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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逛相国寺(1 / 1)

次日本来就不必过去了,他担心那恶少又去滋事,便还过去看了看。远远见她独自坐着写字,淑雅安宁,与开口说话时截然不同,不觉微微一笑,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犹豫间,觉到后面有个人影,回头见是白玉堂就在后面不远处揶揄浅笑。展昭微微摇头,回身走过去,低声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白玉堂也低声道,“我看你鬼鬼祟祟地溜出来,料你不干什么好事,果然是过来偷看人家大姑娘——这就是张方叫你查的那个?”

“他也跟你说了?”展昭一边问道,一边往远处走开些。

“你查出什么来了?”白玉堂随他过来,回头看看,又问道。

“也没有什么,她就是自己一个人,不见有家人,有些奇怪。”

“那你不问?”

“到时我自然就问——张方还说什么了没有?”

“还说你一见着她便不安好心,”白玉堂笑道,“看来果然不假。”

“不要瞎说。我不过是……”他说着忽然想起来还一直不曾问问她有没有夫家,看来不像是已经许人了,不然也不能由着她与外面的男子随意闲聊。

“不过是什么?

“你既知道是叫我查,我不过是来暗查,怎么是偷看了?”

“你还嘴硬——”白玉堂摇头道,“该叫他们换个人去查才是。就你这么个查法,要是能查出什么来才有鬼了。”又道,“要是一时还查不出来头,我看你还是先别那么急,先收一收心,等查出来再说。”

展昭笑道,“那是说收就能收的?”又道,“她能有什么来头?再说,不管是什么来头,人总归是不错。”

白玉堂笑笑问道,“怎么个不错法?”

“唔……模样……还不错,说话也……”

“也什么?”

“也异想天开,全是些奇谈怪论。”展昭苦笑。“听她说话,全是些云里雾里不着边际的东西,就像整个人都轻飘飘地,不沾地一样。”

“唔?”

“似乎有些疯魔之症。”

白玉堂看着他,讥道,“你是说你眼光独到,正经人你看不上,要有些疯魔的才入得你眼?”

“开头见她,还不是这样。”展昭笑道,“有时也还好,不发作时就好好的。”

“发作时呢?”

“发作时,就有些魔怔,总想着要改天换地,似乎世上种种都不合她意,全要换了才好。”

白玉堂皱了皱眉。

“不是说有什么悖逆之意,”展昭解释道,“她是总想着做出什么器械,便可不必再使人力。”

白玉堂思索道,“或许是她家善作机关器械,也未可知,倒不妨从这里去查一查。”

展昭点点头。“待我回头慢慢问她,也就是了。她还……”

“还怎么?”

“还担心什么女真人……算了,也没什么,就是有些杞人忧天。”

“那你还过去查吧,我不耽误你忙了。”白玉堂笑道。

“算了,我就过来看看。有个无赖,有时过来滋扰,我昨天教训了几句,想必无事了。我也就回去。”

两人说着一道回去府衙,遇见张方,张方打量他二人一下,问道,“你们出去了?有什么事?”

白玉堂看看展昭道,“去看他办你交的差事了。”

张方听了一笑,问道,“那他办得怎么样了?”

白玉堂微笑道,“说是还要慢慢查。”

张方道,“钱先生也不曾来催,想是也不着急,慢慢查就是了。”又笑道,“大约等查出来,我们也好喝喜酒了。”

展昭想反正说什么他们都是取笑,便干脆不理。白玉堂也没说什么,看他一眼,往里面去了。他摇摇头,正要走开,张方又道,“听着像是又有什么差事要你们做的。”

“唔?是什么事?”展昭问道。

“有家大户,豪横得过了,占着片官田几年不交粮了,他们那里县衙都管不得。”

“有这样的事?怎么管不得,叫上人过去拿了就是,是他上头有人还是他自己养着兵不成?”

“你都说对了,上头有人,家里也有兵——虽不是兵,却胜过兵——养了几个武功高手,等闲差役去了都不是对手,又算不得造反,犯不上真调了兵去。”

展昭点点头。怪不得说要叫他与白玉堂去看看,若真如此,倒也的确不妨他们先过去查探一下再说。

“是在哪里?”他又问道。“就在开封府还是外头?”要是敢在开封府这么强横,那想必有点来头。

“不是开封府,可也不远,就在旁边——是南边陈州地界的,说是那县令也是个愣,不往他们州衙里去告说,一张呈状送这里来了——舍不得你的卖字姑娘了是不是?”张方笑道,“放心,没两天就过去了,你要心急,看一眼就回,用不了几天功夫。”

展昭点点头,又道,“休要取笑。”

张方笑道,“此时不趁机取笑几回,往后哪里还有机会?”

