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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旧事重提心生疑(1 / 1)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肖一风来到了密林深处的小木屋前,他仔细听了听后低声问道:“哈将军,我回来了,你们还在屋中吗?”

四个人从小木屋中走了出来,拔咕噜说道:“肖大侠,你回来了,哈将军不在此处。”

“哈将军去了哪里?他不是说在此等候我的消息吗?”

“哈将军只和我们说他有事要去办,我们四个人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荒山野岭,他能去哪里?”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飘了过来,他落地后说道:“肖大侠,在下让你久等了。”此人正是哈尔罕。

肖一风问道:“不妨事,哈将军不在木屋里去了何处?”

“我们全部守在木屋中实在不安全,我便让他们四个人看守忽而台,我独自一人到四周查探情况,如有贼人闯到这里,我们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哈将军所虑甚是。”

“肖大侠,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我都等得有些着急了。”

“不瞒哈将军,我在山中遇到了一位故人,他和你们瓦剌国也有很深的渊源,我就是在他那里耽误了时辰。”

“哦,竟有这样的事,此人是谁?”

“我们闲话少说,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见他,你到时候便知道他是何人了。”

“也好。”哈尔罕对拔咕噜四个人说道:“你们把忽而台押出来一起上路。”

“是,将军。”拔咕噜四个人走进木屋中把忽而台带了出来。

肖一风说道:“哈将军,请。”他说完头前带路,哈尔罕五个人押着忽而台紧随其后。

忽而台不知道肖一风他们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他有些害怕,他故意放慢脚步不肯前行。

拔咕噜踢了一脚忽而台喝道:“你磨磨蹭蹭地要做什么,小心我砍了你的脑袋。”他说完挥了挥手中的弯刀。

“拔咕噜,不得对王子无礼,他既然不愿意走,你们就把他丢在这里好了,还省得我们费力气带着他走路。”

“哈将军说得是,我们何必为他耽误时间。”拔咕噜说完一把将忽而台推开。

深山老林,自己被捆绑着且又不能说话,如果没有人来的话,自己一个人肯定死在这里,忽而台吓得赶紧加快了脚步。

哈尔罕笑着说道:“王子倒也识趣。”

天空繁星闪耀,整个山林看起来阴森恐怖,地面覆盖着厚厚的枯枝败叶,几个人走起路来异常的艰难。

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肖一风几个人才走到了一块草地上,此处虽然荆棘密布、蒿草丛生,但他们走起路来总比在密林深处好了很多。

肖一风在前面小心地探寻着合适的路径,哈尔罕五个人押着忽而台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因为天太黑,他们生怕迷了路。

绝情崖近在眼前,肖一风停下脚步说道:“哈将军,我们到了地方,你们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他说完飞身进入了林中。

拔咕噜看着四周问道:“哈将军,此处一片荒凉,肖大侠怎么会把我们带到这里来?”

“你无需多言,我们静等便是,我相信肖大侠不会骗我们。”

一会儿功夫,肖一风从树林中走了回来,上官晴推着上官无极跟在他的后面。

上官无极看着哈尔罕几个人问道:“风儿,你说的那几个人就是他们?”

“正是,这位就是瓦剌国相国之子哈尔罕,那四个人是他的侍卫。”

哈尔罕虽然不知道面前之人是谁,但是他还是俯身施礼道:“哈尔罕拜见老人家!”

上官无极怒道:“我已经很老了吗?狂妄之徒,你难道忘了瓦剌国的规矩吗?”

哈尔罕被上官无极说得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做了。

拔咕噜走上前说道:“大胆,你怎么敢对哈将军无礼?你是何人?”

哈尔罕一摆手说道:“拔咕噜休得无礼,退下!”拔咕噜只得退回到了哈尔罕的身后。

上官晴说道:“爹,他们是肖大哥带来的人,您怎么也要给肖大哥留点儿面子。”

“你休要说话,我谁的面子都不会给,尤其是他们。”

局面有些尴尬,肖一风忙对上官无极说道:“叔父所言极是,我们都是晚生后辈,您不必留有情面。”

上官无极看着哈尔罕,他的嘴里叽里咕噜地说道:“撒里哇咕噜,凄凄雅德库巴斯。”

哈尔罕笑了笑说道:“得旺鄢其绍,斯巴鲁莫切!”

