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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一骑白马(1 / 1)

待了几天,甚是安闲。这天午后,风平浪静,海面上细浪粼动,金光万点。展昭坐在沙滩一角的一块礁石上,望着前面万顷碧波,也心神怡然,心头种种烦恼也仿佛都消散无踪了。正出神间,忽然竟听到后面有马蹄声,不知是什么人骑马来此处游玩。又看到沙滩上多了一个影子。他回身抬头看去,见一骑白马,一身白衣。

斜阳在这人身后,看不清面容。但他也不必看清。只看身形,他自已知道是谁。

他不觉心中咯噔一下,不知是喜是悲。两人才分开没多久,对他却已恍如隔世。

他站起身,白马已到面前。

“你怎么来了?”展昭问道。

“我来不得?”

“你当然来得。”一开口便被呛了一句,展昭也只有苦笑。

“这里景致也还不错。”

“是还不错。”展昭转头看了看碧海青天,又回过头,见白玉堂翻身下马,眼中有些笑意,口中却道,“你还如此悠闲?”

展昭端详了一下,看他虽没有剧里那般粲然鲜明,但清逸俊美,却也不输,不觉也微微笑了笑。

“看什么?”

“没什么——怎么?我不该悠闲?你是怪我把你留在开封府,自己却跑出来偷懒?”

“莫非你千里奔波,是为了偷懒?你这懒倒也偷得精奇脱俗。”白玉堂笑道。

展昭笑了笑。“你是怎么找来的?我们躲到这犄角旮旯里,你都能寻过来,消息也真够灵的。”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蠢?”

“莫不是白家的消息?官府恐怕没有这么灵通。”

“你们慢得跟乌龟爬一样,还官府恐怕没有这么灵通?要是连你们这都跟不上,他们也不用混饭吃了。”

“有那么慢么?我还觉着我们回来比过去的时候还走得顺当多了——要是你叫官差跟着,我不能一点都察觉不到。”

“我自然没那么蠢。”

“好好,你能干。你既然找到我们了,不早点现身出来,还鬼鬼祟祟地跟到这里,莫不是要看看我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白玉堂轻哼一声,笑而不语。

两人站在沙滩上,望着面前碧海。白玉堂又看了看远处沙滩上,朱晏清同珠儿又在捡贝壳。“那个就是你拿水晶换来的丫头?”

“这你也知道了?这丫头很伶俐,我很喜欢——怎么样,想不到我们是来游山玩水,避暑纳凉吧?”

“你们当真只是游山玩水?”

“那你猜的是什么?”

白玉堂微微笑了笑,片刻方道,“你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火急火燎地带着那女人走了,都说必定是有什么急事。回来了又在江南过家门而不入,也不回开封,反藏到这里来,想来莫不是叫什么人追得狼狈逃窜,我想你如今说不定正是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那倒也不常见到,若错过了,实在可惜。”

“难不成你巴巴地赶来,就是要看我那副模样?”

白玉堂笑笑。

“没能让你看到那一幅景象,真是遗憾得很了。”

“的确遗憾。”白玉堂微笑道。“原来你在这里有美娇娘俏丫头陪着,看来倒委实是惬意得很。怪不得乐不思蜀,不想回开封了。”

“怎么样,看我行事玄妙莫测,无从逆料吧?”展昭也不禁笑了笑。

“哼。还玄妙莫测?怕不是叫那女人迷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了?你真打算呆在这里不走了?就这么挂冠而去,往后就在这里过这样逍遥自在的日子?那你跑到南边去是做什么去了?”白玉堂看了看他问道。

“那他们都是怎么说的?”展昭也问道。

“一开始大家都猜你是要去那女人家里,后来又听说只到了雷州待了阵子,也没出海,就又掉头回来了。”

“你们知道我们去雷州了?”

“你去要那些驿券马券的,开封府能没点消息?他们还叫人去开封府问了,问你到底是去干什么。他们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去支领头子的,编的理由也有荒唐的,可还没有你这个这么荒唐的。”

“他们真不信?那不是也把头子给我了?”

“他们也是好奇,想看看你到底是要做什么事。结果府衙里也是没人知道,也都在猜你到底是搞的什么。莫非真是皇上有什么指派,要瞒得这么紧?”白玉堂看他问道。

听他口气,看来还不知缘故。难道就没去找周通问一问?

“你们猜来猜去,就没去问问周通,我不是都跟他说了?”展昭问道。

“自然问了,他也说你是去种树,谁会信他?自然也是你教他这么说。”

展昭苦笑。

“你不会还是要说你们真的是去种树了吧?”