展昭无奈,摇摇头进去了。果然,到了下午,府判叫他与白玉堂过去,吩咐他们前去查看一下情形,又嘱咐见机行事,务必当心。他与白玉堂自然都答应了。出来后,白玉堂看看他微笑道,“你这里要放不下,不想去,我自己过去也无妨。”

展昭摇摇头。“我跟你去——明天下午动身也不迟,你先收拾一下,到时我去叫你。”

“怎么?莫不是明天还有什么事情?”

展昭想跟他说了也无妨,便道,“我跟她说明日大相国寺开市,一道去转转,你去不去?”

白玉堂摇头道,“既然你是同她去,我不去搅和。”

展昭也不以为意,便道,“那好,那到下午我去找你。”

白玉堂点头去了。

次日早上,他去大柳树下,等了半晌,朱姑娘才出来。看到他,笑道,“你来这么早?”

展昭心道,都已日上三竿了,哪里还早?也只道,“这里很是幽静,我也喜欢。反正也没什么事,便先过来看看。”

”哦——”她也抬头看看。树上枝叶翠绿,阳光洒落,明媚可喜。她看着笑了笑,便随着他一道往大相国寺去了。

此时寺门前早已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两人进去,大三门上是各色飞禽走兽猫犬之类,她笑吟吟地看了半晌,又往里面去。二三门处是各种日用之物,蕈席屏帏,也有鞍辔和种种洗漱杂物,还有时果腊脯,她都看得津津有味。再到里面,有些卖吃食的,还有些笔墨之类,还有种种绣作、珠翠头面、花朵冠帽,这些果然最得她喜好,不时伸手拿了看。前面一张桌子上铺着灰绿绸布,上面摆了些首饰。她过去先拿一支珠花看了看,又放下,又拿一枚碧玉环佩端详,展昭问道,“喜欢么?”又向桌子后面卖珠翠的大姐问道,“这个什么价钱?”

朱晏清却摇摇头,向他笑道,“我自己看看就行了。你不用跟我一块看,你去看你的吧。”

大姐看看他们,未语先笑。“这个小娘子模样真好——这玉环呀,官人看看,一点瑕疵也没有,温温润润干干净净的,跟小娘子真是再相配不过了。我看小娘子也真是喜欢,就收个本钱,两贯拿去罢了。”

朱晏清指着玉环笑道,“这里不是有绵?”

“这里呀,这是一点玉纹罢了,玉里哪能一点纹都没有呢,真那样,可不能是这个价钱。没有黑杂缺裂,就是好的了。”

朱晏清点点头,又看看玉环问道,“这是岫玉吗?”

“这是蓝田玉,别处的玉可没有这么润。”

“哦?”朱晏清看似不甚相信,点点头,将玉环放下了。又看了几样,也并没有特别中意的。

又往后面到卖书籍图画,古物珍玩的那里,展昭想她既然能写字,必定喜好书本。她果然在书摊前流连不已,不过看她虽也拿了翻看,却多只看一页半页便合上放下,多不过三页两页,也并非爱不释手。又看了几幅字画,倒看得颇为用心,有时静看不语,有时点头夸赞。

展昭便问她,“要买一幅吗?”

她摇摇头道,“我先看看。”

他一边陪她看这些字画,又觉到不远处有个白衣人影,看过去时,果然是白玉堂。白玉堂也看到展昭看他,却并不过来,笑嘻嘻自走开去别处逛了,展昭便不理他。

前边又有人卖书,朱晏清拿一本翻看。卖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读书人,面白短须,向她道,“这是柳子厚的诗文集,等闲不容易见到,姑娘要是喜欢,小可就割爱让给姑娘了。”

朱晏清又往后翻看了看,问道,“多少钱?”

“只要四百文吧。”

“这么贵?”朱晏清笑笑摇摇头,又看了两眼,便放下了。

“四百不多了,”卖书先生拿起来翻开道,“这不是普普通通随便写写的,这纸是襄纸,墨也是上等——姑娘看这字如何?”