肖一风和上官晴听的是一脸茫然,他们听不懂上官无极和哈尔罕说的话,上官晴说道:“爹,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凄凄呀、斯巴鲁的,女儿完全听不懂。”

除了肖一风和被捆着的忽而台,其他人听了上官晴的话后都笑了。

上官无极的语气似乎也变得平缓了很多,他对上官晴说道:“我和他说的是瓦剌语,你当然听不懂。”

“那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问他国事可好,他的父亲身体如何?他告诉我国事堪忧,但他父亲的身体还不错,仅此而已。”

“诶呀,你们别说什么瓦剌语不行吗?而且你们都会说汉话,你们还是说汉话,大家也听得明白。”

“好,就依你还不行。”上官无极说完对哈尔罕问道:“你父亲赤剌温没有和你说起过娇月公主和塞硕驸马的事吗?”

哈尔罕看着上官无极问道:“您难道就是当年的塞硕驸马?”

上官无极无奈地摇了摇头后说道:“一切都过去了,我如今只是个无用的废人!”

哈尔罕和拔咕噜四个人急忙单腿跪地,他们右手放在胸前俯身道:“属下见过驸马殿下。”

“你们起来,这里没有什么驸马!”上官无极突然咆哮道。

肖一风忙说道:“哈将军,你们快起来,叔父不愿意你们这样称呼他。”他说完朝哈尔罕摆了摆手。

哈尔罕五个人赶紧站了起来,听说眼前之人是当年瓦剌国的塞硕驸马,忽而台挣扎着跪在地上嘴里呜呜直叫。

上官无极看着忽而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又是何人?”

哈尔罕说道:“他就是平王之子忽而台。”

看着跪在地上的忽而台,上官无极说道:“风儿,你给他松绑。”

“叔父……”

“我让你给他松绑并解开他的穴道,你难道还怕他跑了不成?”

“是,小侄遵命。”肖一风给忽而台解开绑绳并解开了他的穴道,哈尔罕几个人也不敢说什么。

忽而台爬到上官无极的近前哭着说道:“姑父,侄儿求您救我一命!”

“你就是平王之子忽而台?”

“姑父,正是侄儿,我父王和我经常提起您和姑姑。”

“住口,当年若不是平王挑起瓦剌国的叛乱,娇月也不会千里迢迢跟着我来到中原死在绿柳山庄。”

“什么?我的姑姑已经死了?”忽而台竟然趴在地上哭了起来,他低着头说道:“姑父,我父王叛乱时,侄儿还不知事,这与侄儿何干啊!”

“平王狼子野心,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问你,你此次来中原做什么?”

“我……我是逃命来到的中原。”

“你因何会逃命?难道有人要杀了你不成?”

忽而台抬起头擦了擦眼泪说道:“姑父有所不知,如今瓦剌国内有人挟持亚信可汗诛杀忠臣良将。”他说完看了看哈尔罕。

“竟有此事,亚信可汗是谁?冒乐可汗呢?”

“冒乐可汗已于多年前病逝了,亚信可汗就是我的四叔。”

“什么?冒乐可汗已经死了?”

“是。”

“如今的可汗竟然是四弟亚信,我问你,你爹为什么没有做可汗?”

“启禀姑父,我父王已经终身瘫痪无法受理朝事,我四叔便继承了汗位。”

“我明白了,你给我说说瓦剌国政变又是怎么回事?”

哈尔罕俯身道:“驸马殿下不要听他胡说八道,瓦剌国内并无此等事发生。”

“我在问他,你干什么急于解释,难道是你们父子合谋扰乱朝纲吗?”

忽而台听罢怒道:“你身为瓦剌国的塞硕驸马怎么能信口雌黄诬陷我父子?”

“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看到上官无极和哈尔罕在言语上发生冲突,肖一风生怕双方因此动起手来,他忙说道:“哈将军,叔父只是无心之语,他自会明辨是非,请你稍安勿躁,免得大家伤了和气。”

哈尔罕看在肖一风的面子上转身走到了一旁,他满胸的怒气不知道往哪里发泄。

拔咕噜四个人作为下属不敢说什么,他们只得退到了一旁。

看到哈尔罕惹怒了上官无极,忽而台暗自高兴,他认为自己必然有救。

上官无极大声喝道:“忽而台,你站起来继续说,我看有谁敢造次!”