展昭叹道,“我们真的就是去种树。”

白玉堂看他片刻,问道,“那种的到底是什么树?为何要去那么远?”

“那树种子本是封着的,不慎打开了,所以我们不得不赶紧过去。树叫橡胶树——一种划开皮会流出来胶的树,说是能颇有用处。它就是种子不能受潮不能受冷,一打开了,就放不住。”

“划开皮会出胶?”白玉堂皱眉道,“那有什么稀罕?胶还是漆?莫不是漆树?”

“倒也有些相似,不过说这树是叫做橡胶树,想是与漆树不同。”

白玉堂又问道,“怎么不能在开封种?”

“那树怕冷。”

“江南也不行?”

“不行。”

白玉堂半信半疑。“那为何走得如此匆忙,连个招呼也不打?”

“因为那树的种子太娇贵,一旦开了封便不耐储藏,越早种越好。”

白玉堂看着他。“你以为我真的会信你的鬼话?”

展昭笑道,“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这是那个女人教你说的吧?”

“是她说的。不过她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难不成你真是昏了头了,她就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你也信,是不是?”

展昭不禁笑了笑。

白玉堂看他片刻道,“看来是真把你迷得七荤八素的,她本事倒还真不小。”

“她本事是不小,”展昭笑道,“不过不是什么七荤八素,我们真就是去种树。”

“她说树怕冷,要种到南洋边,你就跟她去?她要说树怕热,叫你去北边苦寒之地种去,你也随她去,是不是?你知道她不是别有用心,溜着你玩?”

展昭摇头。“她不是——她溜我有什么好处?莫忘了她自己也跟着去了,你真以为她一个女人乐意一路辛苦?那的确是她那里的一些种子——还有些别的种子,我不是叫周通也种了些,你没去看看?”

“我去看了。我还奇怪你怎么忽然求田问舍,叫他买个庄子。”

“他买了个庄子?”展昭也有点吃惊。

“不错。”白玉堂看看他问道,“不是你叫他买的?”

“我只叫他找地方把东西种好。我本意是想他租赁块地就好,他倒能干——”展昭摇头笑笑,又问,“那庄子怎么样?在什么地方?”

“在城东门外边——还不错。”

“唔,那也好。也不知能不能结出什么东西来。这也好几个月了,要是他种得及时,也该快熟了。”

“他种的是什么东西?”白玉堂问道。

“我也说不清,不过是一些果蔬之类的。”

“你说,那些种子是那女人给的?”

“不错。”展昭点点头。

“那种子她是从哪得来的?”

“也不必管,总之是好东西就是了。”展昭笑道。

“怎么?你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有什么要遮遮掩掩的?莫不是你查她来历,查出了些什么?”

展昭沉默片刻,慢慢点了点头。“她来历……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就是海外客商。她家……原本也是中原人,后来去海边做些买卖,又往海外去了,待了些年岁,这才又回来。因此有些外面那里的东西。”

“那可见到她家人了?”白玉堂又问道。

展昭摇摇头。“她跟家人走散了,还一直没有找到。”

“那你们去南海真的是去种树,还是去寻人?你是去帮她寻找家人了,是么?这有什么说不得的?是了,你是怕要说带她去寻人的话,这样的私事自然领不到头子,因此编出个种树的幌子来。”

看他如此瞎琢磨,展昭不禁好笑。“我们真就是去种树。”

白玉堂皱眉看着他,似乎想等他自己承认。

展昭叹道,“你要不信,非得认定我们是去寻她家人,那也随你。反正树我们是种了,可没找到什么人。”

“哼,那想必是她编出这些来,骗你陪她过去一趟而已。”

展昭摇了摇头。“她说得若是有假,我焉能看不出来?”

“叫你去查她,你倒反跟着她跑了,还说她句句都是实话?想不到你聪明一世,也栽在女人手里。”

展昭不禁笑道,“你不要自作聪明了,她可没你这么多鬼心眼。”

“怕不是你叫她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白玉堂还是不肯相信。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争了。你要真这样不信,还是趁早回去,不要去见她了。正好我也不想你见着她。”展昭从见着他,便将此话在心中斟酌,这时正好趁机说出来。

“唔?”白玉堂看了看他。

“我……我是说真的。”

“为何不想我见她?怕我揭穿了她,你心里失望,是不是——我回去,就把你扔在这里由着她戏弄?”