“字是挺好看的。”

“这么好的本子,除了我这里,别处恐怕姑娘都找不到了。”

“呃……”她迟疑摇头道,“我再看看。”

“那好吧,姑娘再到别处看看也无妨——要是要,我就给姑娘留着。”

朱晏清摇头道,“不用了。”

“那好吧。”卖字先生点点头。“姑娘慢慢转转,要是还要,就再过来。”

“嗯。”她答应着,又往前面去了。

前面还有些铜玩漆器玉石珠串,她也只慢慢地看过去,并未相中什么物事。展昭恐怕她是囊中羞涩,又不好意思向他开口,便向她笑道,“有什么喜欢的,我可以先帮你买了,回去了你再多写几张字还我,怎么样?”

朱晏清笑笑答应,又道,“也没有特别喜欢的。”

“过来一回,总不好空着手回去,那我去把那本书买了?”

“唔……”她迟疑着,待要点头,又道,“买点吃的吧。”

“那好。”展昭答应道,同她回去到卖吃食处买了几块糍糕,一同坐着吃了。看她吃得香甜,不知是不是早上没吃早点。

吃罢了,展昭想后边不过一些各地土物,也没什么转的了,便拿一小块碎银道,“我去问问那卖书人这点银子他肯不肯卖,要是他肯就买了,他不肯就算了。”

朱晏清微微一笑,拈过去看了看,又还给他道,“不用了,买了我也不一定看。”又道,“要不去买张画吧。”

“那好。”展昭答应了,同她去卖画处看了几幅,有山水,有花鸟,有人物,朱晏清问了价钱,高低不一,有两三贯的,也有要十几贯的,也有百十文的。她又踌躇不定,展昭看她看一幅花鸟最久,便问道,“就这张吧?”

她犹豫着摇头道,“算了,不要了。”

这是装裱好的一幅卷轴,方才说要五贯,卖画人看她犹豫,又道,“姑娘要是喜欢,四贯拿走好了。”

展昭看他肯让价,随口又道,“三贯。”

卖画人叹气道,“罢了罢了,画了大半个月,也就卖个吃饭的钱。三贯就三贯吧。”

展昭心道,就画上这点笔墨,怎么就要大半个月了,大半天还差不多。不过看着花鸟栩栩如生,枝叶挺拔舒展,的确甚是好看。

朱晏清在旁忙道,“不用不用,三贯也还是太贵了,我就看看就行了——我们再去那边看看别的。”

展昭笑道,“我也看这画画得好,先拿回去看看。反正看过了也还能再拿出来卖,也不会亏。”卖画人只笑而不语。他便拈块银块给卖画人道,“这块二两多,也有三贯多了,不必找了。”卖画人接过拈了拈,又看看成色,便点点头,将画卷起装袋给了他。

展昭接过,同朱晏清走了一段,便拿给她。朱晏清接过展开看着,又是喜欢又是叹气道,“这也太贵了。”

展昭笑道,“人家也是辛辛苦苦画出来的,要是都卖不上价钱,他们岂非吃不上饭了?”

朱晏清也道,“不过他画得真的挺好的。”又还给他道,“还是你拿着吧,我看看就行了。”

展昭道,“你先拿去看几天,回头再给我看——对了,我有点事,要出去几天,这几天我就不过去你那边了。”

“那好,你忙就好。”朱晏清忙道,倒也不问他有什么事情。

展昭又叫她在这里等一下,去将那本书也买了,过来给她道,“跟这画一比,这书也不算贵了。这么多字,也得费不少功夫写出来,况且字还写得好——这书好么?回头我也看看。这柳子厚是什么人?”

“他是……写散文的,也写诗,是唐宋……唐朝散文名家,最有名的那种,还有一个是韩愈。韩愈柳宗元,他就是柳宗元。”

“唔,那他必定是写得好了。”

“嗯,写得很好。”

两人到外面吃过午饭,展昭送她回去,同她辞过,回到家里,周通已将他衣服盘缠包裹好。周通是他到开封后新找的一个从人,跟随他一年多了,虽言语间略有些油滑,心性倒不坏,做事也还踏实,一直在家里帮他打理。展昭又去取了些从朱晏清那里拿的字纸也装进去,给白玉堂路上看了解闷。又叫周通随他到朱晏清那里去看看,说他奉命暗查,叫周通只看顾一下,千万不可泄露他身份,要说起来只说他叫展明,也不要提开封府,便拿了包袱,牵上马,带他过去。却见树下无人,朱晏清并没有出来。展昭想她回去歇着了,也不去叫她,只跟周通说多过来照应一下,在远处看看就是,若是无事,也不用过去惊动,便叫他回去了。展昭自去白玉堂那里,见白福也已帮他打点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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