“是,姑父。”忽而台有些得意地站了起来。

上官晴看不过去了,他对上官无极说道:“爹,您怎么这么糊涂?我看哈将军并没有错。”

“你也给我住口,我就这个脾气,你难道也要和我做对吗?”

上官晴气得把手一甩不再说话。

看到没有人再插话,忽而台说道:“我父王对当年自己挑起的叛乱后悔不及,他说最对不起的就是您和姑姑。”

“罢了,他也遭到了应有的惩罚。”

“我父王如今被软禁在王府中,他如今恐怕是性命垂危。”

“此话怎么讲?”

“几个月前,相国赤剌温和哈尔罕,还有一班大臣挟持亚信可汗发动政变,我父王和很多忠臣良将遭到打击报复,我侥幸逃了出来。”

“平王也是罪有应得,他把持朝政也有十几年了吧?”

“姑父误会了,我父王对当年发动的叛乱后悔恨不已,他早早就把权利还给了冒乐可汗,侄儿亲眼所见。”

“哈尔罕为何要一路追杀你来到了中原,莫非你们有深仇大恨?”

“这……侄儿不知道,也许是他们要斩草除根,怕我将来回到瓦剌国对他们不利。”

上官无极哼了一声说道:“就凭你,你还没有那个本事。我问你,雄鹰令牌是怎么回事?”

忽而台听后身体就是一颤,他俯身说道:“雄鹰令牌是瓦剌国战鹰军的调兵令牌,有此令牌者才可以调动大军。”

“原来是这样,你就是奉你父王之命携带雄鹰令牌准备去调动大军攻打朝廷吧?哈尔罕带人追杀于你,你是迫不得已才逃到了中原,我说得没有错吧?”

忽而台听后赶紧跪到地上说道:“姑父,我父王只想平乱,他不曾有其他的想法。”

上官无极笑了笑说道:“忽而台,我是老了,可是我还没有糊涂。你父王当年发动叛乱就是想当上大汉,但是他害怕亚信和众大臣才没有对冒乐可汗下手,因为亚信手中握有瓦剌国的鹿角军。”

忽而台听了上官无极的话,他低下头不敢言语了。

此时,哈尔罕发现上官无极并非他想的那样糊涂,他的怒气也渐渐消除了。

上官无极突然大声喝道:“忽而台,你来到中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快说!”

忽而台吓得跪到地上说道:“姑父,我确实逃命来到了中原,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此时夜色已深,满天的星辰罗列在蔚蓝的天空中。草丛中,各种小虫的鸣叫声连绵不绝,林中偶尔传来一声夜莺的叫声响彻整个旷野。

“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不管你做过什么,总之你是娇月的亲侄子,我不会让人要了你的命。”

“多谢姑父、多谢姑父。”忽而台对上官无极感激涕零。

“晴儿,你去打开机关,我们到绝情谷去。”

“爹,这么多人知道山谷的机关所在,女儿怕……”

“无妨,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们都出现在了此处,山谷的机关所在早晚会被人发现,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便是。”

“是,爹。”上官晴说完飞身朝山崖方向而去。

哈尔罕走过来俯身道:“属下刚才多有冒犯,还望驸马殿下见谅。”

“我说过这里没有什么驸马殿下,也没有什么将军和侍卫,我们都是江湖人,你们就按照江湖上的规矩称呼我。”

“是,晚辈遵命。”

上官晴反身回来后说道:“爹,石门已经打开,我们可以进入山谷了。”

上官无极说道:“风儿、哈尔罕,你们带着忽而台和我一起进谷。”

忽而台本来不想跟着肖一风他们走,可他逃又逃不掉,他只得乖乖地跟着肖一风几个人往山谷走去。

在一个树木掩映、杂草丛生的石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上官晴先带着哈尔罕几个人走了进去。

肖一风刚走进石门,上官无极对他说道:“风儿,你在我的房门前等我,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是,叔父。”肖一风说完走进了绝情谷。

等肖一风他们都走远,上官无极才关闭石门后顺着岩壁上的通道下到了绝情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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