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图片,想这手机如此神奇,不知是如何便将景象装进里面,且方才看的还又能动,连声音都有。又想起来方才看的那些,要是那些也是这样拍出来的,那难道她们这里男子真就都是短发?怪不得她说他跟她们这里的人不同,一看就能看出来。上次她问一个开车的人借手机用,可惜他当时在车上,没有看见那人是何模样。要真是这样,那他究竟如何是好?
他便问道,“你们这里真就都是短头发?”
朱晏清一笑,问道,“怎么样,顿时就想回去,不想再来了吧?”
“那……”
“你要不想剪,就戴个帽子。”
这办法倒不错,他竟没想到。他点点头。“那也行。”
她又道,“也没事,长的我们这里也有,就是很少——也没人管你头发,爱留长的留长的,爱留短的留短的,没人管。”
“那他们为何都那么短?”
“嗯,反正就是短的多,就人人都跟着留短的了。可能短了舒服吧——我也想去剪个短的,也还老是没想好。”
“你?”展昭吓了一跳。“你……还是长的好。”
“嗯,而且剪了就不方便去你们那了——那我就先不剪了。”
她又过去坐下,找了些街市店铺的图片给他看了,见高楼耸立,人来车往,大为不同。
展昭看了,又疑惑道,“你们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从那洞里就能过来?”
朱晏清也敛了笑,呆怔片刻,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偶然发现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什么人在那里做实验搞出来的?那网上一点消息都没有……可能是保密的——那还是先不要说出去了,不然说不定连我们也抓起来——我们还是小心点,不要让人知道我们知道了……”
“实验?”
“就是……就是……就是法术——”她说着笑笑。“可能那里面有人施法——我猜的是。”
她虽是说笑,不过看她样子她的确也是不明所以。
她又笑道,“也可能……我们这里……也是叫开封,所以……可能是两个城市名字一样,就……感应的吧……”
展昭见她眼珠转动间有些警黠之色,怕多半说的不全是实话。岂有两城名字一样,便能连起来的?又想明明是在同一个地方,她为何说是两个城市?便问道,“你说你们也叫开封?你们这里跟那边的开封不是同一处?那你们为何也叫开封?”
“对,你说的也对,就是一个开封。”她含糊道。
展昭看是她不想多说,想是还有些什么她不想透露的。她既不说,他也不好强问。他既已过来这边,慢慢查看便了。他又问道,“这手机如此神奇,你说你们这里人人都有?不知是怎么做出来的,你在那边倒没有提过。”
“这个很难,你们现在不可能做出来。我说的那些都是简单的,先把那些做出来再说。这个得有电才能用,你们那里电也还没有呢。”
展昭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就在这玩玩,还是你就坐车里,去城里转转,还是我先去买点衣服再过来,你把衣服换了再转?”
“这……”他来时也没有想许多,朱晏清在客店里说的那些他也没有太在意,只是想着过来看看,哪知到了这里看来竟是寸步难行。
“哎要不你在这等着,我去买点衣服过来你换上我们再去转吧。”
“那……那好。”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答应下来。
“那你在这等着,我先过去一下哦。”
展昭点点头,又问道,“你过去,还回来?”
“当然,我还能把你扔这不管吗?我还怕你别自己乱跑跑丢了呢。我要回来找不到你,还不知道去哪找你——你记住我手机号了吗?你再说一遍。”
展昭又说了,她听了点头道,“要是找不着,你就叫个人打这个号就行了——不过你这个样子……我也不能把手机给你,我还得拿上,买东西还得用呢——要不还是我跟你一块去吧,你就坐后座上别乱动,别人也看不见。要是有人看见——一般也不问,问的话你就说我们去漫展了——”
“漫展?”
“就是……对,你就说漫展就行了——就是那里大家都穿得乱七八糟,穿什么的都有——”她大略解释了一下何为漫展,又找了些图片给他看了,果然上面的人都是穿的各色各样的奇装异服,连头发也都是五颜六色。
“或者说我们听说有个漫展,结果没找到,就过来玩了——要不到时候你就高冷一点,要有人问你就别理他就行了——走吧,你就在车上待着,根本没事。”
展昭也不知道照她说的能不能应付过去,既然她这样说,他也只好姑且听信了,便点了点头。
朱晏清又看看他的剑,问道,“哎你这剑开刃了还是没开?”