展昭摇摇头,看着天际白云。“我不想你见她,是因为……”他又看看白玉堂,道,“我看你……面带桃花,恐怕……于我姻缘不利——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什么意思?”白玉堂脸色微沉。

“当初我见到苏姑娘,惊为天人,本也有意,谁知……”

白玉堂看着他,淡淡道,“你莫非是说,你打我未婚妻的主意,还算是我碍了你的姻缘?我还以为你脸皮好歹能比城墙薄一点。”

展昭苦笑。“苏姑娘自然的确是我不该有非分之想。但这一位朱姑娘……她却也不知道打哪里听说了些你的事情——说是听说书人说的……总之……对你颇为神往。我怕她见了你,知道是你,不免,不免……你都已有苏姑娘了,好歹给我留一个。”

白玉堂看着他。“你真以为我会行如此之事?”

“不是你,是她。你并不知情,我岂会是责怪你?”前边海水在轻轻拍打着沙滩,几只海鸟方才盘旋飞过来,此时落下,浮在不远处的海面上。

“这话也是她说的?她是怎么说的?”

“也……没有怎么说,不过是……一些女人家的心思,以为你……真有什么能耐。”

“你真的信她这话?你就没想过,她是想骗你,怕我过来揭穿了她,才这样说的。”

“不是,她说得真心实意,并非作假。”展昭见白玉堂不信,便又道,“她……你也知道,我一直跟她说的是个假名,她还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你我相识,又怎么会有这些算计?”

“你还真以为她是真不知道?”

“你不要当我就是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

白玉堂看他片刻。“你是说,你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又要我不见她,你是要我走?”

展昭没有说话。

“你现在要我走,那以后呢?也不来往了?”

展昭默然。

“就算她说的是真的,你真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要跟我往后不再相见?”

他素来任性负气,展昭本以为若说了对他猜忌,他必定转身便走,没想到他能说出这话,不觉心中一热,却只得继续装下去。

“你怪我见色忘友,我没有话说。可她不是别的一个女人……我也是不得已。我也委实想不到会这样。但我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心仪的,实在不想错过……我想我们日后无事还是少见面,免得反而生隙……你不妨想想,若是苏姑娘对我有意,你是否还能容得下我?”

白玉堂望了他片刻。

“你真以为我会相信你鬼扯?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想让我见她?”

展昭抬头看看他。“我说的,的确是真话。”

“那开封府呢?你不回去了?还是你要我走?”

“我自然不会要你不回开封府,那里……我看看吧,到时再说。”

“那你难道真的打算就这样不回开封府了?就只为她那么一句话?”

“我……我也……也不是,我看看再说,也不是不回去……还是要回去。到了那里,我将她安顿下,也就没什么了。我只是想你最好能跟她少见面,别的……也没有别的意思。”

白玉堂看着他。“那你要我现在就走?”

“你要再待一会,倒也无妨。”

白玉堂又看了他片刻,忽然转身上马便走了。

走了不远,见他一带缰绳,调转马头又回来了。

展昭暗暗叹了口气。

白马又停到他面前,白玉堂在马上凝视他问道,“你是不是真有什么麻烦?”

展昭看他笑了笑。“不错,我当然有麻烦。麻烦就是,怎么才能让她嫁给我。”

白玉堂冷冷望着他,仿佛已从头到脚将他看穿,却没有再说话,又策马走了。

展昭望着他背影,见他这次向着斜阳而去,当真没有回头。

他虽是要激白玉堂走,但看他真的走了,不免还是有些怅惘。

难道日后都要这样下去,与故人都要渐行渐远?他真的能独自一人支撑?

看到白玉堂时,展昭不觉已在思量,白玉堂不但身手不错,心思也甚是灵光,且白家在江南势力颇大,又有五鼠之交义,若能得他相助,自然是好。却不知到头来自己与朱晏清命运如何,会不会连累于他。

真想同白玉堂把一切都说出来,一起斟酌计议。白玉堂年纪虽轻,却计事极精,心思七窍玲珑,或者能有什么好计策也说不定。可他必定不会听自己的话,必定要亲身过去查看,若是有失,实在无可弥补。

朱晏清虽答应不会说出去,也不知会不会无意间说漏嘴,泄露出去。不过她也知道此事关乎他们二人安危,必定多加留意。她虽看似马马虎虎,不拘小节,其实心思也甚是细密,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可往后究竟该如何行事,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不能说出实情,还又担心万一泄露,官府得知,不知将会如何。但也不能就装作无事,他既知道日后将有大难,岂能置之不理?他若将朱晏清留在这里,她是否会遭受灾殃?那他又真的该将白玉堂赶走?其间究竟有几成机会,又有多少凶险?

他虽自知并非多谋善断,但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心慌意乱,举棋不定,进退维艰。究竟该怎么做才对?茫茫世间,竟无一人可与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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