?”
“连稚,陈垅的小姨子。”
陈象揽着程妈的肩膀,介绍说:“这我妈,瑜鸿商贸的老板、程瑜。我家有钱,不稀罕陈垅那点儿遗产。”
程瑜轻轻点头:“你好。”
“……,程女士,你好。”
连稚轻蹙秀眉,审视着并排站在一起的两人。
她从小在滨城长大,自然知道瑜鸿商贸和程瑜,可……她的儿子明明才十多岁,而且,也不可能跟陈象有关系呀!
“小象,连小姐今天过来,是因为陈垅的事?”
“谁知道呢。”
也就连稚的态度还可以,要不然、陈象指定转身就走。
他看着外面的俏丽女人,说道:“连小姐,还请节哀。如果没其他事,我们就去吃饭了。”
是我节哀么?
连稚跟姐姐姐夫关系亲近,却根本不知道陈象这个人。
她这几年都在京城,如果不是得知外甥女出事,也不会匆匆回来。这两天为了打听陈象,更是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陈象,陈垅还有个不到五岁的女儿,上周忽然得了怪病,大多时间都处于沉睡,所以我今天过来找你……”
“那就送医院,我又不……”
陈象清了清嗓子,说道:“就算我是医生,也只是心理医生,你找我有什么用。”
连稚抬眸看了眼程瑜,见她站那儿没有回避的意思,只得开口道:“家里请医生看过,但是……”
“有话就说,墨迹个啥。”
“陈象!我爸打电话说,陈垅的骨灰无法下葬,是、是因为……跟小鹿的病有关。”
听着有点玄乎啊?
陈象愣了几秒,说道:“什么叫无法下葬,挖个坑埋掉不就行了。怎么还能跟小孩联系上,难道陈垅是想找闺女陪葬?”
“别乱讲话。”程妈拍了下儿子胳膊,嗔怪道。
连稚轻轻叹了口气,不确定接下来的话,人家会不会相信。
“听我爸说,这几天骨灰坛放在家里,任谁都搬不动;有天晚上,小鹿半夜跑去前厅……
等我爸妈追过去,小鹿忽然转过头说……爸爸想哥哥了。”
陈象和程瑜四目相对,同时表露出:这不合理吧!
母子俩脑袋瓜转得快,基本的逻辑问题一想就明白。
骨灰坛子搬不动,把骨灰弄出来换个坛子不行么?
再不济就放家里,那么大个盛势集团、能缺一套房子?
即便真的是陈垅托梦,不来找陈象,却找一个四岁多、还在生病的小孩儿,目的何在?
连稚面露难色:“程女士,要不然、你帮忙劝一下……”
程瑜缓缓摇了摇头,打断说:“除了给小象娶媳妇,别的事儿轮不到我管。”
这俩人说话……
连稚侧身看了眼病区大楼,暗自腹诽:‘都说这儿的人脑子有问题,该不会是真的吧?’
上次程瑜查到一些资料,其中、陈垅的死亡时间非常可疑。
陈象确实有心调查,这会儿连家找过来,总好过自己送上门碰钉子,还要贴人家冷屁股。
“妈,要不我去看看?”
“可以。”
程瑜微微点头:“连小姐,如果我儿子出现意外,到时候,可是要算在盛势集团头上。”
就是过去告慰一下姐夫,能出什么事啊?
连稚赶忙应下:“放心,我会保证陈象的安全。”
“那就好。连小姐,那就麻烦你跑一趟异事局,拿到申请以后、才能带陈象出去。”
“好的。”
看着连稚离开的背影。
程瑜低声自语:“气质还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儿。”
那天就随口一说,程妈怎么还真惦记上了?
陈象拉着她边走边说:“妈,你去门口拿饭,我去喊婆婆过来一起。”
“谁?”
“就一老奶奶。”
程瑜忽然脚下一顿,盯着陈象走远的背影,‘哪来的奶奶,这小子该不是……又犯病了?’
昨天晚上跟白幽夜谈话,以及今天连稚的出现,都让她心里多了几分警惕。
现在也是有孩子的人了,往后的世道不太平,得准备个趁手的家伙事儿。
刀剑容易见血,棍子不便携带,要不……搞个鞭子?
夏天可以当腰带,也不会闹出人命,不管是保护、还是揍儿子,以后都用得上。
至于能不能揍……
就看儿子跑得快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