展昭心道,那能不开刃?要是没开刃,他那天切那槐树枝条能切得那么利索?便道,“开了——倒也不是多快。”
“那你还是放后备箱吧,别拿着了。”她说着过去打开车子后面,展昭犹豫一下,便也过去将剑放了进去。
两人又上了车,朱晏清便又开车到那条黑色路上,不久看到路上又有许多不同式样的汽车,到路口还要看灯而行。
又开了一会,路边房屋越来越多,又多有高楼,周围汽车行人也更多,熙熙攘攘的,果然男子都是短发,衣服也大为不同,都是上衣下裤,并无人穿长袍长衫。看景象该是从城外到城里了,却也一直不见城门。
不久到一条街上,两边店铺林立,跟他方才看的那图上的相似。朱晏清慢慢开了片刻,将车靠路边停了,回头对他道,“你在这等着,我去买衣服什么的——你最好别出来哦。”
他答应了,又想不知她钱够不够,看她神情倒不像有什么为难,也不知她们这里用什么样的钱币,只得先欠她了。
她下车关了车门去了。展昭隔着车窗看她回头看看,又进了一家店铺。展昭便在车里看着外面景物和过往行人。不久,看到朱晏清提个袋子出来,过来开了车门,将袋子放下,问道,“你吃不吃东西?我买了点吃的——”她又拿一个瓶子给他。“你先喝点水吧。”展昭正待接过,她又拿回去,拿住盖子拧了一下,道,“是这么拧开的哦。”又给了他,道,“你再等一会,我还没买好。”又问道,“你要去卫生间吗——就是……算了,待会我买了衣服你换好了再跟你过去……要不还是先去我家吧。”
她又关上门,在街面上看看,进了另一家店铺。展昭看手中瓶子透明如同水晶,却有些软,里面装了水,上面还有些花纹和字样。他拧开盖子试着喝了一口,果然就是清水。不久看到朱晏清出来,手上提了个袋子,往这边看了看,又往两边打量,进了另一家,一会出来,走过来开门进来坐下,将袋子放在旁边座椅上,从里面拿出一些衣服,想了想,又塞进去,又拿出一双鞋,回头给他道,“你这么高,我就都直接买的大一点码的,你试试,不紧的话就先凑合随便穿一下,下次再好好买合适的。”
展昭接过犹豫了一下,看这鞋式样颇为奇异,也顾不得了,便弯腰换上,果然可以,便道,“很好,也合适。”
“那就行,那你换衣服吧。你就在这换,外边也看不见。你要不想换,就直接套在外边也行——就是可能有点热。”她说着把衣服拿出来给他,看他笑笑。“对了我再去买个帽子——我还忘了呢。”她说着又出去了。
展昭看了看那衣服,穿上倒也简单,上面还就有个帽子了,能套在头上,那其实也就不必再另买了,不过朱晏清已走远了。他将帽子套上,看看车上的镜子,不免觉得有些怪异。
他又将裤子也穿上,这裤子裤腰处竟用了极能拉伸的皮筋,这样倒好,不论胖瘦都可以穿得。只是袍子塞在里边,却鼓鼓囊囊地,还是该将袍子脱下来。他又脱下那外衣,将袍子解开脱下,再穿好衣裤,这回果然好些了。他低头打量身上,又不由摇头,一会朱晏清看到他这样,怕是会笑他。就是这外衣没有带子也没有扣子,不知是如何系上,难道就是这么敞着穿?他又看了看,衣襟下边缀个小物,似乎有什么小机关,他试了试,未得其法。
不久朱晏清回来开门坐下,果然笑嘻嘻地打量他。
“嗯,外套还行——”她靠过来伸手拿住衣襟下面,将衣角对准插入另一边,拉起短索,便将衣服两襟合住了。原来是这样。
“去我家吗?还是先去外边转转?”
展昭由着她摆弄,此时也没什么主意,便道,“你看呢?我还是听你的吧。”
朱晏清笑笑。“那就先去我家了哦。”
“那——不会打搅你们吧?”
“你说会不会?”朱晏清笑道,又道,“我说着玩的,没事,我自己一个人住。我当然不敢把你带到我家里去——我是说,就去我住的那。”
“你自己住?”
“对啊。”
“那……那……要是旁人看见……”她要是孤身一人独自居住,那要有旁人看见她领一个男子回家,怕不得有些闲言碎语?不过要是她家里有人,那更麻烦。
“你这样还行吧,也看不大出来了——那要不还去河边玩,到晚上再过去?”看来她还以为他是说的怕旁人看出他不是这里人。
展昭心道,晚上过去,固然隐秘,可也更不像话了。“我是说,你自己住,要是带一个男子同回住处,恐怕不免会有人说些闲话……”
“哦——你说这个?没事,我们这没人管。再说,我跟他们都不认识——反正不熟,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
“这……”
“这你不用担心,”朱晏清笑道,“肯定没事,有事的话我才不带你过去呢。”
“那好吧。”他这样过来,可是给她添了不少麻烦。想不到她们这里竟如此不同。
朱晏清又开车走了半晌,进了一个院内,里面都是些一模一样的楼房。她到一处停了车,回头向他道,“你把帽子戴上,就跟我上去,见到有人也不用说话,不用理就行了。”
展昭答应,戴上帽子,两人便拿了东西出来。他想他的剑还在后面,不过此时最好还是先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